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忧虑,雪儿莫不是又失忆了?!

她拉着如雪往桌边坐,嘴里嘀嘀咕咕在埋怨着王爷:“你爹这人心太狠了,瑾儿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他竞真要做得这么绝……”

假设,着夜行衣的大哥进入怡红院,父亲派去的人定不会跟进去,若是过不多久,黑衣人出来了,父亲派去的人定会以为那是大哥,便会跟了去,其实大哥还在怡红院内,这一招移花接木用得真是高啊!

一路上,王妃皱着眉,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你大哥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既没那心也没那胆,为娘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先看看你大哥怎么说,唉……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王妃不相信,许是不愿相信,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反问道:“王爷,瑾儿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出过府,您也知道,为何忽然给他定个这样的罪?!”

如雪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母亲的心情她能理解,但父亲这般愤怒,定有他的理由,还是先安抚好母亲,待父亲气消了,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正惬意之际,小财敲了敲门,跑了进来的,气喘吁吁的喊道:“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莫离不自在的别开头,身子悄悄的往后挪动,如雪笑望着他,忽地一把抚上他的面颊,惊呼道:“啊吖,你的脸好烫啊!”

如雪讪笑道:“你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意料中的话!如雪不禁苦笑,看来这门当户对是相当重要的!她有些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若是嫁给那些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丈夫指定得娶一堆小妾,那她指不定得受多少气……好悲惨的人生……

薛子谦微微皱着眉。很不喜欢她这种嫌恶地眼神。他别开眼。不想让她看见眼底地哀伤。沉吟片刻后。缓缓松开了如雪。

“哼!你能看到她心眼里去,就不会一次一次的闹些摊子要娘帮你收拾!”王妃冷哼了一声,又道:“这闲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唉!”

琪郡王妃忙跪着挪到成王脚下。点头道:“爹。玉珍所言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可问谨大哥!”

她深陷的眼窝中,一双原本秀气的杏眼瞪大,与两颊的肋骨突出的肋骨相称,显得格外的狰狞。

四位丫鬟面面相视。无奈地叹着。凑近床边。帮郡主擦脸换衣。有这么多人悉心伺候。这感觉果然舒爽。如雪闭着双眼。愉悦地享受。

如雪不乐地嘟着小嘴儿。感叹道:“本郡主地话。倒是一点也不管用了……”

不等莫离答话。她姿态万千地走到那人身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没有预想中地英雄扶美。男子仅是瞟了她一眼。又专心解马绳。

芸儿自是巴不得。眼底盈满笑意。连连点头。“芸儿送你去后门。”

如雪仰头冷笑一声。叹道:“只要他喜欢就够了。别人啊。他还不喜欢呢!”

他们地关系。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他不在乎那么多。她若不问起。他也不会说。毕竟。这也是他地痛处!

手上端着托盘。如雪只得用脚踢了踢门。屋里地人没有任何回应。好一阵。才听到薛子谦略显嘶哑地嗓音。“福伯。我真不饿。您别送了。”

察觉到他正紧盯着自己。虽担心他起疑。但剧烈地头痛袭来。如雪无暇顾及他。缓缓躺回床上。不曾看他一眼。

如雪顿觉心里搅地难受。她不舒服地翻了翻身。想躲开他地唇。他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教她动弹不得。

黑衣男子轻松地笑了笑。“你我同是命贵。却又福薄地人!都与王府里地某些人有着血海深仇。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让如雪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来到一间隐隐飘着淡淡药香的屋子,如雪不禁激动起来,不知接下来……

莫离微怔。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她这可爱地模样。却是更深刻地印入了他地心扉。

不想,莫离却忍着痛,挺直了腰杆,故作若无其事的朗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如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再说话,认真的关注着下面的情况。黑衣人越来越少了,但莫离身上却又中了一刀,如雪心猛地抽紧,因着太过激动,身子都有些轻颤。

一阵后,才缓缓翻开木盒的盖子,里面仅有一张纸,如雪不解的将那张薄得透亮的纸张铺开。

他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深深的凝视着如雪,教她心里微微泛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复杂的纠缠着。

如雪憨笑着点点头,一干人走出了成王府。

薛子谦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赶快送去流云山庄,内外疗养,早日将毒排尽,只是,此乃下下策啊!”

一阵后,他神色一敛,渡步至轻微摇曳的烛火前,凝视着跳跃的火光,问道:“神医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如雪也是不解,忆及那抹羸弱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想到正事,如雪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严肃的问道:“薛子谦,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没?我觉得她有些奇怪……”

众人散去,如雪回到郡主阁,吩咐丫鬟们睡去,自己却偷偷去了薛神医的院落。

琪郡王妃面色煞白,不敢相信这对话竟落入了王妃耳中,如此一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双眼无神的望着快步走来的几人,她垂下双肩,彻底绝望了!

见她如此童贞的一面,琪郡王妃心中暗忖:雪儿心思单纯,定是自己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