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好大的风。”何彤彤讶然看着鼓起的窗帘,隔着窗户,风都能吹进来,可想而知,外面的风有多大。

张生说道:“不是被抓,官方的说法是协助调查,但是,你可以理解为被抓了。”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赵昌国没有注意号码,他打定了主意,一会儿洗把脸,要跑一趟市里了。

兄弟几人,都想办法怎么为父亲减轻痛苦,有人就提议看中医。

赵远便如老鼠见到猫,嚅嗫着答应,“嗯,知道了。”

乱糟糟的病房猛地静了几秒钟。

“你想怎么说?直接跟老古反应?”方建新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身子坐的正了正,关切的看向张生。不管任何时候,了解的信息越多,在一些突发事件中才会站在更有利的位置。

张生又说:“彤彤你应该知道,帮林场扑灭山火来着,啊,对了,三年前的事儿,你还没来呢。”

场下,立时响起尖叫、欢呼。

方念气得双手握拳就想冲过去,但被人拉住。张生看看身边何彤彤,何彤彤小声说:“叔叔,走吧。”看到张生吃瘪被这许多人哄笑,她心里有些难过。

张生就笑,将帽子摘下来又给她戴好,说:“听话。”

听到脚步声大娟动也没动,她不想动,头部以下,也动不了。

张生想了想,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康定邦康总的号码。

小雅得意的一笑:“一会儿吧,我把他叫下来,他可听我的话了。”又说:“他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人忠实,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

张生轻轻动了动手指,还礼,打字道:“客气,开始吧。”

张生举杯说:“我就是个医生,哪有什么功劳?林县长抬爱了。”见林县长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便也干了。

……

“嗯……”何珊珊清脆的答应了一声。

本来,和赵远、康总还有一笔糊涂账呢,但因为撒那特斯病毒的突然来袭,暂时没有时间继续和他们俩接触。

不过从军地双方领导开始洽谈,有了将中医院合并到六零一医院的意向后,中医院的人事档案就已经处于冻结状态,任何人想进来或者想出去,都不可能,这也是惯例。

大礼堂里沉寂了一会儿后爆发出了更热烈的掌声。

“张医生,晚上有时间没?咱俩吃个饭?”虽然张生比陈院长小了足足两轮多,但陈院长现今和张生说话,张医生的称呼叫的自自然然,感觉张生完全是自己的平辈人一样,以前和张生说话,时常将小张医生咽在嘴里的感觉早已经消失不见。

梁老脸上的笑意立时就没了,蹙眉道:“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你本来是按照规定做事情,虽然态度很不好,但可以体谅,可看你现在的表现,开始是以为我和张医生都是乡村医生,所以你才表现的高贵冷艳是吧?前倨后恭,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倒要问问你,你是什么单位的?叫什么名字?!咱们做医生的,怎么能这么势利?难道来了病人,你也要根据病人身份不同区别对待?!”

电话是省委一号领导打来的,语气很舒缓,“硕山啊,做的不错,听说了,你防范于未然,很早就对病毒源进行追查,这场战役,你应该记第一功!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一个小时后,到南海,现在南海的情况怎么样?”

可以想象,口罩后崔副科长闹了个大红脸,他瞪着小美,半天说不出话。

心里嘀咕,他可不敢说出来,现在药劲儿过了,他也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鼻子捂着白手绢,躲得远远的。

……

“可能是撒那特斯。”张生并不瞒她。

“啊,对了,他带回来了点吃的,有两块卤好的生肝,他说,他说是什么的肝来着?”刘三婶想了会儿,颓然摇摇头:“看我这脑子,忘了,想不起来了,反正他说挺珍贵的,咱们这里吃不到,他废了好大劲儿偷偷藏着过的安检。”

无奈下,何珊珊只好请张生进屋,搬来板凳擦了又擦,张生笑道:“行了,本来就挺干净的。”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虽然南海天气仍算炎热,但在这山谷之中,穿着裙子,时间长了,便感到了寒意。

一路上,张生默默记着路线,只等送姐妹俩回村后自己回转,进北边深山里一观。

“啪”一声,赵远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这个王八蛋,连说声谢谢都不会,理所当然一样,真他妈大草包,也不怪了,就这德行,要没个好老子,早骨头都被人拆了。

因为何珊珊在妇科,遇到过几次这个孕妇检查,两人由此认识,是以孕妇患病在内科开药出来,何珊珊热心,帮她去拿的药。

张生拿水杯下车进超市问人家要热水,超市老板娘小眼吧嗒吧嗒的看着张生,心说也是有车的人,而且小伙子帅的一塌糊涂,身后又跟那么漂亮一,怎么这样小气?

康总连连点头,珍而重之的将张生所写药方收起来,隐约听明白了,就是说自己大便的力气都无,这药滋养肠胃之余,可以帮自己补中气,便可以通便。

望江大酒店201房间,赵远已经到了,豪华气派的包房内,和他坐一起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略有些秃头,脸上都是疙瘩,张生进屋,他忙跟着赵远站起来,笑脸相迎。

就这种败家子,拍拍他马屁,还不是马上成为俎上之肉,到时候卖了他他还得谢谢你。

小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黄牙:“涛子,又给二叔送酒来了?”

在何彤彤发短信的当口,张生说:“那这样吧,回头我叫人呢,把医疗协议书带到十里沟去,你姐姐也好,你母亲也好,都可以,要在上面签个字。”虽然不会出什么医疗事故,更不担心何珊珊一家以后找什么麻烦,但该走的流程还是明确一些的好,一切,都有法可依。

何珊珊也说过她妹妹被火烧伤,何彤彤正是勇救山火才获得了继续读书的机会。

看起来,自己说有疑难杂症找他,人家矜持的说“来之前打电话”却是很认真的,估计是自己不好排上号?

身后有小痞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光头青年就笑起来:“原来是开茶楼的牡丹妹子,早听说过你,还是第一次见,你可真漂亮,不怪他们传的那么神。”咳嗽一声,说:“这样吧,我这边赌注不变,输了的话这几个妹子你们随便挑随便睡,我要赢了,就和牡丹妹子去喝茶。”又舔着脸对潘牡丹嘿嘿一笑:“牡丹妹子,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去喝喝茶和您聊聊天,以后咱们慢慢处,好不好,就当给个机会,认识下哥哥。”

两人说说笑笑,闲聊中张生大体上知道了怎么做节目,按照王思杰所说,对张生的访谈准备放在下周末的《热点报道》栏目中,时间有些赶,还要录制些对张生治疗的患者的音像,同样,也要采访张生同事什么的等等。

看向了鲁敬业,秦女士问:“真可能是,是什么干燥症?”

张生就笑:“她挺有名啊。对,认识,是我挺好的朋友,和我亲妹子一样。”

“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方书记脸就沉了下来,说:“你跟我来。”

“那什么,张院长,我们先回去,可能是有点误会,等我们查清了,来给您赔礼道歉。”周警长满脸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