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中医院的医生,包括小雅在内的三个美女态度就有些淡,长发紫裙美女美眸翻个白眼看向了别处,也没理张生。

秦女士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说:“过几天您有没有时间?是这样,我联系了电视台,准备给您做个专访。酒香还怕巷子深呢,您医术虽然高,可也得宣传不是?”

品着秦大爷脉象、气象,听着秦大爷说他的病症,张生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你没事吧?”张生坐下时潘牡丹低声问了一句。

见张生目光看过来,刘醒马上腰弯了几度,伸出双手陪笑道:“张医生,您好您好。”

……

“我都听你的!”李老三呵呵的傻笑,不管张生说什么,他就觉得这个小主任能治好自己的病。

这个场景,又令潘牡丹错愕不已,心情,更为复杂。

“妈的,给脸不要是吧,现在你就给我上车!”年轻男子终于摘下了虚伪的斯文面具,脸上表情有些狰狞的来抓潘牡丹胳膊。

看到一向跟自己亲近的护士小张也抢着跟张生喝酒,甚至小张眼神都有点朦胧,就差尖叫了,钱树亮脸色更为阴沉。

中医内科不算自己的话,有一名副主任医师,两名主治医师,四名助理医师,此外包括秦大姐在内共有七名护士,在县级医院,从资源配置上倒算是及格线。

张生就笑,说:“领导安排下来就得下来,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

“吃东西岔气了?”张生又问了一遍,情况紧急,病人已经窒息昏迷,容不得耽误。

私下打听过,青阳县委古会明书记在青阳已经任职十几年,县长任上坐了六年,八年前,开始担任青阳县委书记,在青阳那可真是根深蒂固,而且,他还是新任市委何震阳书记的大学同学,父亲想改变青阳的现状,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看得出,何珊珊是真的替自己开心,只是好像有什么心事,愁眉难展,张生笑道:“我会回来看你的。”这话不假,不管何珊珊是不是小师妹转世,但在这个世界,她就好似自己的小师妹,自己也不想从她生活中消失。

……

张硕山笑道:“您看,再这样下去,他要骄傲了,要我说,他要真有本事,就该去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群。”

吴敬荣越看张生越顺眼,加之又有高大状的关系,这小子,自己不好好培养还能培养谁?

张生却好似一点也不受影响,他继续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方才吴主任想到了艾灸治疗王老的办法,和我探讨后,同意用艾灸法对王老进行治疗,在吴主任全程监督下,我刚刚对王老进行了保守的艾灸疗法,王老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七点二十五,张生来到了南院也就是高干病房三号房,这是堪比五星级套房的豪华病房,整体面积怕也有一百多平米,外间是休息会客室,真皮沙发红木地板,五十多英寸的高清电视,处处都透着奢华,至于里间病房,甚至可以比得上重症监护室的设备,当然,都是因为王老的病情临时调拨过来的。

王富昌老人身份特殊,便是术后恢复期也一直由二线医生全程负责一对一服务,刘学范这个郑友仁一手带起来的弟子,每天白天都陪在王富昌老人身边。

吴敬荣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还真秀气,若是不知道他的底细,把闺女配给他都行。

但是张硕山呢,仿佛永远不会变,和以前一样,如同磐石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没有馁了半分,今天的常委生活作风会,他坐在那里,那种笔直的坐姿,旁人根本学不来。

记得前几日,张生还和自己说,他救太上皇,是本着医者仁心,只要是病人,作为杏林中人,便该竭尽所能的为其断症解忧。他说话时自己未曾多想,现在看,这个家伙,显然并不是不知道他治愈太上皇的后果,他也不是不懂尔虞我诈的人心,甚至自己对他的心思,他也应该有所察觉。

看起来,自己说有疑难杂症找他,人家矜持的说“来之前打电话”却是很认真的,估计是自己不好排上号?

越是这般,自己越丢脸不是?

