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狂侠天骄魔女 > 第三十五回 索书不觉生疑窦 问讯何从煞费神

柳元甲道:“金虏不但掳了徽钦二帝,还席卷了宋宫宝物,其他的也还罢了。其中却有两件世上无双的国室,一件是‘穴道铜人’,铜人身上刻有最详细的穴道部位,经络分明,任何武学典籍与医书,关于穴道的研究记载,都没有这个‘穴道铜人’详细精微,因此这个铜人对于武学医学,都有极大的价值。武林中人,杏林国手,梦寐以求的就是能见一见这个铜人。”

柳元甲转身挥袖,登时卷起一股狂飙,定睛看时,只见又是一个黑衣少女,身在半空,正自手挥拂尘,向他凌空击下。原来正是蓬莱魔女,以内力将一蓬尘尾,当作暗器出,向柳元甲阻击。至于柳元甲向她出的那六枚钱镖,则早已给她打落了。

此话提起了众人兴致,问道:“那是什么?”柳元甲道:“那是我去冬在蟠香寺收的梅花上的雪,埋在深深的地窟之中,周围堆着冰块,现在虽是三伏天时,那一瓮梅花枝上的雪,还没有融化,拿来烹茶,香沁脾腑,最妙不过。”

跟着便有人介绍道:“南宫先生便是名列中原四霸天之一的南宫造前辈。他来到江南也有好几年了,平时无缘拜谒,今日真是幸会了。”蓬莱魔女这才知道,原来樊通的把兄就是南山虎南宫造。心道:“他是珊瑚的仇人,等下我倒替珊瑚妹子多加注意,摸一摸他的武功底子,好叫珊瑚妹于得报大仇。”南区离蓬莱魔女藏身之所较近,蓬莱魔女看见樊通的神情似乎颇为沮丧,又不禁心中一动,想道:“这厮被金国水师掳去,想必他是因为曾受此辱,故而直到如今,还似个斗败的公鸡。金虏将他放了出来,看来多半是他已经对金虏臣服了?但他这副神气,却又似为了曾受挫折而耿耿于心,而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这厮在长江上将我谋害,敢情是因为南宫造的原故?”接着又想:“樊通的二哥是南山虎,大哥却又不知是谁?东海龙和南山虎早已分道扬镳,邪正殊途,谅来这个大哥决不是东海龙。”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骑马的武士路过,那两个武士望进茶亭,见了蓬莱魔女,也似乎颇为惊异,微微“噫”了一声,勒住了马缰,却没有下马。那老头子连忙出来招呼,一个武士道:“我们忙着赶路,不进来了。你给我盛满这个葫芦。”另一个道:“再给我们两盒核桃酥。”那老头子唯唯答应,却拿了四盒核桃酥来,说道:“我给你们泡的是龙井茶,两盒核桃酥恐怕不够,你老欢喜,多拿两盒去吧。这是小的一点孝敬。”那武士道:“知道了,别罗嗦。”两武士再望了蓬莱魔女一眼,立即策马前行,只见他们就在马背上将葫芦塞子拔开,把茶倒进口中。蓬莱魔女心道:“这等鲸吞牛饮,简直是糟蹋了好茶。咦,他们为什么一文钱也没有付?这老头子本小利微,怎生赔累得起?”

蓬莱魔女不甘束手待毙,也曾想过扑上敌船和敌人拼命。可是这形势与刚才不同,刚才只是对付盗魁的一只船,现在却是一整队的金国水师,倘若她仍用前法,以木板作为垫脚,飞渡江面的话,神臂弓从四面八方射来,焉能抵挡?蓬莱魔女正在踌躇未决,那将军已在喝道:“放火烧船,看这魔女可有三头六臂?”

