看着山坡上横七竖八的天将尸体,紫琳,媚娘与刘林无不变色。到底生了什么事?

那旁边报信的小沙弥一张嘴惊讶得合不拢了。蓝衫女手腕一扬,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小沙弥惨呼倒地,一颗头竟被从中削成两半。脑浆迸射,恐怖到了极点。众人色变,蓝衫女却毫不在意,一掌快切向法海,且叫道:“谁是妖王天无机?”

刘林微一点,道:“在下乃是玄门正宗的第三十二代弟子。”

那目前了,自己还要让他们毁灭体内的妖王吗?绝不,没有天无机的力量如何能救含冤的娘亲。

白素贞微一思索,道:“原来掌管你记忆的七魄已经被天无机震走了。现在只有掌管力量的三魂存在。糟糕,天无机竟然也附在你的三魂里。”

一声惊呼传来,白素贞大惊。与小青电闪回掠。片刻间已在小屋外面。那法海和尚胁持着许仙,斜眼冷视白素贞。许仙叫道:“娘子救我!”

白素贞道:“原来是那个迦蓝神搞的鬼。他竟然在我引入天地阴气时注入噬魂亡灵。现在许仙的魂魄在遭亡灵咬噬,难怪会如此痛苦。”

白素贞道:“一是报仇,二是报恩。”小青迷惑了,白素贞缓缓回忆道:“记得在一千七百年前,我还是一条小白蛇。有一次在树林里不幸被一个捕蛇人抓住了,那捕蛇人好生可恶,立即便要取我蛇胆,危机时却被一个小牧童阻止了。是那个牧童救了我。

夜,寒冷诡异的风,阴森森。仿佛是冤死的妖灵在叫。

湖面雾气缭绕,此时天明,曙光映红湖面,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寒风夹杂,那许仕林白衫飘飘,竟似九天仙人,说不出的飘逸。

但这下却难到了众妖精,燃灯的话听起来非常公平。但实际却不是那么会事?试问单打独斗有谁能够战胜燃灯?且不说妖族,就算是天界,除了如来佛祖,谁又有必胜燃灯的把握。

媚娘眼神痴迷,她泪流满面。似乎看到凄风冷雨,自己还是个婴儿,观音含泪将她放在小舟上飘入茫茫南海。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她似乎又看见观音柔肠断裂,终日后悔流泪。

小妖们做工稍有懈怠,便遭鞭打。一个小妖累得实在不行了,那神仙见他不动,便狠狠的抽打。一道道血痕,撕心的痛呼。小妖被打死了,就算是气绝,那神仙也还在继续抽打。画面在转,奴隶市场,漂亮的小妖精被当作畜生一般践踏,任人宰割。声声血泪似在叹着老天的无眼。

媚娘和紫青衣跟在善财后面,媚娘心中惊骇,这紫青衣竟然是观音大士的师弟!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她是什么样子?媚娘心中忐忑激动,百味交杂。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彼此还在商谈,谁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怪石下,媚娘柳眉轻蹙。忽地叫道:“木前辈,你上当了。黑羽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紫青衣道:“暂且忍耐,我说过,最好不要惊动天庭。若让他们现妖王难受控制时,玉帝定然不会在顾及许仕林的性命。”

刘林微微一笑“当然,这是指金跋短时间内不亲自出动,否则以他现时的功力,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许仕林向刘林焦急的道“我们应该怎么办?”刘林关心的看着被反噬的流云,答道“先静观其变。”

门被打开了,忧伤美丽的媚娘踏了进来,白衣如雪。

群雄失色,木寂寥大怒,凌空挥出一股强大气流。直逼刘林。刘林微惊,急忙运气抵抗。“砰!”一声响后,刘林连退三步,勉强站稳。脸色苍白,显是受了内伤。

黑白无常心下一喜,带着桥上的鬼飞快去了。

正犹豫不决,王母轻声道“陛下,反正哼将也说了,一年之内天无机绝对起不了大浪。紫琳宫主情深一片,你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书亭似乎被感染了,接道“你刚来的时候,整天流着泪,却是一个不懂事的丑丫头。但是法王却对你特别宠爱,我心里恨极了你,就经常找渣来欺负你,有一次,你一个人躲在冰冷的厨房里,伤心的流泪,却没有哭出声音。那个时候,我很震撼。等你越长越大,人也格外漂亮。本事也最高,那一身如雪白衣,便如凌波仙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下了决心,这一辈子非你不娶。”

媚娘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二人,小声向流云回答“这两个人是关外的胖瘦头陀,前一个月,我奉法王之命夺了他们的一件宝物。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这里了。”

敞露大惊,流云应了声好,奔雷攻来。敞露转身急逃,刹那间已在五丈之外,他留下一句“胡媚娘,我会让你后悔的!”便已逃之夭夭。

胡媚娘肯定的道“就是这样!”她顿问道“难道你不相信姐姐的话?”眼神里满是柔情。

白云展开了信,脸色大变。“立即撤兵?法王有没有搞错,这青蛇军现在已是不堪一击,怎可如此轻易撤兵!”

