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恩脸上的肌肉僵了僵,沉声道:“让王爷见笑了。”

上官鹏平静地道:“既然田将军说孙大人是他的主子,那么我们就将田将军交给孙大人处理,相信孙大人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随着他一声令下,飞蝗一般的箭雨立刻向破庙射来!

一切都已安排停当,一早,他们出了。

上官鹏微微一笑,伸手对她说道:“碧华,陪我一起去见师太吧,她老人家有话要对你说。”

孙鹤龄道:“我听说你和王爷在白云山遇刺的消息,立刻派了田有智率人上山,将这里团团把守起来,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碧华将身子侧向一旁,娇嗔道:“谁答应给你画了?”

现碧华正温柔地看着他,他全身蓦然一震,迟疑地、小心翼翼地确认:“碧华……?”

他笑看着她,忽然伸手一摇她头上的树枝。

“你?”碧华看着他一笑:“别开玩笑了!”

碧华站在庵门口,眺望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她的心一点一点寂寥下来,寂寥到了极处。

看到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碧华真的有点生气了,伸手在他的光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

“好。”

碧华看着他,关切地问道:“小师父,你没事吧?”

碧华幽幽叹了口气,想来当年师父也是伤透了心,才会抛却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抛下才三岁的上官鹏,铁了心离开宫廷,永远不再回头。

尚未进庵,碧华远远便闻得一阵清香,落梅庵里的梅花都已经开了,红梅点点,开得盛意恣肆,殷红宝石样的花朵,衬着晶莹的白雪,相得益彰,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上官鹏揽紧了她,“我便盖一座天下最美的院落给你,那里只有我们两人,谁也不能打扰。”

碧华看着他,心里酸楚和欣慰轮番交错,眼泪流个不停。

碧华垂眸道,“是。”

上官鹏对碧华笑道:“我们去放河灯吧。”

上官鹏叹了口气:“傻丫头,在出了这样的事之后,难道你还能放心把娇蕊留在你爹身边吗?”

莞凝泪雾迷蒙地道:“我告诉你,是……薛怀恩。”

碧华也看着她,默默无言。

医馆后院。

两人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一个头花白的大婶连忙殷勤地过来招呼道:“两位公子想要吃点什么?”

上官鹏失笑道:“堂堂太守府的千金,居然跑到青楼去喝花酒?”

花想容答道:“我今年十八岁。”

“她也不知道。”

“殷吉?”碧华呆了,“难道是库车街生惨案的那户户主?”

邱迟却道:“我不走。”

碧华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看着鸨母热情周到的将上官鹏迎进了万花楼。看样子,他似乎是万花楼的常客了。

聘礼满满的摆了一屋子,累计有玉如意一对,翡翠玉白菜一对,石榴红晶石串珠一副,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一对,祖母绿嵌金耳环一对,穿花百蝶金镯一对,福禄寿喜玉镯一对,兽玛瑙杯一对,三螭纹玉觚一对,素月梨花琉璃屏风一架。

上官鹏微微一笑,道:“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不会松手。“

莞凝看着她粲然一笑:“我就知道,三哥没有看错人!”

因为有他镇守边关,抵挡住了西楚人的进攻,才保住了离国的大好河山,不过三年前秦无极卷入了一场谋逆案中,被先皇连降三级,流放出京,最后在出京的途中病逝了。

碧华看着父亲,孙鹤龄在旁边颌道:“既然公主盛情相邀,那你就去吧。”

薛怀恩听了上官鹏的话,放声大笑,“好啊,不知王爷想怎么个讨教法?”

送走徐大夫之后,孙夫人连忙拉了碧华到自己的房间,细细的询问她被劫之后的情形,碧华于是将这两天的遭遇大略说了,只是省去破庙的那一节。孙夫人是又胆战又心疼,不住地口念“阿弥陀佛”,还说要到落梅庵去多捐些香油钱,感谢菩萨保佑碧华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碧华放下车帘,面色苍白的看着莞凝,喃喃道:“你三哥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

碧华抬头看着他,“你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乔大忽然叫道:“娘,有人来了!”

乔李氏冷笑道:“你忘记了吗?我可没忘!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说罢轿夫已经起轿,薛怀恩呆呆看着碧华的轿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