忽听得有急促的脚步上楼而来,未曾进门,便先叫道:“主公,主公,他们要杀盂钊,求你、求你——”“啊呀”一声,突然停住,原米已被为的老头揪了进来。这人是个丫鬟,手上拿着一只玉钏,她见叫老和蓬莱魔女都在房中,主母又躺在床上,状如死尸,难看之极,单单不见主人,不禁惊惶失措,吓得呆了。

公孙奇说了这一串说话,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额角的汗珠,黄豆粒似的一颗一颗地滴下来,脸上的肌肉也痉孪得几乎扭曲变形了。桑白虹心中充满怜惜,早已把一切仇恨抛进东洋大海,她眼中蕴着泪珠,柔声说道:“大哥,你中了暗器,以为是我,不肯还手,只此一点,我已经可以完全原谅你了。你别说别动,我来给你治伤。”

不禁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但想到自己竟然未曾觉,不禁又是面红。原来以蓬莱魔女的武学造诣,虽说及不上武林天骄,也差不了多少,本来是应该可以觉的,但在武林天骄紧握她双手之时,她正自心头惘惘,意乱情迷,真气输入的刹那间,那一点点微妙的感觉,当时就被忽略过去了。

玉面妖狐这手破解暗器的功夫,也可算得上乘本领,但蓬莱魔女却是感到有些奇怪。她奇怪的倒不是因为玉面妖狐这手功夫的奇妙,而是因为她所用的各种武功,与几天前在公孙奇家中用过的武功大不相同!上次玉面妖狐用的是一支玉笛,点穴法精妙绝伦,但自始至终却未曾用过暗器。

蓬莱魔女正想上去帮她师兄,忽听得一声惊呼,在花树丛中,突然现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奇的妻子桑白虹。

公孙奇轻轻抚摸妻子的头,柔声说道:“你放心,我怎舍得离开你呢?但我已想过了,不必求我爹爹出头,也无须请我师妹帮手,咱们就可以打败那华谷涵!”桑白虹道:“我可没有这把握。”公孙奇道:“不,咱们两家的武功若能融会贯通,何惧那华谷涵。我练了那大衍八式之后,自觉功力已增进了不少,可惜你不让我早练……”桑白虹打断他的话道:“你别怪我,我爹爹临死时候吩咐过我,桑家的武功是决不外传的。”公孙奇笑道:“女婿又不是外人,要是你爹爹在生,现在就不会这样说了。”

原来北宫黝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位大哥,他一见东海龙来了,就立即低下头来去,瑟缩一旁,岂知仍是逃不开东海龙的眼睛,只好抬起头来,嗫嗫嚅嚅地叫了一声:“大哥。”

“毙了他们的坐骑!”一声令下,箭如雨落,那队叛军个个都跌下马来,变了滚地葫芦。原来张定国训练的这三百名神箭手,人人都有百步穿杨之能,一排箭射出去,箭无虚,但却只是射毙马匹,没有伤及马上的人。张定国大喝道:“快回来,可免处罚,若敢抗令,这一次就要射人了!”那队叛军见神箭手如此厉害,只得垂头丧气地重行归队。

耿照经许多磨练,还比较冷静一些,秦弄玉则被极度的痛苦所煎熬,已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了,蓦地把心一横,叫道:

“壮哉,此词!”就在铜琶铁板声中、自屋顶一跃而下!

真是不胜荣幸之至!”只听得“咕咚”一声,那教师爷已跪倒地上,向她磕头,连忙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柳女侠饶、饶命!”

这推想本来不错,但檀道清却哼了一声,根本就不去察看,就冷冷说道:“胡说八道,咱们的武林天骄,怎会输给别人?”蓬莱魔女这才知道那人号称“武林天骄”,心想:“这称号倒是新鲜得很,口气却未免太大了。”

蓬莱魔女何等快捷,如影随形,追上了完颜亮,立即又是一剑!

