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妖狐赫连清波木是与金岳一同来的,金岳受了伤,早已逃进山头的碉堡养伤,连清波独自一人逃上山去,这时还在半山。仙似乎听得秦弄玉的叫声,向她这边看了过来,出了一声冷笑,叹口气道:“是你来自投罗网,我也救不了你了。”脚步不停,仍然向前行去。

蓬莱魔女点了点头,冷峻的声音接着说道:“老贼,你骗我上当的私仇,以后再和你算帐,今日我可不许你欺骗天下英雄!”柳元甲面色倏变,喝道:“瑶儿,你疯啦!”柳元甲认她作女儿,她则指着柳元甲骂老贼。不知底细的人,都是大为骇异。

耿照正自忧心忡忡,那少女忽道:“不必将他们送去了。你不见他们快要冻得僵硬了吗?船上没有姜汤给他们沐浴更衣,南宫舵主的船虽然离此不远,送过去也得耽搁好些时候,救人要紧,我带他们回去,有什么事情由我担待好了。”那几个丫鬟见他们持有岛主的令箭,又有小姐出头为他们担当,谁也不敢多话,连声应道:“是!”掌舵的、划桨的各就各位,便要开船。

店主和客人都走光了,店子里一片清静,倒是便利于那老和尚替耿照疗伤。当下,进了辛弃疾的房间,老和尚叫耿照躺了下来,取出一管银针,便即动手替耿照刺穴拔毒。

孟老太莫名其妙,说道:“这位不是王姑娘,是我的干女儿案姑娘。”话犹未了,桑青虹已到了秦弄玉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忽地作出惶然的神气,笑道:“对不住,我看错人啦。

秦、耿二人经那老婆婆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耿照见秦弄玉颜容惟粹,果是像久病初愈的模样,终于还是他先开口间道:“表妹,你的身子可是有点下太舒泰?”秦弄玉道:“这位孟老大是我干妈。我正是病了一场,多亏干妈给我医好的。”

宫昭文赶回太师府,正好萨氏三雄也在那时来到,同受魏良臣的召见。宫昭文先禀报了听见所闻,清魏良臣派兵协助他围捕蓬莱魔女与东海龙等人。萨氏三雄本来就是满肚皮怒气,听得他们又要害人,登时忘记了文逸凡叫他们不可轻举妄动的劝告,便即动手。意图先杀了魏良臣,丙向蓬莱魔女报讯。

竺迪罗的轻功不及蓬莱魔女,转眼间被她追上,竺迪罗大怒道:“你这臭”丫头怎么老是与我作对?”蓬莱魔女冷笑道,“你不是要活捉我吗,如今可是我要活捉你了!”

刘锜上表替虞允文辩解,皇上明白了实情,这才没有加罪于他。

蓬莱魔女低沉思,突然问道:“东园前辈,你第一次进来之时,曾否注意此人?”东海龙道:“我一现他们三人已死,就赶紧去看古月禅师了,他是否诈死,我倒未曾详察。”蓬莱魔女道:“是啊,想来华谷涵也是和你一样心思,最关心的只是古月禅师的生死,也就无暇详察他人了。”

东海龙不禁霍然一惊,暗自思量:“人心险诈,这武林天骄毕竟是金国贝子,我岂能完全相信他了?”他既是惶惑不安,忧疑不定,当下也就闭口不言。

他们正在揣度船中是什么人,小船已经靠岸,只见珠帝翠卷,一个肥得近乎臃肿的妇人娇声娇气他说道:“多谢大和尚厚赏,小女子不送啦。”这妇人身材难看,声音却是十分好听。

蓬莱魔女只道文逸凡是要为江南武林争个体面,寻思,“我只道这铁笔书生乃是侠义中人,却原来也是如此量窄?”便道:“我来到江南,并非以北五省绿林盟主的身份而来,未及具备拜帖,拜谒江南的武林前辈,实是抱歉之至,容后补过。文先生铁笔点穴的绝技,我是十分佩服,甘拜下风。请恕我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了。”文逸凡早已亮出双笔,拦住去路,说道:“你有什么事如此急?无论如何,也得请你指教几招!我最讨厌虚伪的客气,彼此未经较量,谁要你甘拜下风?”

