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贤沉吟了一下吗?”

“沈先生吗?

秀贤笑出来。

秘书还没走出去,陆拓抬头问她。“还有事?”

“好,那就晚上见。”

“晚上六点左右。

秀贤把手机放进手提袋里,然后别开眼,准备过马路。

“除了这个之外,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告诉你,在怀孕最初这三个月内,你并不适合动大型手术,所以原订下周举行的手术…”

吴一丽云的反应让总编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他本来以为秀贤得罪受访者,会惹总经理生气。

“因为我的问题他不想回答,甚至连听都不愿意听到我问起。”

“什么?”吴丽云还在笑。“有什么问题是精明的陆总不想回答、或不能回答的?简直太奇怪了!”

可能是我问问题的方式让他不高兴。”

吴丽云慢慢收起笑容,低声问秀贤。“你是不是非常直接,强追他面对问题?”

“对。”秀贤点头。“我得到一项消息,跟陆拓的私事有关,我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他,想要求证…”

“结果他就把你赶出办公室?”吴丽云接着把话说完。

秀贤点头。

“总经理,”听到这里,总编辑终于忍不住插话。“陆总不是简单人物,如果做得太过分得罪了陆总,我们会不会…”

吴丽云挥挥手.示意总编辑不要插嘴。“我倒觉得,这个方法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总经理?”总编辑张大眼睛,他显得有点紧张。“可是,上一次在电话中,常作家还跟我提起,关于拓朴营造在北县多笔公右以及农、林地土地购案的事,这几天我思前想后,觉得如果报导涉及这个部分,可能会太复杂了!毕竟我们只是做个人物专访,如果报导提及这些敏感的部分,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出版公司有什么影响?”这些话他一定要说,今天他带秀贤来见吴丽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不想承担任何责任或干系!

吴丽云一听就明白总编辑想要说什么“你打算写这方面的事?”吴丽云直接问秀

“对,我认为想要了解陆拓这个人,就必须了解他的事业,了解他的事业就是了解他最好的方式。”

“可是就像总编辑说的,你写这些东西会很敏感。”

“我已经跟总编辑说过很多遍,如果只是写表面的报导,一点意义与价值都没有,那么我就没有必要争取这份工作,因为社内任何记者都可以胜任,但我想读者不会满意。”秀贤回答。

“其实我也不是否定常作家的看法,”总编辑插嘴。“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让总经理知道才行。”

吴丽云看了总编辑一眼,再回头看常秀。

“是这样啊!”她笑出来。“那现在我知道了又怎么样?”

总编辑睁大眼睛。“这个…总经理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吴一丽云反问“可是…

“常作家说的对!”吴丽云说:“我们要顾虑读者的反应!如果连读者都不想看的东西,做专访右什么意义?如果有报导的价值,又为什么不敢写出来?这样还算是个媒体人吗?我是总经理又不是总编辑,除了行政工作还要陪董事长对外应酬,我自己的工作都忙得很!你是总编辑,总编辑就是编辑主管,一个干总编辑的人小事不能管、大事不脑聘,连该报导什么内容这种事都不能自己决定,还要让我知道,这么不专业又不敢承担责任的态度.简单就是太离谱了!”吴丽云开始训话。

总编辑低下头.半声都不敢吭

吴丽云训完话,才对秀贤说:“你不会因为陆拓把你赶出来,就失去信心了吧?”

秀贤吸了口气.没有及时回答

“如果他真的讨厌你,刚才不会跟你说那么多话。”吴丽云说。

“我不怕他讨厌我,”秀贤笑着回答:“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我一定会完成这篇访问。”

“嗯,很好!”吴丽云笑出来。“谁说女人没有跟男人一样坚强的意志力和魄力?只不过我们女人,有女人做事的方法!常作家,很高兴认识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秀贤笑了笑。“谢谢你,总经理。”

一旁的总编辑不敢再插嘴,现在他知道,他只要一心支持作家常秀的做法,就可以“体察上意”了!

离开君悦途中,沈竹芳心里一直不能释怀“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突然开口问陆拓。

“什么?”瞪着前方挡风玻璃,他问。

“刚才你跟她说话的那个女人,你说她很像另一个女人,那另一个女人是谁?”

他沉默不可以说吗?”沈竹芳转过头看着他。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原来你还很惦记着她吗?”沈竹芳喃喃地说,脸色突然间变得很苍白。

“你说什么?没有意义的话就不需要再说了。”他冷淡地回答,同时打右转方向灯,车子转进沈家所在的巷子。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沈竹芳固执地说陆拓不回答。

他的反应让沈竹芳握紧拳头…

她调头瞪着窗外,深深地吸气,怕自己太过于冲动,怕自己说出任何根本就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如果你不肯说那个女人是谁,那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女人呢?她又是谁?”她强迫自己冷静,但仍然忍不住追问。

陆拓的车子已经停在沈家门口。“你家到了。”

“为什么你不肯回答我?”沈竹芳回头问他“莲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想回答吗?你这样的态度真的让我很伤心,你知道吗?”

“我说过,如果是有意义的问题,我会回答。”他冷静得接近冷酷。

沈竹芳不肯下车,看了他好一会儿。“我们要结婚了,不是吗.陆拓?”她眼底忽然涌上泪水。“我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可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态度真的好冷漠,像现在,不管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好像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作不懂,对女人来说,有的时候她想要男人回答的问题,对男人来说不一定有意义,但是这个问题对女人而言却很重要,一定要弄清楚不可!”

陆拓瞪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因为那个女人并不重要,所以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他终于回答。

“我是女人,是一个很爱你的女人,所以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对我来说都非常的重要!就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担心、很害怕、很在乎!我在乎你的心究竟向不向着我这边,你究竟是不是爱我的?”

陆拓深沉地看着她

“我说得这么明白,你能了解我的心意吗?

陆拓?”沈竹芳问他。

“她是一个作家也是一个业余记者,一个杂志社派来访问我的二流记者,就是这样而已。”

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