忽听得杜水良大叫道:“铁大哥,你怎么啦!”只见铁大鼎状如醉酒,打了一个盘旋,铜人忽然脱手飞出,娄师陀。杜永良心知不妙,连忙抢来扶他,公孙奇一掌拍出,娄师陀给他打中,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幸而公孙奇功力只剩三成,要不然这一掌就能送他性命。

东园望道:“不敢当,不敢当。”把手一招,手指并未接触茶杯,茶杯已是缓缓落下,他这一招,暗中已与桑青虹较上了内功,桑青虹猛地被他那股内功招引,不由自主地身向前倾,跨出一步,桑白虹连忙将妹妹扶住,笑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东园叔叔,你不必与她一般见识。请用茶吧。”

珊瑚正在着急,忽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高声叫道:“咦,瑚妹,是你吗?”转瞬之间,那人已是声到人到,珊瑚抬头一看,也不禁“咦”了二声,叫道:“照哥,是你!”

这正是珊瑚几年来梦寐难忘,急欲查访的事情,连忙问道:

受伤倒地的那个汉子性情暴躁,听得同伴求饶,越大怒,厉声喝道:“童进,你不但是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主人的脸!”他一手按着自己受伤的眼睛,睁着独眼,仍然恶狠狠的向珊瑚吼叫:“好个妖女,你知道我是谁?有胆的你敢杀我!哼,蓬莱魔女见了我的主人也不敢无礼,你敢伤我。”

“我已决意不把她当作我的师妹,她勾结我的仇人,她也就是我的仇人了。”这活,他当燃是有意说给妻子听的,不过,他心里确实也很伤心,说来神情激动,看不出是有意做作。那妇人眉梢充满笑意,脸色更好转了。公孙奇道:“好了,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对柳清瑶没有什么邪念了吧?”那鹰鼻汉子忽道:“主公、有一件事,我还未禀报。”

其实珊瑚也是误打误撞,猜中了那虬须汉子的身份的。武林中复姓“西门”的人很少,她在酒楼上听得那些人称这虬须汉子为“西门兄”,而这汉于的深厚内功,又已在他的狂歌中表露无遗,所以珊瑚早就猜到这人定是四霸天中的西门业,果然一猜便着。

宝剑挥动,只见寒光四射,花雨缤纷,端的是矫若游龙,翩如惊鸿。耿照禁不住击节歇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狙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翌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几句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在长诗“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中的几句,对公孙大娘的剑术,赞扬备至。耿照歌此,即是把珊瑚的剑术,上比公孙大娘。

果然给我的主人料个正着,也幸亏如此,我早就有了防备。”

你也没有本领给我报仇。小姐,小姐,你好狠啊!我变作厉鬼也不饶你!哈哈,对了,对了!我就是用这个法子报仇,我变了厉鬼,拘你的魂,夺你的魄,抓你去见阎工!”

耿照听得莫名其妙,心想:“弄玉已然使出了独门暗器,天宁寺的许多和尚,也正是在她的独门暗器之下丧生的,怎么反而说不是她杀的呢?”

那汉子道:“不但四空上人死了,阖寺十七名僧众,除了一个烧火的小头陀外,全部给人杀死了!”听到此处,耿照也不禁失声叫道:“都给杀死了?”

耿照打翻了这两个金兵,胸中闷气,泄了出来,哈哈大笑,抛下了手铐脚镣,大踏步走出门来,那些看热闹的人,又是惊骇,又觉痛快,当然无人拦阻。

阿骨打挥舞长鞭,僻啪作响,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耿照正疲于奔命,阿骨打忽地冷笑道:“小子,你还不肯束手就擒吗?”“啪”的一声响,长鞭虚击,鞭势似东似西,闪溜不定;鲁思察配合同伴的功势,双钉交叉,分点耿照左右肩井穴。

哪知耿照身手极是敏捷,他挥剑一封,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飞溅,知道这个武士气力极大,立即一个回身拗步,趁着那武士立足未稳,施展“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他轻轻一带。那武士正向前扑,给他借力打力轻轻一带,那水牛般粗大的身躯,竟然整个飞了起来,“吧”的一声,跌出了数丈开外,那些武士们齐声鼓噪,“嗖嗖”连声,接连着便有几枝冷箭飞来!

