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借助巫妖的力量才能干掉这个半魔像变态。

巫妖用空眼眶瞪我,等了一小会儿:“……烟雾港区下方的溶洞里。”

就在这时,巫妖的枯骨身躯急剧膨胀,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的东西。

我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动眼睛。

我贪婪地把清凉的空气大口大口吸进双肺。

在下坠的过程中,我现那团冷雾的形状就像一头龙。

不必回头我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伴随着风的厉哮,披着鳞甲的大怪物转瞬而至!

我认定这次见面本身就是个圈套,在听完巫妖那席话之后更确信不疑。十有**它会把约我们在这里见面的消息散布出去,引诱内爆屠夫上钩袭击我们或者就此跟踪我们。以便于它抓住连环杀手。

我从长袍里伸出触须,触须卷着一个水晶球。我把它给巫妖看。

很有特色的祭司着装。

他从袍袖里取出一只粉红色的匣子,慎而又慎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递过来。

她继续说:“可我要离开这鬼地方,你来划船。要是你跟我捣蛋,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当时卡尔德兰还是眼魔统治的城市。一些被放逐的蛛化卓尔和流亡的卓尔精灵6续来到这里,被眼魔俘虏,做了眼魔的奴仆。罗伊斯解救了他们,称呼蛛化卓尔“我的儿子”,秘密传授他们高级法术技巧,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这就是“罗伊斯之子”的雏形。

这里就是卓尔精灵的聚居城市,有“千港”之称的卡尔德兰。

我是来杀尊夫人的。我盯着他,在他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那么你又为什么想要学习法术?”他反问。

“你认为牧师是神明地奴隶。”我说。“可你们又何尝不是知识地奴隶?是地。牧师向神明顶礼膜拜。可是看看你地论调。难道你这口吻不是向知识顶礼膜拜吗?牧师把自身一切都奉献给了神明;而巫师。为了获取更多知识。你甚至冒着脑浆被当成点心地危险在灵吸怪城市栖身。你这样做。难道不也是把自己地一切都向知识献祭吗?”

“明天下午。七桥角斗场。我给你这个机会。”厄德隆冷冰冰地说。旋即转向我。“从现在起。人类巫师交由你控制。他必须继续呆在空间锁地效果范围之内。如果明天我见不到他。法曲畸形儿。那么你就得代替他受死刑。”

弩箭稀稀疏疏地射在我们周围。灰矮人进攻了。

“为了加强防卫。必须切断桥梁。”面对赛恩质询地目光。巫师无所谓地摊开了手。

尽管矮人大都是只懂蛮干地无脑傻瓜。也不能排除其中出现个别足以分辨敌我力量对比地异类。

他抬起一条触须指向花房秘银门的大洞。

我强忍头痛。按住腹部地伤口。挣扎着爬起来。

“你大可放心,”我说,“想,说,和行动是两码事。我是灵吸怪中最懒惰而且目光短浅的,就我而言,与其为虚无缥缈的琐事去浪费生命,还不如多享用美食来得实在。”

这回巫师没二话就坐到了对面。注意力完全被卷轴吸引了。

“准确地说,高级术士。”

不等我阻止,他已经兴致勃勃地讲起来:“听好了:一头狼偶然来到一家人屋子旁边,正好听见屋子里有人对小孩说:‘你再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可是孩子还是哭,哭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等得两眼黑的狼长叹一声:‘哎……人类说话不算数!’怎么样,太好笑了,哈哈哈!”

这里已经是幽暗地域最深的地域,到地表的直线距离过了五十里,是一处巨大的裂谷。平常的时候,冰寒彻骨的地下激流从裂缝上方喷薄直下,轰轰隆隆地倾泻入谷底熔岩湖,形成落差数千英尺的大瀑布。水雾充斥着裂谷,倒映着遍生石壁的苔藓真菌等出的魔法幽光,形成光怪6离的幻境。每到浓烟火山不定时苏醒爆的时候,浓重的硫磺气息就裹着火热红亮的熔岩从裂谷底端倒灌上喷,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直冲上去,形成蔚为壮观的巨大火柱。

而此时此刻,我所感觉到的是一种全新体验,那是对生存的渴望,与被拯救的希望,这种情感甚至过了进餐的享乐。

我不知该选择哪个词汇形容它,或许,这个就是快乐?

我满怀崇敬之情,注视着面前硕大无朋的灵吸怪头像,尝试着传达心灵感应:

全能至高的思想者,我族的造物主,这是您对我的恩赐吗?

回应我的,是一如既往的无数低声絮语。

我凝神仔细地听,尝试着去分辨它的涵义,但越是仔细去听,就越是什么也分辨不出来。我只觉得低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成千上万的细碎耳语汇集在一起,形成震耳欲聋的嘈杂咆哮:天命者!

天命者……

我感到自己泡在水里,温热的水流抚摩全身上下每一寸滑溜溜的灵吸怪皮肤。

天命者……

我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团,嫩黄色的充气小鸭子漂浮在我面前不远处,散着淡绿色的幽光。这里赫然是我的岩洞小别墅后院的温泉溶洞。

自己身处的是幻梦,还是现实?

我伸出触须,圈住充气小鸭子,轻轻一捏。就听“叽”地一声,它变成了橘黄色。

是现实。

应召而来。卡赛迪恩。我现在明白那似乎是个法术陷阱,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的温泉里?

天命者·烙兹“痉挛剧痛”。

卡赛迪恩僵直平板的心灵感应几乎令我从水里跳起来,过了足足两秒钟才反应到这只是他送给我的灵晶仆。

它的腔调跟它的原主人一模一样:有客来访。

娇小的雌性人类和上次一样,貌似悠闲地坐在我的水晶书桌上,两条腿悬空一踢一踢,用双手捧着瓷杯,一脸享受地喝着我的人面花茶。

令我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下的是,人类巫师艾克林恩堂而皇之以人类原型侍立一旁,就像一位殷勤好客的主人。他正给一旁端坐的舒拉女士端茶倒水,呈上报纸和各种小吃。

烟雾港区大战观众颇多,施法的巨魔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这家伙果然被现,而且被识破了。

但奇妙的是,原先恨得咬牙切齿的舒拉女士对他的态度居然出奇地和善。

难道这位猎巫审判官女士,真的“身心都向他臣服”了?

看到我出现在客厅门口,人类巫师连忙上前来迎接,背着她俩对我猛挤眼睛,大声说:“尊贵的主人,施巴拉古欢迎您归来,施巴拉古想念您哇!”

你在搞什么鬼?

我用心灵感应质问他。

“嘘——”他做了个非常夸张的动作,借机摆出种种口型,我费了半天劲才看懂:别拆穿我,叫我施巴拉古。

我没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转向两位猎巫团客人。“尊敬的女士,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