他们的计划就是由孟钊完全骗到了桑青虹的内功心法之后,就拿去献给公孙奇。这样虽不及有个桑青虹在旁陪练的好,但总胜于得不到内功心法,自己瞎摸。至于孟钊,当他和桑青虹一起的时候,他可以装作练功,其实并不真练,反正桑青虹也未练过这两大毒功,不会知道真假。孟钊可以推说资质鲁饨,这两大毒功复杂深奥,练三个月未见成效,那也是毫不稀奇之事。

这个人乃是孟钊。孟钊是公孙奇的心腹,担任他的“记室”(即书记),在桑家堡的时候,他曾对桑青虹大献殷勤,颇有非份之想,桑青虹不理睬他,后来他又勾搭上桑青虹的贴身侍女碧绡。桑青虹对他,一向都很讨厌,听得丫鬟禀报,不觉皱起眉头道:“这小子来做什么?”丫鬟道:“孟钊哭丧着脸,说是有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要当面禀告小姐。不过,小姐,你若是不喜欢见他,那我就叫他滚吧!”

桑青虹见形势危急,忙向耿照抛了一个眼色,叫道:“耿师弟,你,你快说呀,你,你与我——”公孙奇圆睁双眼,喝道:“什么,你们也已经是夫妻了么?哼,好不要脸!”桑青虹正是要耿照如此答复,好有个藉口维护耿照,至于公孙奇什么要不要脸的指责,待耿照肯于认他们是夫妻关系之后,她闩可以据理力争。哪知耿照是个行事方正的少年君子,也不知他是不领会桑青虹要维护他的心意,还是领会了却不愿说谎,只见他面上一红,非但不接下桑青虹的话,反而向公孙奇大声说道:“你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桑姑娘清清白白,决无半点私情!”

赫连清霞道:“幸亏他到来的时候,我恰巧功行完满,倘若他早未片刻,那就不堪设想了。”

蓬莱魔女道:“耶律将军,你不是金国的军官么,怎的听你的口气,却似乎是助宋反金?”耶律元宜苦笑道:“我辽国被金国所灭,我纵不肖,也绝不能屈膝事敌。我做金国的将军,那正是为了等待时机。我在金国,颇得信任,不瞒你说,这次我潜入江南,就正是奉了金国总帅完颜郑嘉努之命,前来刺探军情的。哈哈,这就是我报复的时机到了,我乐得在江南赏玩风景,将来回去,给他一个虚报军情,叫金兵一败涂地!”蓬莱魔女肃然起敬,说道:“耶律将军原来是怀有如此苦心,那日我几乎坏了你的大事,真是惭愧得紧。”

忽听得“卜”的一声,那军官衣裳裂开之后,有一封朱漆文书掉了下来,那军官大惊失色,喝道:“你敢毁坏圣旨!”蓬莱魔女一剑刺中他的穴道,冷笑说:“什么圣旨,我倒要拿来看看。”

柳元甲武功确是有惊人的造诣。就在这双方同时难的一刹那间,蓦地身形拔起,竟似陀螺般的一拧过来,五指分成五股力道,改抓为弹,向武林天骄插下。

蓬莱魔女道:“金虏防范如此森严,那你的图谋岂不是要落空了?”柳元甲笑道:“俗语说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我们来说,却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有他的鬼门道,我们也有我们的巧办法。我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是为了同一目的,接受金主邀请的。进宫之后,虽说形同囚禁,彼此隔离,极难见面,但也总还有那么一两个机会,例如在什么庆典之中,可以见上一见的,我们早已有了准备,将金虏分给我们的又再另抄了一个副本,秘密收藏在御园中一个所在,例如某一块假山石下,某一株大树的树窿,做了记号。到了好朋友有机会见上一面时,只须说一句普普通通的寒暄话,别人听来毫不会起疑的,只有我们才知道的隐语,我们就可以交换所得了。我们极力装作对金虏忠诚,将研究的结果,半真半假,也写了出来,‘呈报’上去,骗取他们的信任。我因为成绩特别好,后来他们又将穴道铜人的三份表解,委托给我研究,只可惜那‘指元篇’的下半篇,却始终来得。我在宫中小心忍耐,除了原来的朋友外,又结了几个新知,在彼此试探,明白了对方心意之后,也用那个秘密方法进行交换,到了年底,我已到手了穴道铜人的十三张图解、三篇拳经,一篇内功心法了,也就在这个时候。