蓬莱魔女再也忍耐不住,心想:“不管别人怎样猜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爹爹把武林天骄伤了。”

正在蓬莱魔女从假山背后跳出去的时候,忽听得武林天骄冷笑说道:“素仰铁笔书生是江南一侠,怎的如此不明事理,听文逸凡怔了一怔,道:“我怎的不明事理,倒要请教?”柳元甲心头一凛,喝道:“你这胡儿,还想花言巧语么?看掌。”武林天骄一个“倒踩七星步”,玉萧横挥,步法轻灵,招数巧妙,在间不容之际,卸去柳元甲的掌力,倒退三步,嘿嘿冷笑。文逸凡喝道:“你是金国的贝子,潜入江南,意欲何为?江南豪杰,岂能存你!你笑什么?”他话虽如此,但双笔却是虚晃一招,并未点下。显然是武林天骄那几句话,已引起了他的疑心。

武林天骄仰天笑道:“金国也未必个个都是你们南宋的敌人,这且不说,我只问你,你们怎知我是贝子身份?”武林天骄的身份是南山虎揭破的,此言一出,文逸凡果然疑心大起,心道:“对呀,南山虎怎能知道?”要知武林天骄虽是名震大江南北,但武林中人却极少知道他的贝子身份,文逸凡是个聪明人,当然便会想到,倘若他身份是实,能知道他身份的人,必是和金国王族有点关系,至少在王族之中,有人是他的好友的了。

南山虎涨红了脸,叫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但从问知道,他一时间却说不出来,武林天骄哈哈大笑,接声说道:“不错,你当然知道。因为你的把弟北宫黝是我国的大内侍卫,你一直和他暗通消息的,是么?”南山虎大叫道:“岂有此理,你你,你胡说八道,乱造谣言!”声音已是微微颤抖,而且他只知咆哮,旁人一听,就知他实是心虚。

持笛那女子趁着南山虎慌张之际,倏地一个飞身筋步,绕过了尤隐大师,笛子一挥,点中了南山虎的“委中穴”,南山虎的拳力正要出,穴道一麻内功不出去,反震回来,登时一个倒栽葱,跌出了一丈开外。王字庭连忙将他扶起。这么一来,就只剩下龙隐大师一人,对付那个女子了。

柳元甲喝道:“文兄,别相信这胡儿的挑拨离间!”猛地又是一掌劈出,他用力虽猛,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幸亏他只是揭破了南山虎的秘密,未涉及我!”但也正因如此,他怕武林天骄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故而这一掌使尽了十成功力,要把武林天骄毙千掌下。

武林天骄叫道:“云妹,走吧!”随即回头笑道:“柳庄主,自有人来与你算帐,我可要少陪啦!”笑声中玉箫点出,与柳元甲的掌心一抵,借着他那股猛劲,身形如箭,倏地区过围墙。龙隐大师挡不住那个女于,被那女子一招迫退,就在武林天骄身形飞起之时,那女子也跟着他越过了围墙。

柳元甲正要去追,忽听得呼的一声,扭头一看只见另一条黑影,也正在越过另一处围墙。

柳元甲就听得后面似有声息,只道是自己的门人弟子赶来捉贼的,加以他那时正在全力去对付武林天骄,所以没有特别舀意。如今见这条黑影倏地飞出围墙,轻功之高,决非他的弟子辈所能比拟,这才放眼望去,这一看登时令他心头大震,呆若本鸡。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她有满腹疑团,非向武林天骄问个明白不可。是以在武林天骄逃走的时候,她也当机立断,冲出了千柳庄,拼着受父亲怪责,以后再慢慢解释。但她却不能立即去追踪武林天骄,因为柳元甲、文逸凡等人正在那边,她若从那个方向追去,只怕会被父亲拦阻,耽误她的行事。故而她从相反的方向越过围墙,武林天骄既在附近,她只要逃出了千柳庄,便有找得见他的希望,总胜于自己一个人呆在庄中闷。同时她也想到,倘若父亲向她追来,那时武林天骄也有好处,武林天骄就更可以安全脱险了.不知怎的,蓬莱魔女对武林天骄的暗里关怀,这份感情,竟还似胜于她对柳元甲的父女之情,她实是不愿武林天骄落在她父亲手中。

