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重要,我才为能成为东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处长的办公椅而感到自豪。不瞒你们说,我在综合二处已经伺候过三任处长了。第一任处长叫肖福仁,现在已经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了。肖福仁坐这儿时我没少熬夜写材料,他刚坐在我身上时,头油光水亮的;离开我高升时,变成了头油光水亮的。没什么奇怪的,肖福仁工作起来和我一样任劳任怨,因此几年处长熬下来,头掉了一半,秃成了列宁头,现在整天戴个假套,像套中人似的

不用赵忠点破,我心里全明白了,只是前两天彭国梁去了香港,怎么会在澳门?

“算你说着了,”赵忠惆怅地叹了口气说,“告诉你吧,这是琵琶曲中最著名的一《十面埋伏》。”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最亮的,我从来没相信过这句话,我觉得最亮的还是自己的眼睛,因此,我也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过,群众的眼睛的确在黄小明身上亮了一回,自从他当上市长秘书以后,上作隆中对,下打洗脚水,出其他市长秘书十万八千里,其他市长在羡慕彭副市长的同时,都觉得自己瞎了眼,怎么就没选黄小明给自己当秘书?这一点似乎群众都看见了,于是在年终评先进时,市政府办公厅七百多人无记名投票,黄小明高票荣立三等功,这在市长秘书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黄小明的市长秘书干得似乎如鱼得水。

“不是她老公的,那会是谁的?”我情不自禁地追问道。

我常常做一种怪梦,特别是在做爱之后,一旦睡觉,梦境就浮现在脑海里。其实,我的梦很简单,一到夜里,政兴花园就找不到一个男人。政兴花园住的都是处以上干部,当然也包括局级和市级的领导,我就住在这个花园的葵花苑里,葵花是向阳生长的,意味着“讲政治”;我不喜欢局级干部住的松菊苑,有一种永垂不朽的味道;我最羡慕的还是副市级以上领导住的青莲苑,很有点出污泥而不染的味道,不过我羡慕的不是青莲苑的寓意,而是房子。副市级领导住的房子,不论是户型、结构,还是面积,都让我垂涎不已。我去过彭副市长的家,将近三百平米,上下三层,配上得体的装饰,任何一个公务员看了这样的房子,心里都会藏起来一个市长梦

“刘一鹤?”我脱口而出,情不自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