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中无一的突变体,就在它灵智马上要开启的时候,在已经渐渐通人性的时候,你竟然!你竟然打死了它!”

鼎盛年华剪影三弄,几度春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辜负了你近十年所学,我一把老骨头就不陪你下山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要枉来世间一遭”

猴子大白在原地跳来跳去,时不时捡起地上的石子,冲着前方的人影卯足劲丢了去,为什么说是人影,因为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在,分不清到底是一个人还是若干人,只看得身形在几个点只见来回闪烁,灵动巧妙的躲避着飞来的石子,脚上踏着玄妙的步法,极快的在草坪穿梭,可是猴子发现,不管用多大的力气不管用多快的速度,就是打不到视线里的那个身影,于是抓耳挠腮看起来很不甘心的样子,“吱吱吱”吼了几声,左右手又同时抓起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但样子好像闭目沉思,下一刻,手心白色光芒突显,顿时包裹了石块,臂膀青筋裸露,冲前方猛的投掷!

“好,好,好”虽未转身,封月也早已知晓是楚天行的到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对,应该是这把星陨古琴果然没有看错人”楚天行一边走近一边称赞道,只是封月没有在意到,楚伯伯眼神里一抹转瞬即逝的惊讶与震惊,楚天行的视线依旧还停滞的不远处,两块突兀的巨大青石之上,再仔细一看,这分明原本就是一块石头,只是被外力强行切割了开来;“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暮》之篇章主杀,也许威力是非同小可,但也要运用得当,音波之技本来就很玄妙,切记莫要随意使出,杀手锏总要在最最关键的时候亮出,方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观你对音攻的掌握威力虽有,变化之道却不足,随事物而改变随心境而改变,虚无缥缈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当属上乘”

“哎,错了错了,方式不对,酒要大口的喝,方知其中滋味,大口喝大口喝,对对,就是这样”

“而在我看来,这样的所谓变强的方式,简直跟摧残自己没有什么两样,是身体的摧残,更是心灵的摧残,这般无异于揠苗助长,在不断的自以为强大里,自己的体能早已一点一滴的被榨取的干干净净,也许在外人看来,会有羡慕的视线,但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却是难以愈合的,有很多类似的修炼之人,要么寿命短暂,要么随着年龄的满满变老,身体素质则会呈直线般下降,各种各样的毛病也会随之而来,这些方式在行家看来简直就是不入流,如此这般简单增加皮肉强度的方式其实根本就达不到真正炼体的效果”

“人人都说江湖,可你对江湖又有怎样的认知,很多人都说有人的地方才会有江湖,其实不然,只要有心的地方就有江湖,只因每个人的心里都深深的藏着一个江湖梦,你有,我也有,但是真正的江湖并没有你心里想想的那么简单,那么的热血,更为现实的是充斥的物欲横流跟尔虞我诈,有的人也许会在其中找到自己的那个归属,那里有儿女情长也有生死与共,而更多的人则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渐渐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渐渐没有了精神的寄托,渐渐迷失,渐渐冷漠,最后随波逐流”

“弹琴时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都是有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在里面,先从弹琴的右手开始教你,像这样,右手的大拇指向外弹出为托,而向内弹入为擘”楚天行一边耐心给封月讲解着其中的知识,一边手上做着相应的弹琴动作,而封月,则是手耳并用,一边认真听着老伯伯的讲解,一边手指不停拨动,模仿着老者手上的动作

白胡子老头同样极目远眺,眼神里尽是回忆,又仿佛早已把一切看透,“小朋友,既然生到这个世上,便注定了很多事是无法逃避的,更是无法选择的,比如岁月,无论是像你这般年少懵懂,还是我这般阅历丰富,都是同样的要一天一天的去面对,去承受;也许一个弹指间,便已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想想你昨日的憧憬,再想想亲人对你的期盼,蹉跎只是懦夫的低头,而挑战,才是强者的担当;也许一路荆棘,也许也会跌倒,也许也会彷徨,但执着会推着你向前,去找寻你梦里的地方,仟江之水浩浩汤汤,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流淌过多少的光阴,彼岸也许很远,也许穷尽你一生都未必再重新到达的了,但彼岸也许又很近,近到你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它的存在,我们永远无法拒绝过去跟将来,该逝去的总归要逝去,而该来的也会不期而至,最重要的是,如果你选择了屈服,相信你那离去的亲人也会失望吧”

“不…”,此时的封月再也忍受不住压抑的心情,咆哮而出,只见他脸色涨红,脖子好似爆炸似得青筋突起,两只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只听青石板闷响,血迹顺着手背关节点点滴下“咦?竟然还有一条漏网的小鱼,有趣,有趣”“大人,你对这个孩子这么感兴趣,你看是不是要把这个孩子抓来”“不必了,杀掉”没有一丝感情的语言,阴冷的让人可怕,“遵命!”

