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话就说话,干么骂人?”她嘟起双唇,看似纤柔的外表上流露着一股娇气,倒不显野蛮,反而别有一番风情,宛如春风中盛开的桃花,艳艳夺目。

可不做又不行!结果努力绣了两日,那块锦缎也快变成一块破布、寿终正寝了。唉!谁来帮帮她?再这样下去,她这“西贝货”的身分就要被拆穿了。

老管家歪着头想了想。“是不大可能!”

袁青雨悄悄弯起唇角。人哪!是学习享受快、努力刻苦难!经过几日的娇养!她周身已隐隐泛起一丝贵气,假以时日,再叫她回去卖豆腐,恐怕她还受不了呢!

“军魂,那带秦湘影入西荻取藥的事就麻烦你了。”袁青雨起身拍了拍古军魂的肩。

袁青雨随即解下包袱取出空了的水袋递给他。“这就麻烦你了。”

"好吧!我会尽快找出秦小姐的下落,但也请秦庄主莫忘了有关舍妹的消息。""等我见到了湘影,自然会想起令妹的消息。"秦啸风自衣袖里抽出一只画卷,摊开一看,里头是名十来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清丽动人。"这是小女的画像,她失踪当时年方十四,如今该有十九了,相貌或许有些改变,但应不至于相差太多。""我知道了,请庄主等我的好消息。"袁青雨接过画卷,起身准备告辞。

“人家不想半途而废嘛!”

“那你现在成功啦!抱喜你已经会弹琴了。”

“我是会弹琴了,但也变得无法弹啦!有什么好恭喜的?”尤其更惨的是秦啸风请来准备与她相亲的男子已全数抵达名媛庄;此刻正被秦啸风带往附近的落日湖畔、登上他特地租来的花舫、饮酒欢乐,等着她去献艺一番。

但她却因手指受伤而无法弹琴,眼看着时间不停流逝,总不能叫那些人白跑一趟吧?该怎么办?她急如热锅中的蚂蚁。

“那我也没办法啦!我的职责只在教会你弹琴,至于其它可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被折腾了这幺多天,袁青雨自认已仁至义尽,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宾客都已经来了,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那你要我说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逼近她。“上官姑娘、欢颜小姐,请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袁青雨的情人兼未来娘子;你要去相亲,难不成还要我帮你牵红线不成?”

“你…”他那句情人、娘子叫她脸红了一张花颜。“但我现在正假扮‘秦湘影’啊!这场相亲宴是‘秦湘影’的又不是我的,你计较这么多作啥儿?”

“问题是那些人看的是你,不是秦湘影。”

“即便如此,我既已答应冒充“秦湘影”入名媛庄一月,就不能胡来坏了她的名声。更何况这场相亲宴极可能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我怎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它失败?”

“那就叫秦湘影自已回来相吧!”

“问题是她身中蛇毒、尚未痊愈啊!”“错!”袁青雨伸出一根手指在上官欢颜面前摇着。“日前我得到消息,军魂终于找到‘七星娘子’的解毒藥草让秦湘影服下,如今她已康复;他二人目前正在回北原国的途中,不日内即可回来了。”

“那么…秦湘影的毒已经解了喽?”她终于捡回一条小命了,上官欢颜比任何人都开心。

袁青雨颔首。“所以喽,我们可以走人啦!至于这场相亲宴,就等秦湘影平安归来再自己去相吧!”

“那怎么来得及?宾客都已上门了耶!”

“这就是秦啸风的问题了,与我们无关。”

上官欢颜不悦地嘟起嘴。“你这种说法太不负责任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他睨了她包成两颗大馒头的双手一眼。“就凭你那双手能弹琴吗?”

“所以才要你帮忙想办法啊!”“我又不是神。”他拉起她的手,细察上头包扎的白巾,还有丝丝血渍渗出。“瞧!你的手伤得这么严重,除非伤口密合,否则根本不可能再弹琴嘛!”

“那怎么办?如果那些人在今天得不到应有的招待、愤而离去,此后再也没人肯来与秦湘影相亲!她便嫁不出去了,这…岂非全是我害的?”

“拜托,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天和地也能牵扯在一起,他真是服了她啦!

上官欢颜眼角挂着雨滴泪珠。“才不是我胡思乱想咧!照事情的演变推测下去,本来就会变成那样啊!”袁青雨摇头又叹气。“好啦!你别哭啊!”他一见她的泪便心软。“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她低下头,一颗泪珠滑下粉颊。“我想你帮我让今天的相亲宴成功。”

“唉!”他长叹一声,健臂长伸将她揽进怀里,早知道她兼具善良与固执的个性十足难缠,偏他竟达她这一点都喜爱。没办法啦!“好吧!我帮你想想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混过今天这一场?”

“耶!”她欢呼,路起脚尖在他颊上轻啄一口。“我就知道青雨你对我最好啦!”

“是喔!”他无奈地翻个白眼,侧首想起主意。

她安静地贴在他身边,不敢打搅他动脑子。

他歪着头好半晌,黑黝黝的双眸倏地一亮。“有了。”

“真的?”她大喜,猛扯着他的手臂。“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嘿嘿嘿…”他邪笑,那低低哑哑的笑声叫人直打冷颤…袁青雨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他愿意牺牲到底假冒琴师、代替上官欢颜上场弹琴,而上官欢颜只须伪装成舞娘跳舞娱乐嘉宾即可。

用说的是很容易,问题是,上官欢颜根本不会跳舞啊!

结果袁青雨就叫她舞拳;“六合拳法”是每一位习武者的入门功夫,她只要耍一趟拳法,他自然会以琴音相和,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极具效果的表演了。

而她因为手指受伤,又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得听从他的法子行事。

袁青雨要她脱下一身艳丽宫装、改换上朴素的功夫劲装;因为舞动拳法时穿劲装比较方便。

他打的好主意,绝不让外人瞧见她艳丽脱俗的模样儿。

但他却忘了一点,上官欢颜拥有一张纤细柔弱、我见犹怜的俏美娇颜。

当她身穿功夫劲装登上花舫时,一群接到“红妆帖”前来相亲的公子哥儿全看傻了眼。

打着灯笼也寻不出气质如上官欢颜这般特殊的女子,她不挺美,但一张俏脸却娇娇怯怯,宛如一朵轻柔淡雅的出水芙蓉,叫人一见忘忧。

本来,并非所有男子都喜爱娇弱的姑娘,但因为上官欢颜一身功夫劲装,反而在她纤柔的气质中夹杂进一股英气,结果有人想要怜惜她的娇柔、有人欣赏她的爽直、有人看中她的俐落…不受吸引的人反而少了。

最终变成袁青雨作茧自缚,差点儿气炸了他的心肺。

“该死!”他一边弹琴,一边在心里诅咒不休;早知道参加这场相亲宴,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多情敌,他早拐上官欢颜走人了,哪还会在这里抱着醋桶猛灌?

“还看,挖出你们的眼睛。”双手拨弄着琴弦,他不忘以锐利的眼刀击杀那些对上官欢颜露出垂涎神色的公子哥儿们。

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上官欢颜尚未婚配,那些人就不会死心,管袁青雨瞪得两眼发酸,他们追求美女的心始终不变。

倒是上官欢颜越舞拳法、越觉得奇怪;袁青雨作啥儿将琴弹得飞快,她压根儿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