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好像看出了秦玉霞的疑惑,说道:”我上学学习的是神经外科,也有西医执照。”

不过呛了张生一句后,见张生不吱声,而是蔫蔫的向外走,潘牡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不得劲,虎落平原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潘牡丹不由得想起了这句话。

“我真没空,昨天我朋友生病我就没回家,我外婆该着急了。”潘牡丹小心翼翼的,看起来不想得罪面前男人。

钱树亮心里更是暗骂,以前酒桌上,叫她喝杯酒比登天还难,今天倒是抢着喝,你就喝吧,看你喝不喝出事儿。

张生笑道:“这样吧,您通知一声,晚饭咱们聚个餐,互相认识一下,值夜班的同事一会儿我先去和他们见个面聊聊。”

……

“问你话呢?”杜坤有些不耐烦的扯过了农妇。

“还有就是做哥哥的托大,私下和你说几句话,要是有可能,你还是走从政这条路,医生医生,但医不遍天下苍生,穷你一生,也不过能医个千人万人,若真有大志向,就好像市长一样,从政后却能给数百万、数千万人群造福,你算一算,谁才是医天下苍生的医生?你这次下去是个机会,要把握住。”

张生走的时候在门诊楼前遇到了何珊珊,她穿着雪白的护士制服,裙摆下是纯白丝袜和白色软底的护士鞋,衬得这位美少女更加的清纯难言。

邱五咋舌,自己看不懂画,但也看得出生少那幅山水画很清雅,隐隐有世外桃源的仙气,可是不管怎么说,生少也不是学画的,在专业人士来说,这幅画能好到哪里去?也就这样的家庭,随便画上两笔,就能请动国画大师来点评。

张硕山苦笑,自从儿子上初中后,同僚朋友,就没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不然,倒好像在嘲讽自己,现在听王司令的话,感觉怪怪的,但又知道,王司令是有感而发。

现在的他,这几天不但能和王司令员的家属搭上了关系,就是胡院长都对他态度和以前不同,昨晚还单独约他小酌了几杯,以往又哪有这个节目?

“小张,别乱说话!”胡院长被吓了一跳,他知道张生家里的背景,但没想到这小子是什么祸都敢闯的祖宗,他想干什么?疯了吧?

看着张生的眼睛,吴敬荣面色凝重:“小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出了事儿你爸可保不住你,你要真有把握,七点半,你来南院三号病房。”

刘学范,则是二线医生。

办公室里,可能旁人都躲了出去,一进屋就是呛鼻的中药味,吴敬荣打了个喷嚏,忙摸出手帕捂住了鼻子,就见靠窗座位,张生正慢条斯理的喝水呢,他手里的玻璃杯,满满一杯黑色的液体,好像还咕噜噜冒着热气。

周劲松以前便同刘东市长有矛盾,如果不是刘东市长出了事,他被调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张硕山,却一直和刘东市长关系亲密,刘东市长这几年在南海做的几件大事,不管是耗资几十亿的文化广场项目还是令全国瞩目的地铁项目,几乎都是张硕山副市长亲力亲为的来抓,他也是执行刘东市长意志的第一线干将。

养生丸?青袍男子如遭雷击,那,那本是张生的杰作,张生最好鼓捣药材,熬丹制丸,而且颇有天赋,这种被其名为“龙虎养生丸”的丹丸师傅一直服用,效果绝佳,师傅常说,他现在身体龙精虎猛,九十高龄尚能健步如飞,全赖丹丸之功。

张生知道是谁了,青阳县县委副书记方建新,曾经是父亲的同僚,在父亲被任命为代理市长后来自己家里看过父亲。

看名片,来人叫刘伟松,县委办副主任兼秘书二科科长,看起来应该是方书记的专职秘书。

随后刘秘书看了看周警长和他的同伴,问:“张医生,您这是有病人?”

张生笑道:“不是,好像有点误会,城关所有人报案,说我意图强奸。”

刘秘书呆了呆,转向周警长时已经脸若寒冰,“你们有没有搞错?简直乱弹琴,城关所是吧,我给老徐打电话。”他是方建新的贴身秘书,知道张生的身份,市长公子,怎么可能下乡第一天就干这些有的没的,人家会缺女人?最多可能价钱没谈好诬告而已。

周警长吓了一跳,徐所可不知道这件事,忙赔笑道:“别,别,好像是弄错了,我们再回去问问?您,您是?”

刘秘书点点头:“我是县委办的刘伟松,你跟老徐提,他就知道。”

周警长连连赔笑说:“是,是。”其实早就萌生了退意,开始以为一普通医生,谁知道却是中医院的副院长,这也罢了,接下来又知道,人家是军医、在军籍,最后,县委办这干部一看架子身份就非比寻常,得了,咱哥们别自找倒霉了,他和赵公子的事儿,爱咋磕打自己磕打去吧。

周警长和同伴对望一眼,都是同样的心思。

“那什么,张院长,我们先回去,可能是有点误会,等我们查清了,来给您赔礼道歉。”周警长满脸陪着笑。

张生笑道:“没什么,误会嘛,二位走好。”

秦玉霞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了底,看来这位年轻的科主任、副院长,怕是很有些背景呢。

……

“什么?!”王副所长接到周大龙的电话,说是县委办一个叫刘伟松的干部接走了张生,他们也拦不住。

王副所长听说过刘伟松这个人,县委专职副书记方建新的秘书,在县委大院,算是一号人物。

“赵总,这事儿我看先缓缓,也不知道那家伙和方建新有没有关系。”王副所长琢磨了一会儿,说。

“方建新怎么了?”赵远三角眼瞪了起来。

王副所长心中苦笑,是,你家老头子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也是古书记的亲密战友,不怕什么方建新,但我招惹不起啊,这趟浑水,我要继续蹚下去,早晚成泥菩萨。

“这小白脸,我得盘盘他的道了。”赵远慢慢靠在了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硕大的雪茄。

王副所长这才松口气,这位赵公子,看起来飞扬跋扈,其实精着呢,也阴得很,可不是表面给人的印象那么简单。

只要不把自己当炮灰就好。

王副所长庆幸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