战局忽然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青蛇军不知为何乱成一片,溃不成军,齐向东边逃去。金跋军一番勇猛的追杀,青蛇军死伤三万有余,最后青蛇军放弃夺下的三洞逃出金跋的领域惶恐的越过山脉到了自己统筹范围。

强烈的萧杀气氛散开来,两个妖兵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他们没有想到软弱的许仕林也可以出如此厉害的杀气。

许仕林紧紧捏住女子柔滑的玉手,眼里热热的。“姐,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李碧莲还未站稳,便急道:“仕林哥,你们快离开这里,我师伯他们来抓你来了。”许仕林还待在说什么,李碧莲一跺脚道:“快走啊!”言罢,转身急奔而去。转眼消失不见,许仕林顿时如在梦中。白衫女疑惑道:“她是谁?”许仕林回过神,甜甜的一笑,道:“她是我妹妹。”又警觉道:“我们快走。”

两人展动身形,迅离开。飞奔入一条两旁荒草丛生的官道,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此时天色刚晓,许仕林忽然生出警觉,有人追来。

只见背后一道身影急飞而来,掌势扑天盖来。那力道之猛令人乍舌,恐怕就是大山也得被摧毁。许仕林危急中头也不回,拉住白衫女,展开飘香步。身形晃动,人已在两丈之外。那身影“噫”了声显是极为惊讶。许仕林这才看清来人,心头冷。那人竟是失踪已久的金跋法王。

那日金跋在香湖谷见大势已去,悄悄离开。谁知回到水月洞后不久,迷幻森林传来找到七星承受者的人,加上天兵出尔反尔杀害二十万妖灵,他手下的妖兵群情激昂,竟撇下他率众投靠迷幻森林。他狂怒下杀了许多妖兵,但最后只落得个凄凉下场。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他变成了孤家寡人。他将愤怒转移到许仕林的身上,每次想起都是咬牙切齿。因此听到许仕林逃出金山寺的消息,便一路追踪。今日总算碰上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武功低微的许仕林怎躲过他这雷霆一击。莫非他现在是妖王天无机。金跋吃了一惊,疑惑的盯着许仕林。

许仕林本来天生聪慧,只是长期在媚娘身旁,有了依赖。现在一人在外,他的智慧便逐渐挖掘出来。他一眼看出金跋疑惑,压下心中恐惧。他知道,自己怎么也不是金跋的对手。心生一计,面色一冷,杀气腾腾的道:“金跋,本王今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跋见识过天无机的厉害,惊疑退后一步。许仕林嘿嘿冷笑,向金跋逼近。金跋不断退后,许仕林一声厉喝:“本王大法已成,你拿命来!”作势欲扑。金跋大骇在不迟疑,电闪跃入官道左边,飞逃而去。白衫女本来被金跋气势压得透不过气,心中害怕。见他一去。立即道:“我们快走!”许仕林拉住他,轻声道:“先别走,那金跋也不是笨人,必不肯轻信,他一定还会折回来。如果我们一逃,岂不是露了馅。”

白衫女异样的看了许仕林一眼,见他镇定无比。而自己掌心却满是冷汗。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那荒草后一声响动,足音消逝得好快。许仕林道:“好了,金跋已经彻底离开了。”

白衫女抬头:

“你刚才冷声冷气是在扮妖王天无机?”

许仕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对,你可知道差一点,我们就死在这里了。”白衫女却不回答,幽幽道:“只是你刚才的确扮得很像,我在你旁边感受到你的杀气,也有点害怕。”

许仕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摸出脖子上的那块刻着仕林二字的玉佩,不禁黯然神伤。忽然,他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眼里竟是仇恨的光芒。

寂静的夜里,北风呼啸。许仕林与白衫女在一片树林中歇息。生了一堆火,白衫女沉沉睡去。许仕林却如何能够睡着。他感到彷徨,天地虽大却似已经没有他许仕林容身之地。天界不放过他,妖族圣王也要杀他。他想起雷峰塔下受苦的母亲,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心中难过孤苦。又想起媚娘,心中疑惑,自己怎么会被她收养?她到底瞒了自己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象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对了,还有李碧莲,想起她一阵温馨。不知为何?自己对她尽有说不出的信任。

当夜辗转难眠。半夜,树林远处忽地响起鸟鸣,虽然细微,但却可听得一清二楚。许仕林正自奇怪,那睡着的白衫女忽然睁眼起身。许仕林连忙装睡,然后只觉足音远去。睁眼时白衫女已经不见了。

许仕林心下一沉,难道她是蓝雪儿的同谋,在自己身边也是另有所图。他痛苦的抱住了头,只觉心里好累好累。他现在只想扑到媚娘怀里痛哭一场,然后听着她讲的故事,沉沉睡去。

可惜这似乎是不可能。一阵细微的笑声传来,许仕林敏锐的听出,是蓝雪儿的声音。他的心沉了下去。

过了片刻,白衫女终于回来了。许仕林静静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白衫女确实很美,她理了理头,讶道:“你没睡?”

许仕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淡然道:“我没睡,你很害怕,对不对?”

白衫女奇道:“我怕什么?”许仕林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去相信每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与我在一起都是不安好心。”白衫女道:“你莫名其妙?”

许仕林缓缓站起,冷然注视白衫女。白衫女迎上他的目光,毫无愧色。许仕林半晌移开目光,看着乌黑的天空。“好了,你不用在演下去了。你我总算相识一场,我不杀你。”言罢,朝前方走去。抛下一句话“你们谁想要我许仕林的命就尽管来拿吧!”

白衫女咬着下唇,沉默着。她忽然追了上去,拦住许仕林。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怀疑我与蓝雪儿是同谋?”许仕林反问:“难道不是吗?”白衫女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许仕林一字字道:“不相信!”白衫女身子一颤,退了一步。两人一阵沉默,白衫女道:“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许仕林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他还是踏步往前。白衫女手中长剑一摆,突然在自己左肩刺了进去,鲜血直射。她吭也不吭,咬牙抽剑止血。许仕林不由呆了,这是不是苦肉计。

白衫女冷漠的看了一眼,道:“这一剑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告辞!”言罢,大踏步而去。许仕林心乱如麻,极力去思索这件事情,却无半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