“闹海蚊”樊通忽道:“二哥,这妖女就是蓬莱魔女了!”越众而出,厉声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在长江上你毁船伤人,给你侥幸逃了性命,如今竟敢又来千柳庄胡闹,哼,哼,我倒要看你长的是否三头六臂?”

文逸凡双手笼在袖中,根本不去接这玉杯,却自言自语地冷冷说道:“可惜,可惜!糟蹋了这瓮梅花香雪,这虽不是‘老娘的洗脚水’,洗手水也怎能喝了?”“叫你吃老娘的洗脚水”,这是江湖上一句侮辱人的粗话,泼妇和男人对骂时候用的。文逸凡借用这句粗话,虽然不是用来骂人,但却表示,这一盆水是金岳的洗手水,用来泡茶,对他实是不敬,他也坚决不喝。

这时正是七月天时,天气炎热,这文逸凡身上穿的只是一件薄绸长衫。一般通用的判官笔最短的也有二尺八寸,即使是藏在宽袍厚服之内,也不容易瞒过武学行家的眼睛,何况是一件傅薄的绸衫。所以蓬莱魔女一眼望去,就可以断定他身上是任何兵器都没有藏。

蓬莱魔女进了一道狭长的山谷,两边山峰壁立,遮住天光,更见幽暗。蓬莱魔女走了一会,忽见前头有个女子的背影,一眼望去,竟是似曾相识。看她疾走如风,几乎脚不沾地,用的也正是上乘轻功。

倘若南宋官军都是这样的精兵悍率,何愁金虏不灭?”

你的冤仇,我会替你昭雪的。你好好安息吧,”她满怀悲痛走出了桑家堡,这时已是曙光微露的时分了。

玉面妖狐媚眼流波,娇声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怕没人喜欢你吗?”公孙奇在她一笑之下,销魂荡魄,哀寂之容,顿时收敛,抓着了连清波的手,吃吃笑道:“你肯赔我一个妻子,我也就不怪你了。”

玳瑁说道:“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到了。但那、那王面妖狐既不向我攻击,也不逃跑,却滔滔不绝他说出一番话来。”蓬莱魔女道:“她说什么?”玳瑁说道:“她说金国的冀鲁招讨使兀哈赤元帅已查知小姐你离开了山寨,要趁机‘袭灭’咱们,已定下了明日晚间,前来偷袭。她未曾说完,明珠、绿云等一众姐妹,都已来到。将她围了起来。这时她不得不移开笛子迎敌,就在屋顶上和我们交起手来。”蓬莱魔女松了口气,说道:“你们六人,若然依照我布下的阵法,那是绝不会输给玉而妖狐了。”原来蓬莱魔女上次临走之前,也曾顾虑到玉面妖狐会来捣乱,传给众侍女一个“六合剑阵”,是完全针对玉面妖狐的武功家数而设的。

蓬莱魔女运气三转,早已把侵进体内的阴煞之气驱出,神色自如,走上两步,拂尘一指,淡淡说道:“你先通上名来!”金岳见她神色自如,更是诧异,说道:“你不是早已藏在那棵树上的吗?难道你不是与西岐凤约好了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公孙奇神情沮丧,在月光下更显得脸色育,蓬莱魔女对他是又气又恼又有几分可怜,回头说道:“师兄,你知道错了么?”公孙奇举起袖子,抹掉了脸上的唾涎,恨声说道:“我早已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娶这妖妇。哼,此仇不报,何以为人!”蓬莱魔女气往上涌,双眼一瞪,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还要报仇!

