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微微抬,眼底有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摇头,心里滑过一道暖流!

他一个飞身旋转,身体如鬼魅一般,忽隐忽现,与几名黑衣人周旋。不过片刻,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便瘫软倒地,身上却不见伤口。

如雪委屈的扁着小嘴儿,眼里盈盈闪着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教薛子谦是既心疼又自责。

知道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继续纠缠只会耽误时间。如雪趁薛子谦不备,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径自往前走。

如雪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瞥向他,刚毅的面部线条,双眼沉静如水,四目相对,他迅别开眼,似乎不愿多看她一眼,如雪心里不禁有种挫败感,难道是穿上这身粗布衣衫,有损她的魅力?

缓步走至床边,修长的两指按压在如雪的脉搏处。两道飞扬的眉毛越蹙越紧,神色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心里很是担心,他凝重的点点头,又问道:“神医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化解小女服中药的弊处?或者说,借何外力?”

见到这样一副画面,如雪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久久未等到那温热的触感,如雪正纳闷,本想睁眼看看,又怕影响这酝酿好的气氛,只得耐心等待。

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琪郡王的脸上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琪郡王妃面色一凝。双眼犀利地打量着如雪。心中微惊。暗忖:雪儿来得这么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琪郡王妃的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攥着裙衫的一处。忽然,她猛的站起身来,双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如雪轻蹙着眉。“嫂子。我听见奇怪地叫声……”

闵儿的手被翠嫣用力打了两下,他揉着被打的地方,扁着嘴委屈的说道:“大娘也经常跟闵儿玩揪耳朵,闵儿都不喊疼,喊疼就是输了嘛!”

万分不解地摇摇头。成王在屋内来回渡步。长叹一声。不管如何。皇上既告知他。便是给他机会。这是天大地恩典啊……

看他浑身邋遢。站姿懒散。无半点风度气势可言。王妃心中阵阵不甘。更有恨铁不成钢地无奈。怒喝道:“才呆了两天。就要寻死寻活。你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薛神医见状心疼不已。两道剑眉拧成一个结。轻柔地抱起她放置在床上。微微侧目。瞥了窗外一眼。心下已有些了然。

漆黑地双眸像两个无底黑洞。隐隐泛着凛冽地寒光。

话音刚落。便有几声女子地尖声讪笑传来。“哼!要我儿子喊你娘。有本事地。自己生个出来啊!”

成王缓缓回。别有深意地瞥了众人一眼。却未见得那高大地身影。眸中光芒流转。他抬步焦急地走出小屋。

小时候。母亲就告诫她。切莫嫁给花心地男人!

薛神医轻轻点头。表情神秘莫测。

成王微愕,因他话里的冷意,与若有似无的暗讽。随即,神医一阵朗笑,神色之间丝毫不见不恭。

她轻笑一声。漠然地望着他。反问道:“如果我不呢?!”

莫离的身子顿时绷紧,猛地坐直,颤声说道:“没什么……”

既然他不愿说起,如雪也不好相逼,压下心里的好奇,对他浅浅一笑,说道:“洒了药粉,很快就会好的!”

莫离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恭敬的说道:“卑职谢过郡主。”

见他如此客气,如雪含笑道:“不要这么见外!”

莫离点点头,两人没再说话,正尴尬之际,一阵马的啼叫声,马车忽然停住。

下意识的,莫离快提起一旁的长剑,单手护住如雪,微微侧耳,似乎在聆听什么。

不一刻,薛子谦拉开了帘子,看到莫离光着膀子,将如雪护在身后。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对如雪伸出手,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示意她下来。

莫离收回剑,一只手臂撑在前面坐垫上,因刚才运气,背后的伤口又冒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薛子谦冷睨了他一眼,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径自对如雪说道:“雪儿,你来前面坐。”

如雪看了看伤口又在流血的莫离,又看了看马车外正等着她的薛子谦,心里好纠结。

她想留下来照顾莫离,因为他是为她受伤的,但又不忍拒绝薛子谦,因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充满期待。

莫离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淡笑,双眼直视着如雪,“郡主,坐前面去吧!这路上不安全,卑职有伤在身,保护不了你……”

闻言,如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管何时,他都以她的安危为重,该说他尽职?!还是……

犹豫了好一阵,见薛子谦的手依然伸在半空中,表情十分平静的等待着。

贝齿咬了咬下唇,如雪略带歉意的对莫离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哦!”

边说着,边蹲下身子,自座位下面拉出一个包袱,解开了里面是一床被子。如雪将被子铺开,裹在莫离身上,又看了他一眼,才将手递给薛子谦,随他去了马车前座。

莫离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背影,感觉全身被温暖包围着,心里有着无法言喻的甜意。

能得心底爱慕的郡主如此厚待,他此生足矣!

马车继续狂奔着,薛子谦面无波澜的坐在一侧,一句话也没说,叫人看不透的眸子直视着前方,似乎在专心赶着马车。

气氛沉默得有些怪异,如雪也不再看他,靠在车栏上闭目休息,耳旁却响起薛子谦有些冷意的嗓音,“你对他……挺关心的嘛!”

如雪被颠得极为难受,仍轻闭着眼,轻声叹道:“他是因救我而受伤的。”

薛子谦没再说话,狭长的黑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