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疑问:一个人?

演出是在晚上进行的。秋爽在大厅恭候嘉宾,大家很客气,见面先问好,当然也免不了互相逗几句,说秋爽今晚太漂亮了,太迷人了。秋爽也会说,哟!这是谁呢?差点认不出来了。秋爽一一把来宾让到座位上。眼看演出就要开始了,杨吉还没露面。秋爽急,心里犹如燃起一团火,热辣辣的,片刻便沸腾在脸颊上,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思念感,竟自言自语地念叨:“杨吉呀杨吉,怎么还不来呢。”话音刚落,杨吉便到,见面就问:“等急了吧?”

秀秀跟玲玲思念爸爸心切,一听爸爸要来,也不吃煮好的饺子了,说等爸爸来了一起吃。然后姊妹俩拉着手飞一样地往地铁口跑去。

“因为没拿到工钱。”

董建彬说:“该了,该了。时间到了。”

杨吉讲完话,用目光在会场逡巡一周,又依次点头,表示感激。实际上他也是在察言观色,看看大家是拥护他的提议,还是反对他的意见。

秋兰的孩子猜出姥爷的心思,在一边帮腔:“爸,你拿来让姥爷看看。您就会在姥爷面前摆谱,故意吊姥爷胃口。唉,多没劲。”

看门的老头想了想说:“有几十个人还没走。”

孙老汉讷讷地接过钱,看了看大家,大声问:“你给我钱?”

“辞退了?你又……”董建彬怕秀秀没面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秋兰说:“在医院。对了,明天他们就要出院了。”

秋兰耐心地鼓励孙婆婆:“阿姨,没事的,说错也没事的。”

“改天再说。”

“嘿嘿,秀秀,往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啊!你拒绝了?别的姑娘想跟我我还不要呢!”

区长秘书不时地在门外探头探脑,意思很明确,时间到了。秋爽会意地站起身,刻意地看看表,笑说:“哟!十二点五分了。”她欲转身,又迟疑着问,“能不能请区长吃饭?”杨吉也看看桌上的表,装出没有时间概念的样子,回答着秋爽的问题:“哟。就是!中午有接待,下午有会。改天我请你吧。”

原来华秀服装厂附近有一家即将倒闭的儿童服装厂。设备老化,技术落后,管理也差。工人不出工资,多次上访,成了区里的难题。所以区里想利用招商引资的机会让其他好的企业收购儿童服装厂。消息传出,多家企业来区里打探。秋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想把儿童服装厂收购过来再利用外资建一个分厂。

“为啥?”

秋兰说:“做生意嘛。那些个经理呀、处长啊,唉,都是夜里欢。他得陪着。”

秀秀忙道歉:“对不起。您点。”

秋兰、秋爽赶到时,妈妈吃了十粒效救心丸,舌根下还压着药,症状已经缓解了。妈妈犯病原因是秋阳把亦辉忘在幼儿园。亦辉等不上爸爸,就跟爷爷、奶奶打电话。两位老人知道后担心极了,莳文娟听着听着就捂着心口,倒下了。这下可把李智龙吓坏了。一阵忙啊,喂药,喂水。等莳文娟醒来后,才想起给女儿打电话。

“我,我有资格反对吗……”思远的话酸酸的。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们并没有确定关系,秋爽的事与他没太大关系,但秋爽这样执著于她的事业,也就等于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当然不高兴。

“说得也是。不过,我还没准备好。”

董建彬走出浴室吻着秋兰说:“不行,我的老婆光会挣钱不会花钱。这回说啥都得买。我董建彬在北京城也算个人物,老婆没车,我在朋友面前多没面子啊。”

董建彬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更是敬佩,伸出大拇指连声说:“好样的,好样的。”

李智龙笑着说:“是啊。辉辉他在电视里听到个词就来问问。这孩子太好思考问题了。他能提这样的问题我也感到惊讶。”

那边电话挂了。秋兰拿着电话自言自语地埋怨着:“这个爽爽,总是急急慌慌的。全世界就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