柳元甲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一看出是蓬莱魔女,呆了一呆之后,也隐隐猜到了她的用心,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心里自思:“清瑶、她、她和这武林天骄竟是交情不浅的朋友?她从那边越过围墙,显然不是助我追贼,而是引我追她!”但尽管他猜到蓬莱魔女的用意,却仍是不能不抛下了武林天骄,改了方向,急忙去追赶蓬莱魔女,要知武林天骄对他虽是关系重大,但究竟还不及蓬莱魔女。他正哄得蓬莱魔女相信,要在她身上实现一项重大的图谋,如何可以放走了她?何况,倘若让蓬莱魔女见着了武林天骄,对他更是大大的不利。

蓬莱魔女的轻功与柳元甲乃是在伯仲之间,她出了围墙之后,柳元甲才掉转头来追她,一时之间,怎追得上?两父女都是一等一的轻身功夫,不消片到,已是把千柳庄远远抛在后面,柳元甲以传音入密的内功,叫蓬莱魔女回来,叫了几次,蓬莱魔女却都似亢耳不闻,没有回答。她起步在先,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看一里有多,沿途又是崎岖的山地,处处有树木山石挡住视线。柳元甲凭着卓绝的听声本领,可以辨别出蓬莱魔女逃走的方向,却看不见她的背影。

正在追逐之间,忽听得衣襟带风之声,一条黑影从柳元甲身边掠过,拦在他的前面,叫道:“柳翁,你怎可如此行事?请听一言!”这人是铁笔书生文逸凡,他的武功比之柳元甲略有不如,但若只论轻功,他却要比柳元甲稍胜一筹。

柳元甲正愁追不上蓬莱魔女、被文逸凡拦住去路,自是大为着急。但他深知这铁笔书生文逸凡的脾气,文逸凡虽然玩世不恭,好开玩笑,但一旦认真起来,却是丝毫也不含糊,宁死不屈,宁折不弯,什么人他都敢碰!柳元甲知道若不说个明白,要这铁笔书生让路,除非赢得了他这对判有笔。柳元甲即使可以赢他,只怕最少也得千招开外!同时,文逸凡的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说话,也令柳元甲暗暗吃惊,心道:“不知这酸了又知道了什么?”只好自叹晦气,停下脚步,没好气他说道:“柳某行事有何不当之处,还请文兄明白指教。”

文逸凡慢条斯理他说道:“前面这个女子是不是蓬莱魔女?”

柳元甲道:“不错。”文逸凡道:“听说她是北五省的绿林领袖,是也不是?柳元甲道:“是呀!这却与老兄有何相干?”文逸凡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去捉拿金同的贝子,却来追赶同道中人,这不是轻重不分本末倒置了么?虽然她米到江南,未曾向你先递拜帖,是她失礼,但你也不该气量如此浅窄呀!外侮当头,南北绿林,虽有疆界之分,也该和衷共济,你却放过敌人,来与同道为难,焉能令人心服?”

柳元甲给他弄得啼笑皆非,心道:“原来酸丁并非知道内情,却以为我是一山不能同藏二虎。”原来前晚柳元甲将蓬莱魔女捉回家中,走的乃是后门,并没经过宴客的花园,所以所有前来贺寿的宾客,都不知道他们有“父女相认”之事。

文逸凡道:“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么?”柳元甲道:“对极,对极!但你却不知其中另有隐情,误了我的事了!”文逸凡道:“有何隐情,可得闻乎!”柳元甲皱了皱眉,只得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你知不知道?我只想追回我的女儿,岂是与她为难?”

文逸凡“呵呀”地叫了起米,说道:“蓬莱魔女就是你的女儿?这可真是意想不到!她既是你的女儿,为何又从千柳庄跑了出来?她还未曾知道你是她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