望着封月坚定的目光,祯颜欣慰的点头,恍然间仿佛看到一颗闪耀的新星正在缓慢的升起,只是,自己是否有机会见证那一璀璨的刹那

“反了,真是反了,连本少爷的下人也敢打,你,你,你们全部上,给我打,出了什么事少爷我给你们担着”,顿时,身边围着的下人就张牙舞爪的朝封月冲了过去,虽未踏足江湖,但这两年的苦可不是白吃的,就在眨眼间,封月似脚下生烟,左右飞快挪着步子,竟然毫无偏差的闪过了贴身而来的几个下人,再一个箭步,直奔封延江,这时的封延江早已傻眼,这样的变故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结果,还隔四身距离,封月突然出手,在围观众人看清楚什么情况时候,封月的右手已紧紧掐住封延江的脖子,虽说封延江的体重比封月要重上那么几斤,但封月的臂力早已非这个年龄段所有,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的把封延江慢慢的上举

刚开始的时候每当封月挑完水的时候,放下水桶的一刹那,封月总会突然感觉双脚似被浇筑般沉重,似乎每一个抬脚落脚都感觉无比的艰难,更有些时候,似乎感觉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要慢慢散去,似乎感觉下一刻自己也许就会突然间倒下,但是事实是封月依旧咬紧牙关,有些时候封月也不知道支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不想让母亲失望,也许自己想证明些什么,也许,是一颗不肯服输的心,而封月也知道,想练就一身高深的本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自己现在所吃的这点苦,也许真的算不了什么

少年少年

恍然间,封月眨了眨眼,神思慢慢回归,木讷的抬头看了看天,原来不觉间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下午,此时天边余晖正渐隐,府上华灯已初上。封月微微点头,道:“知道了,珍姨,我马上就回去。”

再仔细看,不协调感原来来自婴儿的眼睛,从头到尾睁着的只有右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拨弦由最初的点动,变得渐渐有了节奏,曲调也更加的丰满了起来,曲风乍一听好像似那楚老伯传授的数首琴谱中的一首-《游子归》,但听了仔细却又是大不相同,封月当年从楚老伯那里学得的《游子归》,若论音节,可算是一首快曲,表达的是即将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的一种急切的心情,一种恨不得跃地千里的冲动;而此时弦里承载的却是略有不同的情感,多了一分思念,却少了一分冲动,多了一分平淡,更多了一分茫然

船外依旧是浪里千帆,而封月的心里却好似有一颗种子在无端的膨胀着,杂乱的思绪正模模糊糊的寻找着记忆里那条熟悉的小路

指尖的速度也随着情绪的波动而便的起起落落,虽跌宕起伏,却更加完美了琴音中的故事

而这个时候,船上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角落里不知何时响起的琴音,起初以为只是谁家少年闲来弹奏一曲,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或停下手中的杂事,或呆呆望着远方,听觉主动过滤掉了周围时有时无的纷繁,只留琴声,悠扬

也许岸边那早已干枯了许久的枝条,最终的结局也是会回归大地,而枯藤的老树,哪怕孤独的立于风雪酷暑,也依旧扎根土壤,天际的鸿雁消逝于视线,应该也是飞在回家的路,小小的巢里依旧有亲情的温暖,而自己呢,亲人在何方,家又是在何方

星语陌视线也早已被这个船头弹琴的少年所吸引,在岸边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他的样子,如今看来却没了刚开始时候的讨厌,冷峻的面容此时却是别样的平和,清风飘逸的长发迷离了她的视线,就连那眼角的青巾,此时看去仿佛也是带着说不出的和谐,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在了星语陌的脑海里

一旁还有老乞丐,惊异的目光,古井无波的心神竟然还会因为一首平凡的曲调而再生波澜

长风孤帆边城

看大雁归,听破浪声,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知道滚滚而去的江水掩埋了多少英雄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守望在彼岸渐渐成灰,熟悉的土地就在眼前,而家,却仿佛远隔千山万里,有方向,却无法丈量彼此距离的远

御情于弦,封月这一刻才体会到当年楚老伯所说的,源于生活归于生活,琴之一道在于体悟,最高的境界反而是没有章法,随心而动,让人捉摸不透便是无懈可击,在那奇妙的感悟里,伴随手指弹奏的曲目,除了对弹琴又多了一番不同的感悟,更是隐隐觉得功力竟有略微的增长,这却是始料未及的

琴声已经在不知不觉里结束,轻轻叹了一口气,封月轻轻抚摸了几下琴弦,然后缓缓的打着包裹

虽还未过得江去,但隔岸的店铺林立、行人嘈杂也依稀可闻,午后的骄阳浓郁的洒在那红砖绿瓦亦或一侧鲜艳的阁楼飞檐,尤蓝小镇跟记忆里的样子相比,已更添一份繁华,遥遥而忘也带着一丝朦胧与诗意

而一旁的人们,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琴音所讲述的故事中清醒过来,亦或是,犹如一剂良药,抚慰着在奔波劳累里不堪的心灵,让自己朦胧在耳边的音色里,放松着自己

只是沉醉不愿醒

也许所谓的故乡,也只不过是漫长漂泊旅途里所落脚的一个站点而已,本是无欲无求现在却是收获颇丰,既不想刻意为之,索性也不给刚刚改编的曲目命之以名

随心所欲,顺应自然,便是无题,亦可惊仙

一曲无字的音

一首无韵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