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这天下我从来就不想要!这帝位更不是我所愿!是,我平庸,我无能,哪里都比不上你,更没资格成为这国家的王,但你们又何曾听过我的意愿,父皇是,母妃是,你也是,你们从来就没当过我是你们的亲人。父皇可以为了你连我的亲生骨肉都要害,母妃逼着我跟在你身后做人偶,而你,高傲自负,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玄渊,我从来没那么恨过你!”仿佛要将这一生的怨,这一生的恨诉尽,玄洛以从来没有过的悲愤语气对着玄渊大吼。那一贯平静淡漠的脸孔早已泪痕斑驳。他不是圣人,父皇母妃的偏心,朝中的压力,亲儿的死亡,玄渊的威胁,这一切都快将他逼疯,但他不能,他不能放下这一切,他可以不管这圣岚皇室的死活,但这孕育圣岚百姓的故土却不能在他手中消失。这大局,在未稳定之前,不能改变。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喝下那绝育的药将玄蔚当亲儿养只为以后帝权的集中;所以,他可以心狠地看着那孩子在自己手中逐渐失去温度只为将那唯一的不定因素消灭。所以,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换来这片土地的暂时安宁。

“父皇,您……”玄蔚并未应玄洛之意。

灵活地躲避着利箭的玄墨心里却不如表面上平静,常泽,你是太自信了还是你已经放弃了常曦,放弃了唯一的真实,甚至连那多一刻的时间都不愿意等,让自己在乎的人暴露在这样的危险中?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注定永远不能得到。你,已经选择了放弃。

刹时间,刀光剑影交织,玄墨三人被淹没在重重的人群当中。

手执玉笛,男子所吹之曲是如斯的悠扬清新,却带着说不出的沉重,这天下,真正快活无忧的人又有多少……

“大皇子近日来除了多次拜访各处大臣之外并无什么诡异之处,而朝中大臣也在我们监控之中,唯一能让他信心突然大增起了谋反之心的只有外来的——”傅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按推测是这样,但有这个可能吗?

“艳早就倾心于我,没有你的份……”

“阿墨,让我来吧。”拨开那纠结于烦重华服的双手,6为熟练地为玄墨宽衣。

“如今崖正帝位刚确立,新皇能力虽是卓越,但新旧势力还在不断内斗,尤以大皇子一派势力最盛,朝中不少掌权元老还是支持他的,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同样是敌人,无能势大的大皇子对圣岚来说更易对付。”

“你已经在帮我了。”

“咳咳……”玄墨不得不得提醒那对已经开始上演限制级的男男。

“带我来这里看什么?”很普通的一个房间,起码她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玄秘之处。

“相比较于师兄那种霸道的修练,我所修习的武功更适合你,有没兴趣?”抽出随身携带的长鞭,女子自若地在空地上舞了起来,那阴柔中带着刚强的劲道扫起了漫天的落叶,待到所有回归平静的时候,只见那铺满地的树叶没一片是完整的,赫然是女子手中之鞭所为。

“为什么?因为做他的侍卫就不能是弱者?”顺着两人的眼光,司徒锦看到了那个曾将他打败的人。

“那你又是谁?”6为很不爽他那轻视的眼光。

“是啊,皇子是不能随便出宫的。”虽然6为也很想出去。

“开始!”

“而且你不要忘了,我的心理年龄跟你差不多。”不得不提醒一下玄蔚,因为他现他最近一直拿他当小孩来看,虽然外表看不出,但他的的确确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

“或许吧,谁知道呢。”但这已是不可能的事,相遇,相识,直到纠缠到死。他玄蔚都不会放手。

“不是从——”妈的,那些兵器当然不会凭空出现,那它们又是从哪来的,或者说是谁提供的?当时经玄蔚提醒,所有疑点都指向渊王,居然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不,有可能——

“难看是难看了点,但好处可多了,什么重活轻活都能做,本座又怎么舍得让你们这样的美人儿来干这种事,阿鸡,记得等会去倒了东厢的粪桶。”一边执起美人的手婆娑着,一边对柳沐霖下命令。

“马上一只猴子和蜜蜂?——马上封侯。”玄蔚隐约想到什么东西。

“错?我的墨儿哪里有错了,错的是父皇,是父皇没能保护好墨儿。”语毕,又一道剑痕划过。

“不要过来——”惨烈的叫声惊醒了床上的玄墨,条件反射地冲到隔壁房间――惨叫来源地。

从中拆开一袋,玄墨用指头沾上一点舔了舔,的确是盐。

“连气都没收敛,能不知道吗?”从刚才就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而到了这闹市更是明显,以为这里人多不会被人现吗,看来柳沐霖还真不是一般小看他呢。不过玄墨不知道的是在他自己看来是本能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多不正常。

“进来吧。”

“拿去吧。”柳凤玲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名册递过去。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肯退让一下,让姐姐的牌位回归?”柳沐霖撞开门,一室的琴声也随之被打断。

听过到男子的特意指明,玄墨嘴角不无抽搐,老?柳凤玲那女人是不年轻,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说她老那全天下女子就没有年轻的了。这时玄墨不禁怀疑这人跟柳凤玲是什么关系,敢这么言辞不敬,要知道全山庄还没哪个人有这个胆。

“嗯,下去吧。”柳凤玲很满意玄墨的识时务。

“还不跟上来,什么呆!”看到玄墨愣在那里,那女子皱了皱眉。

“我们的人部署好了?”玄蔚没去理会韦夜城的调侃。

“就快到了。”果然没多久玄蔚就停在一装潢幽雅的店铺前面。

“是。”

“这也有道理,摆驾去皇后的怡心殿吧。”玄蔚非常满意刚才那个提议。

“催眠。”玄墨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御医,御医!”抱着玄墨还在吐血的身子,玄蔚第一次真正地慌了,他第一次现在死亡面前自己原来如此渺小。

“那不就少挣了很多?”玄墨打的就是这个目的。

“那就是说叛徒是长老那边的人?”一宫之主突然死在自己房中,这本身就是一件可疑的事。

“衣领。你们的衣领边缘都缝有很细的线,那群黑衣人衣领上的是暗棕色,而你的是淡金色,你弟的是淡黄色,不同的颜色应该代表不同的地位,但可以肯定你们绝对是出于同一个地方。还有,你弟跟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时候双方都非常熟悉对方的招式。”玄墨难得地有心情解释。

国都·离都

“基本上能醒就代表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要多加疗养。”刚才看到玄墨睁开眼,玄蔚真正松了口气。

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眼前,玄墨知道麻烦来了。

“你就不能说多几个字吗?”虽然知道玄墨一向如此,但对自己也是这样他就不满意了。

看了看玄蔚,韦夜城凭着多年的默契,明白他有所隐瞒也不多问。

刚经过一个小树林,就从里面冲出一群蒙面黑衣人,什么也不说直冲皇帝所在,其身手之利落,度之快,可以看得出是有组织地策划了很久。眼看着禁卫军的数量不断地减少,张仲不断急了起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杀出那么多刺客,明明之前已经探好了路,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是。

“阿汉,近段时间内严密监察张仲。”张仲,你最好不要背叛我,要不然……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