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凯,你怎么了?成天藉酒浇愁的,这样对吗?”大哥秦司御将老三找进书房“康兰的死又不是你的错,你这样颓废下去,她就会死而复生吗?”他不由教训。

“你不用管我,如果不是我答应带她去骑马,让她发现难得一见的水晶花,她也不会为了要摘花而坠谷…”说到这里,秦非凯已经说不下去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因为喝了几杯酒,他现在头昏脑胀的,加上大哥又提及他最不想触及的伤痛,让他烦不胜烦。

“等等…好,就算是你的错,你打算就这么颓废一辈子?”秦司傲当真是看不下去了。

“这是我的事,大哥,你就别管我了。”秦非凯睨了他一眼,踩着颠簸的脚步走向门口。

“最近秦淮商行的生意怎么样了?这时候金沙的产量应该不错,你有带人去勘察吗?”秦司傲直接走过去拉住他。

“这事有其他人去做,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去。”他冷哼。

“你还真是…那爷爷交代的事呢?”

“什么事?”秦非凯一整天都在外头晃荡,至今还没听到消息。

“爷爷要我们监督婢女做点心。”他将爷爷秦怀佑的愿望说给他听“爷爷很想回味这四样点心,如果点心做得好,就可以有三个月的自由。”

“哈…省省吧!我不需要什么自由,我的心早已被罪恶感给缚绑,还要那三个月干嘛?!”可笑的游戏,他没兴趣奉陪,随即便推开大哥,用力推门离开。

秦司傲摇摇头“这是爷爷的心愿呀!难道你因为自己的事就可以不顾他老人家?”

而秦非凯离开大哥的书房后,便直接走到酒窖,打算搬出几坛酒继续狂饮,最好能醉死,便可一了百了。

从酒窖出来的时候,他肩上已扛着两坛酒,这一幕正好被婢女何宛奴看见。由于她是刚到府的新婢女,并不认识三少爷,直以为自己遇到了偷儿!

尤其现在天色已暗,更令她胆颤心惊。

她慌张地从地上抓来一根木棍,警戒地一步步走近他,抖着嗓说:“你…你是谁?把肩上的东西放下…快放下。”

醉眼蒙眬的秦非凯怔茫地望着她,忍不住撇开嘴角“我是谁?我…我是杀人犯。”

“杀人犯!”她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你真的是杀人犯?”

“没错…我杀了人,是个大坏蛋,哈…”他疯狂大笑着。

“你不要动,你不可以过来…”天,没想到她才刚来秦府没几天,就遇上这种事?她该不该擒住他呢?

想她爹过去曾是镳师,虽然家道中落、镳局收了,但她多少也学了些防身术,没必要怕他。

宛奴立即摆好架势,缓缓走近他“你最好束手就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你这个矮冬瓜!”可笑的女人!他冷睨她一眼“给我滚开,要不然我也一样杀了你!”

他干脆拿下右肩的那坛酒,就在她面前狂饮了起来。

何宛奴看得一愣,这个贼…不,这个杀人犯未免太狂妄,居然当着她的面将偷来的酒给喝了!

“我既然是秦府的婢女,就该为秦府卖命,不要以为我是女流之辈就看轻我!”趁他喝得尽兴,宛奴高高举起木棍,闭上眼用力的往他的脑袋敲去…

可是奇怪,木棍才挥到一半怎么就顿住了?她先张开一只眼瞧…

咦?她的木棍怎么在他手上?再张开一只眼,才发现他左手扛着酒坛,右手抓着木棍,而另一只让他一口饮尽的空坛早被他抛得老远!

“呃!”他还当着她的面打个嗝“玩够了没?”

“你还真是无法无天!”深提口气,宛奴直想从他手中抢回木棍“你放开呀!有种就跟我到前面找管家。”

“找庆伯?”他干笑几声。

“你认识庆伯?!”

“矮冬瓜,你最好别再烦我!区区婢女还敢惹本少爷,真把我惹毛了,说不定我当真把你给杀了!”他恐吓道。

“那就来试试,我就算真被你杀了,也不会退缩。”她举起拳头,目光紧紧锁着他的一举一动。

今晚月儿十分明亮,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张脸,除了醉意和些微的狼狈外,她发现其实他长得涸啤朗,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闻言,秦非凯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她,在她面前半眯起眸笑了“康兰,你是康兰吗?”

“呃!”谁是康兰?

“康兰,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出其不意地,他猛地抱住她,口口声声喊着别人的名字!

宛奴身子紧绷着,愈想愈不对,急急想推开他“你到底想干嘛?不要乱来。”

“康兰…”这时候的他真的醉了,全身一松,猛地压在她身上!

“啊?怎么说倒就倒?这下该怎么办?”

没辙了,宛奴只好吃力扛着他,走了好一段路,终于看见一名小厮走来。

“宛奴,你在干嘛?”她居然扛个男人?

“这个贼好重,还是个醉鬼呢!快帮我抓着他。”宛奴气喘吁吁的说。

“贼?!”小厮瞪大眼,赶紧过去帮忙,近距离一瞧,不禁愕然喊道:“三少爷…”

“什么?三少爷…”宛奴眸子圆瞠。

“你呀!才来秦府没几天,自然没见过三少爷,怎能将三少爷当贼呢?”他接过秦非凯“我扶三少爷回房去,时间不早了,你也回房歇着吧!”

“哦…”宛奴直望着瘫在他身上的男人,疑惑地想着他真的是三少爷?!那他又为何自称是杀人犯?而他口中的康兰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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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秦非凯突地从噩梦中惊醒!

“老天!”他直揉着太阳穴“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怎么脑子像是装了铁块,这么沉?”

爬了起来,他走到后头冲了下脸,才打算出门继续醉生梦死,就瞧见服侍爷爷的老吴朝这儿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