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吗?

魔音传脑呀!

诸葛极承的脸黑了大半,叹了叹,忍无可忍,脸色更黑了。

“小小!”

“琅啊,阿琅啊……阿琅……”对他的百般忍耐,徐佑笙视而不见,兀自伤心难过。

“唉,你也稍微控制一点行吗?”忍了大半天,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喝止了。

这死拓跋是出猎到哪儿去了?难道他没感应到小小的伤吗?

“我又没怎样!”扁扁嘴,她吸着鼻,吸咽不已。“人家我只是舍不得嘛。”

“你的舍不得已经持续挺久一段时间了。”他臭着张脸提醒她。

“我……我想阿琅嘛!”

如果不是她的魔音传脑惹人心烦,阿琅的离开,他也是满心怅然。问题是,小小表达不舍的方式严重减缩了他的心有戚戚焉。

“没想到他倒是走得相当干脆。”’这点,诸葛极承有着无限佩服。

“要不还能怎样?若他不走,就得你走了啦。”拭了又拭,就是拭不断汹涌的泪水。

多不舍呀,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撇开心爱的拓跋不说,阿琅足以称得上是洪武年间的最后一个好男人。瞟了眼一脸无可奈何的诸葛极承,她有些不甘愿的将他也列上好男人名单。

好歹他曾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拜把兄弟……好吧、好吧,她无法昧着良心说好朋友的坏话。

虽然诸葛没有张帅得会让人脸红续的脸皮。

呃,这一点,她承认自己的评价有失公允,因为自从遇上拓跋,全天下的男人都成了王二麻子。但除了长相这一项外,脑子灵活的诸葛还拥有张能言善道的嘴皮子及玩世不恭的滑溜性子,而这让他愈来愈像油腔滑调的登徒子。

可宰好,他的改变虽让人不满意,但睁只眼。闭只眼,还算勉强能接受,不像阿契,从头到脚都是一个死样子,粗暴又骡儿性子,看了就教人咬牙切齿的想将他劈成三段喂阿默吃了了事。

啧,嫌弃再多,总归的结论是,四个男人,三种范本;拓跋某及于应琅是最佳成品,请葛极承呢,是略带缺陷美的理疵品,而寒契那家伙……就是坏男人的标准典范!

“喂,说真格儿的,如果有这么一天,你舍得我走吗?”想到这段时间来,她跟阿琅培养出来的良好默契及交情,他顿觉好奇。

二选一,她会偏心谁呢?

“哦,我都难过死了,你还存心问我选鱼还是熊掌!”噙着泪,她不觉埋怨。

“是呀、是呀。”啧啧舌,他摇头晃脑。“我知道对你而言,这是两难的选择,所以,我只是随口问问。”赶忙澄清,以免泡在泪水中的她勾出更多的伤春悲秋。

谁教他与阿琅两人的关系是前世今生,两虎不能容在一山。

虽然严格说来,他勉强算得上是鸠占鹊巢,若不是强拿天意的不可抗拒当理由,还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恶毒行径呢。

“我想念阿琅。”

“你的意思是,宁愿阿琅留下来,叫我滚蛋?!”微眯眼,诸葛极承不怀好意的斜脱着她的依依不舍。

哦,诸葛这该被杀千刀的坏家伙……涂佑笙恨恨的目瞪着他。

“不讲话呀?那就代表你是默认!”

“那当然。”

闻言,他夸张的捧着胸口,皱着眉头。“小小,你愈来愈懂得如何刺伤一个男人的心了。”

“忠言逆耳呀,最起码,阿琅不像你这么油腔滑调。”想来,阿琅的好真是说也说不尽。

“瞧你说得这么笃定,他不会油腔滑调?”唇角一撇,他不掩得意滇醒她。“哈,别忘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你管我,我就是想念他。”给他这么一激,涂佑笙的愁绪倒真是敛起了七八分。

阿琅得离开这儿、这个年代,是无法更改的轮回,虽然她不舍到了极点,但是又何奈,她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争得过无法预知的奥妙生命呢!

“小声点行吗?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你的话啦。”挖了挖耳朵,他不忘揶揄她几句。“真该将那台v8留下来的,你刚刚那种万般不舍的模样如果让拓跋瞧见,铁定让他捶心肝捶到内出血。”

“你少咒他。”

“呵呵,这么快就将胳臂弯到他那儿去了。”

诸葛极承玩心大起地朝她挤眉弄眼。“你不是说被他这种人爱到是倒霉吗?”

“反正我几百年前就已经倒霉过了,既然注定要倒霉永生永世,干么要浪费力气去逃避这项事实。”

“哟,你倒满能认清事实的嘛。”

“爱情能使人成长,你没听过吗?”颊上垂泪,她理直气壮的朝他撇撇嘴角。“说真格儿的,你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样。”耸耸肩,他应得相当无所谓。

阿琅临走前是曾说过,想要回二十世纪,或许可能,但得看机缘,问题是,即使机缘来了,他也不想离开。

未将早已作好的决定说出口,性急的涂佑笙已经问了。

“如果真有机会的话,你要不要回去?”

“不了。”说时,眼里掠过一抹浅浅的怅然。

“反正我在那儿也没亲人,要说留恋的人也没几个,又何必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