王思杰笑道:“张医生啊,我真真服了你,现在我是越来越期待对你的专访啦。”

张生笑着摆摆手:“医生这个职业就这样,接触的人多,大家见笑了。”

众人挥手作别,见张生和潘牡丹骑自行车走了一路,并肩而行,王思杰眼里若有所思。

“以后做上主持人了,需要帮什么忙就说,用不用从市里叫个主持人来你学习学习。”和潘牡丹这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一起骑自行车回家,闻着身边丽人飘来的淡淡清香,相伴相依,倒是极为惬意。

“你知道肯定是我?”潘牡丹翻个白眼,这个恶少,不管多么落魄,口气还是这么大,还从市里叫个主持人来?你还以为你是六零一的张公子呢?

“肯定是你的。”张生笑了笑,刘醒虽然只是副台长,但第一次给自己办事,肯定他有一分力就会出十分,所以,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小雅之流,又懂什么了?

“切!”潘牡丹甩了甩随轻风飘舞的靓丽长发,这个恶少,骨子里那种嚣张,是真的改不了了。

不过和他并肩骑车而行的感觉,倒是挺好的。

潘牡丹瞄了眼身侧张生,心里怪怪的琢磨。

……

周日,张生值班,刚刚领着一众医生护士查完病房回到门诊,陈院长就敲开了他的房门,笑着说:“和你说点事儿。”

张生知道他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忙请陈院长坐,又给泡了杯茶。

“别忙了,来,坐,坐。”陈院长本来都坐下了,见张生一直忙活又赶紧站起来,拉张生坐下,心里,倒觉得这个小张很行,市里下来挂职的副院长,又是军医,自己这个院长其实对他没任何约束力,但他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对自己很尊重,这点很难得。

“是有这么个事儿,重症肌无力,你有研究没有?”陈院长说着话,饮了口茶,随即眼睛一亮,说:“好茶。”

张生琢磨着说:“肌病按照中医来说,临床有四种,脾胃虚弱、气血两虚、肝肾亏虚和脾肾两虚,这些我倒都有所涉猎。”

陈院长就笑:“听说张医生师出名门,看来不假啊!”如果是学院派中医专业所学的知识,现阶段根本不可能对各种病症广泛涉猎,还在积累经验呢,中医,天赋和经验是最重要的。

陈院长品着茶,脸上笑容淡去,轻轻叹口气,说:“是这样,有个孩子啊,患了这个病,现在靠药维持着,但是她的干妈呢,听说了你的名声,跟我打电话咨询,看咱们中医有没有什么办法。”说到这儿陈院长苦笑:“我跟她解释了,这个病不管中医西医都难以去根,要靠药物维系,但跟她是这么说,说实话,我对你也抱了希望呢。”

张生思索着,问:“患者多大年纪?是男是女?”

“十七,女孩儿,现在读高三,可这个病要一直这么下去,我怕她学都没办法上了,靠药物虽然能维持她正常生活,但她家境贫寒。”说到这儿陈院长又一叹气,好像在琢磨该不该跟张生说,最后,摇摇头:“她这个干妈呀,其实是想推给咱们中医院,估计是嫌看了她眼烦,久病无孝子,久病更没干亲了。”

喝着茶,陈院长很无奈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同情那个女孩儿:“说起这个孩子,因为我孙女在她下届,我听说过她的一些事,家里特别穷,听说本来初中毕业后就不准备再供她读书了,恰好那年林场大火,是她发现了火情报警,在扑灭山火时她却被严重烧伤,县里把她树为标兵,县领导们去医院看她时问她有什么要求,当时她还在半昏迷中,却一直喃喃我要上学我要上学……,那场面,真是闻者落泪。”陈院长讲述着,有些动感情,轻轻摇头。

好一会儿后,陈院长叹息着继续道:“后来她养了一年病,伤愈后被二中免试录取,免除了她一切学杂费,县里还为其发放补助,她干妈是二中孙校长的爱人,就是那时候认的她,不过谁能想到她命运多厄?又患上了这么个病,她干妈就不怎么爱管她了,要不是县里承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我看她的病早就没人管了,毕竟维持这个病的一些药,医保不给走。”

张生默默听着,想了想说:“这样吧,下午您叫她过来,我了解下她的病情。”

陈院长点点头,拍了拍张生的手:“全靠你了,这孩子不容易,希望能有个好的结局。”

张生道:“我一定尽力。”

陈院长欣慰的笑了,又用力拍拍张生肩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