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那里,将太上皇生前的爱物,一样一样扔进火盆里焚烧。

绿衣丫鬟不依道:“修仪既然帮了惠心,也得帮我。”

上官鹏屈起手堵住嘴,微微的清了清嗓子,屋内的两个人立刻现。看到他们,徐元枫连忙迎出来,一揖到地,说道:“不知贵客光临,元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她伸出手,想抚去他额头的汗珠。

没等她回答,上官睿已经自行说了下去:“你可知道,这次你医治的病人是太上皇?万一太上皇有什么闪失,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碧华想起薛怀恩在湖边对自己说过的话,轻轻叹了口气,说:“莞凝,我劝你还是……忘了他吧!”

淑妃笑道:“好,来人,去将我的那张‘鸣玉’拿来。”

碧华下了轿子,俯身刚要叩拜,莞凝已一把拉起她的手,笑道:“几日不见,姐姐倒和我客气生分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竟是不再看碧华一眼,只是拉着上官鹏的胳膊撒娇道:“三哥,上次离京的时候,你曾经和我约定,这次回来会陪我一起去金风湖划船,不知你可还记得?”

碧华环视着周围的刺客,问道:“这些都是你们的人?”

乐毅此时也已经颇有几分酒意,笑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薛怀恩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向乐毅抱拳道:“二哥,别来无恙?”

本应该令人难以入眠的寒冷雪夜,在他们的呼吸中融化开去,变成了一个柔软而香甜的梦。

薛怀恩沉声道:“多谢王爷,不过这件事你可能帮不上忙。”

上官鹏对沈放道:“解开田有智上身的衣服看看!”

田有智一时语塞,他恼羞成怒道:“今天那张地图我是势在必得,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琴儿掀开车帘,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师太正盘腿坐在炕上诵经,碧华进了禅房,盈盈一拜,叫道:“师父。”

上官鹏微微一笑:“大人过谦了。”

他的手下挥洒自如,便如行云流水一般,并无半分迟疑,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张水墨人物画已经完成。

碧华缓过一口气,低声问道:“我睡了有多久?”

他痴痴的看着她,目光忽然深了,一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光滑如玉的脸颊,碧华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她含羞垂下眼眸。

阿九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她,淡淡道:“你现在相信了吧?”

碧华回过神来,说:“是。”

阿九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只要小姐吩咐,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

上官鹏答道:“今天我派人去城里打探了一下,阿九是十四年前和他母亲一起从外地来到永宁的,他母亲叫柳二娘,是个疯子,专门给人洗衣服为生,他们在永宁没有亲戚,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

碧华点点头,“是。”

上官鹏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永宁的原因之一,虽然不能时时在她身前尽孝,但是离她近一点也是好的。”

明净答道:“师太在禅房里,正在和贵客叙话呢。”

碧华这一晚再无矛盾与自责,只是安然而卧。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只见琴儿一边将几枝梅花插入瓶中,一边对她微笑:“小姐这一觉好睡。”

碧华静静独坐在窗前呆,琴儿催了她几次,叫她安歇,她只是不听,琴儿无奈,只得自己去睡了。

碧华吓得身子一颤,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碧华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心温热,透过肌肤将热力一点点渗透到她的心里。

上官鹏看着她,断然道:“没有。”

碧华只觉得背上冒着凉意。她呐呐道:“这个……我跟他又不熟,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碧华望着她:“二娘何出此言?”

“什么人?”

上官鹏看向她,微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听到他的话,碧华的眼睛竟有潮意微微泛起。一直以来,自己所求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吗?

“请讲。”

一见到碧华,莞凝就大叫大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上官鹏点头道:“是。”

碧华无奈,只得跟她一起,来到花想容的门前。

碧华无奈之下,被她连拖带拽的拖离了酒楼,来到万花楼。

这几日,上官鹏很忙,作为新封的永宁王,他要应付地方官员的种种朝拜,一时间永宁王府里宾客如云,往来不绝。偌大的王府竟是找不出一处清静的地方,莞凝觉得甚为烦闷,于是常常跑到太守府来找碧华玩。

莞凝打趣道:“姐姐,我三哥烹茶的手艺如何?”

上官鹏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道:“过来,尝尝我以‘半日泉’的泉水泡的茶。”

上官鹏微笑道:“想不到小小的永宁郡,竟然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