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进入二楼的一间雅座里,只见临窗倚着一个女子,乌如云,明眸善睐,一身淡淡的红色纱衣,织满了枝蔓缠连的红色花朵,正是万花楼的花魁花想容。

碧华娇嗔道:“王爷……”

她还在沉默。

桃儿说话间,将托盘送到邱迟面前,就在邱迟伸手去接的霎那,桃儿似是无意,身子一倾,托盘里的酒壶泼洒出来,淋了邱迟一身。

莞凝拍拍额头,笑道:“哎呀,是我糊涂了,上次请薛将军吃饭时点了这些,我还当跟上次一样呢!”

碧华缓缓摇头,坚定地道:“女儿的性命都是他救的,如果要跟着他吃苦,那也是女儿的命。”

只见锦帕上的女子穿着浅紫色纱裙,体态婀娜,髻如云、柳叶长眉、朱唇玉面,手里拿着一管玉箫,站在一簇花丛边。

莞凝连忙道:“好好好,我告诉你,是在城郊的十方寺。”

莞凝公主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像傻了一般。

论度,是薛怀恩略胜一筹,但是要是论准头,又是上官鹏稍占上风了。

“臣女孙碧华见过王爷,多谢王爷前日相救之恩。”

琴儿咬着嘴唇,低声在碧华耳边道:“这位二夫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老爷明明说过,不可对外人传出小姐失踪的消息,她居然还张罗着为小姐请大夫!看来明天全永宁郡的百姓,都知道小姐被劫的事情了!”

“找到了。”罗霄鸿向她们互相介绍道:“这是我的四妹莞凝,这是孙太守的千金碧华小姐。”

他纵身长笑,“谁敢多看一眼?”

“啊!”的一声惨呼,猝不及防间,碧华手中的珠钗竟然深深刺入这人的脖子上!

薛怀恩额头的青筋暴起老高:“田将军,你被人耍了!那个病死的老头,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好几,他的儿子怎么会才只二十多岁呢?”

就在这时,琴儿一扯碧华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姐,薛将军来了。”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个大夫说道:“公子年纪尚幼,气弱体虚,虎狼之方怕他禁受不起,余毒只能慢慢清除,不能一蹴而就。”

琴儿一听,大喜过望,连忙道:“谢谢夫人!”

碧华道:“可是那个乔李氏明明说,案当晚,他丈夫出城去喝喜酒,没有回城,还有很多一同赴宴的人可以作证。”

“是。”

只听‘呯’的一声,那妇人血溅当场,晕死过去。

碧华答应着,随父亲来到前院。

碧华缓缓点头:“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知我所知,想我所想,与我意气相投……心心相印。”

碧华将那花瓣揉碎,全都敷在他的伤口之上,又用包花瓣的手帕,为他包扎住手臂的伤口,直到看那鲜血不再流淌,这才放下心来。

碧华低声道:“没事,我在担忧母亲的病情呢!”

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她忍不住‘嗤’一笑,随即强行板起脸,正色道:“那是当然!我又不认识你,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令堂的病症最近时有反复,我仔细查看过她的脉象,似乎有内脏出血的症状,我寻思了半天,如果在药方里加一味药,应该能够缓解令堂的病症。”

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子眉若春山,眼若秋水,浅笑盈盈。她含羞低下头,只觉得面颊滚烫如火,她将那方锦帕在指端绞紧,心中默默思量:今天傍晚,我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呢?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鼓起勇气问道:“今日多蒙公子相救,还未请教公子的高姓大名,府上何处?他日我必当遣人登门拜谢。”

一只修长而稳定的手向她伸来,碧华垂下眸子,将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到他的手中,他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轻轻一带,扶着她起身,让她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云雾缭绕,箫声也缭绕,在淡淡弥漫的云雾里,箫声的一转一折都是那样动人心弦。碧华自幼饱读诗书,精于六艺,但是凝神听了半天,竟然听不出是何曲调。只是觉得箫声婉转悠扬,平和自然,想来吹箫之人,是一位胸襟豁达的世外高人。

类似一句有趣的对白,或是一个搞笑的动作,这样的创意也能转换成为角色的口头禅或习惯动作。

神秘型:对主角会有明显的正面或负面影响,绝不会自己报上名来,通常他都会被神格化。

碧华答道:“我以前受师父所托,为他们送过几次药。”

“送药?”

“是。阿九的身世很可怜,他没有父亲,自幼和疯疯癫癫的母亲相依为命,靠着他母亲替人洗衣服过活,师太很同情他们,常常让我给他母亲送药,后来他母亲疯病作,掉进水里淹死了。我看他无依无靠,就带了他回家,但是我二娘嫌他肮脏,逼着我将他赶了出来。他也不愿意在太守府受约束,我只好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做点小生意来养活自己。”

上官鹏听了她的话,目光中透出赞许之色:“原来如此。”

碧华黯然道:“可惜我还是没能完全帮到他。”

上官鹏道:“等地图拿到之后,我会让朝廷拨银子下来,将这里好好的改造一番,到时候这里的孩子们就有出路了。”

碧华惊喜的道:“霄鸿,我替他们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