桑白虹冷冷说道:“怕还不仅仅这样简单吧?”公孙奇道:“那你以为还有什么?”桑白虹道:“我怕你受她怂恿,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公孙奇道:“你又来了,唉,你总是不能放心你的丈夫。”桑白虹摇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孙奇道:“那又是什么意思?”桑白虹道:“我在担心,担心你受她怂恿,做金朝的鹰犬!”公孙奇面色一变,说道:“你真爱胡思乱想,没这回事!”

耿照拆开了信,原来华谷涵从前也曾见过耿京,知道耿京有待机报国之志,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未知道耿京已决意举义,这封信就是通知耿京这个消息,并请他立即举义,扰乱金人后方的。耿照热泪盈眶,说道:“多谢华大侠一副热肠,多谢老前辈远道传书,我叔叔虽然壮志未酬,便遭惨死,但华大侠信中所期望于他的,他都已经做了。”东海龙这时才看出耿照似曾相识,说道:“耿相公、咱们好似是在哪里见过的?”

辛弃疾明知张定国包藏祸心,说的一片假话,但苦于没有证据,张定国又能说会道,却是无奈他何。本来辛弃疾文武全才,要辩论也绝不至于输给张定国,但在战场上又岂能容你从容辩论,士兵对大道理也没有耐心去听。而张定国却摸透了草寇出身的士兵心理,三言两语就打动了他们。就在辛弃疾踌躇之际,又有一小队上兵跑到张定国那边去了。辛弃疾大为着急,看眼前的形势,除非是能够立即拿出张定国叛国投降的证据,否则只怕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军心也会瓦解。

说道:“我知道,好狠毒的妖狐!”珊瑚冷冷说道:“那妖狐没来,却是她来了!”言下之意,直指秦弄玉是妖狐同党。蓬莱魔女却笑道:“这里面大有文章,你且少安毋躁,今日总会查个水落石出便是了。”珊瑚将那枚透骨钉在秦弄玉面前一晃,峭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狠毒的暗器来害耿照?”

“这军官是我擒获的,只怕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耿照在路上碰到一个从前相识的女贼,浑名玉面妖狐的,他上了这妖狐的当,将那军官放了。这妖狐也是与我有点过节的。”耿京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他已向我禀告过了,不过我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些内情。”原来在耿照的叙述中是把连清波说成个好人的,耿京不知相信难的话好,只是心里想道:“照侄说他们各不相容,这倒是真的。看来孰是孰非,只有待照侄回未之后,再查个水落石出了!……”

“看他这三招剑法,他与武林天骄定有渊源,可无疑义了!”

原米蓬莱魔女为的是留个活口,否则焉能容得檀道清拆到三十招开外?这时檀道清已被她完全克住,她的剑尖只要往前一送,便可要了檀道清的性命,檀道清喝道:“你要杀便杀,却不下手,意欲如何?”蓬莱魔女笑道:“檀将军,你服输了吧?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我不想杀你.那武林天骄究竟是什么人,你把他的来历说了,我便放你回去。”檀道清怒道:“大丈夫宁死不辱,我岂能在你剑底求饶?你要杀我容易,要我吐露半句却难!”忽地便要回剑自插丹田,蓬莱魔女拂尘一倦,把他的长剑夺出手中,但他的剑尖业已划破了自己的小腹,鲜血涔涔滴下。

完颜亮刚才因为震惊于蓬莱魔女的绝世寄颜,才下了只许生擒,不许伤她的命令,他初时以为蓬莱魔女只是一个孤身女于,本领再强也强不过他的众多武士,这才下了那道命令。如今他已见识了蓬莱魔女的武功,连他自己也险些丧在蓬莱魔女剑下,他纵然是好色如命,也不能不更改主意了。

桑青虹知道厉害,又惊又怒,急忙将掌力收回,斜跃一步,怒声说道:“华谷涵,你说过袖手不管的,这话算不算数?”华谷涵笑道:“这一场打斗我说过绝不插手,但这两个人是局外之人,你要加害他们,我可不能不管。”

眼看双方如箭在弦,一触即,桑白虹忽地轻移莲步,在东园望面前憧在一揖,娇滴滴他说道:“东园叔叔别生气,侄女给你赔罪来啦!”这一揖用的正是“大衍八式”中的。一式“童子拜观音”,一股怪异阴柔的掌力,倏然间无声无息而来。原来桑白虹到底是爱护丈夫,情势既是难以善罢甘休,她便意图战决了。

珊瑚着急,耿照更急,就在这时,孟钊大吼一声,又是一拳打到。耿照叫道:“好,你不救她,我去救她!你让不让开?”一掌平推,只听得“砰”的一声,孟钊跌了个四脚朝天!

珊瑚道:“这事我也略有所知,敢情那人就是公孙奇?”孟钊道:“不错,正是公孙奇。不过当时那班侠客却无一个知道公孙奇的姓名来历。要是知道,只怕他们也没有这么大胆了。”珊瑚眉头一皱,对他的想法很不以为然,却不作声。孟钊接着说道:“这件事云仲玉本来不欲张扬出去,但任何秘密,总是不能遮盖的,他的几个最要好的朋友终于还是知道了。这宋金刚激于义愤,遂瞒过了云仲玉,纠集了一班朋友,来给他帮忙。”

童进叫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你老人家要问什么,尽管问吧。”珊瑚道:“你们两人暗地里跟踪我,意欲何为?”童进道:

那妇人冷笑道:“所以我说你不懂得女人的心意,若是将这小子杀了,她就更会怀念这个小子,而且说不定舢会因此怀恨孟钊,本来对他还有的旧情,也因此而付之流水。你要知道,在女人的心目中。得不到的东西和失去而不能再得的东西都是宝贵的!”公孙奇心里暗道:“男人也何尝不是如此?”问道:“然则依你之见又是如何?”那妇人笑道:“最好给这小子也找一位标致的娘子。过几年大家都生儿育女,那就平安无事了。”公孙奇大笑道:“原来你还熄给这小子做媒呀!哪儿去给他找标致的娘子?依我说,这是孟钊自己的事情,咱们实在不必为他担这么些心事,这小子最好交给他处置,他杀也好,放也好,都由得他。”

“我曾经被北霸天北宫黝打了一鞭。其他三霸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今日方知原来这虬须汉子也是一霸。他虽然曾想杀我,但看来这一霸却要比北官黝好得多了。不失风尘豪侠的本色!”

“不知道。”珊瑚黯然道:“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知交,要是他还活在人间的话,今年也是十八岁。”耿照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和他既是知交,怎的连他的生死存亡都不知道?”珊瑚道,“他也像你一样,是个有志气的青年,本是我的邻居,四年前忽然遭遇了一场横祸、从此就再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嗯,他不但和你同年,连相貌也有几分相似;所以我见了你,就不禁想起他来了。”珊瑚本是说过不欲提的,但终于还是把她的“伤心事”透露出一点端倪。

白修罗道:“金盒里还有东西,请小姐过目。”蓬莱魔女笑道,“你家主人并非绿林人物,钱财得来不易,何必这样破费?”她只当金盒里定然是藏看什么珍珠宝贝之类,哪知打开一看,不觉大出意外!

耿照听那丫鬟说他是连清波的情人,面上一红,骂道:“胡说八道,连姐姐是,是,是……”他本想如实说出,连清波是怎样于他有恩,是他的恩人,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秘密何必说与魔女知道,因而这“恩人”二字,到了口边,却吞吞吐吐地未曾完全吐出。

蓬莱魔女道:“啊!你让她走了?你怎的不把她留下?”那丫鬟道:“我并不知道她的爹爹秦重是小姐认识的人,不敢将外人引进咱们的山寨。”

但她的暗器却是狠毒之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她蓦地把手一扬,就有一个僧人倒了下去。那小头陀开始张望之时,已有几个僧人丧生在她暗器之下了。看了不多一会,地上更是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

耿照腾出左手,急忙接着宝剑,也大喝一声:“撒手”,一剑削去,将那长鞭削下了一段,剩下的那一段虽然仍缠在腕上,却已松开了,只见手腕勒起了一圈红印,有如给烙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