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下大伯叫小二送点吃的,咱们吃点东西后啊……”林虚子将小红雪头按下,擦起脸来,“大伯就出去一会,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大伯办点事儿回来咱们就赶路,啊……”林虚子洗完脸,将小红雪拉起身来。

这中年男子正是林虚子,小男孩也就是林红雪。

今天客栈里面似乎更加热闹。

小红雪身子就慢慢向后面退着,退得两步,突然双手在石壁上一撑,人就向着石头顶上跃去。哪知南宫城似乎已经知道林红雪的意图,身形一展,便向林红雪脖子抓去,原以为这小家伙应该不会武功,所以就很自己信一把抓了过去。没想到小家伙身手还真快。自己不但没碰到,而小家伙的上半身已经到了顶上。当下铁扇一挥,只听得“卟卟”两响,小红雪两小腿的裤脚就被划穿,唰地就从里面洒出两股沙来。林红雪正往上一跳,原本应该可以跳上去的,可心里多少有点儿紧张,脚就刮到石壁,人就爬在那儿了,只觉两脚突然一轻,心里一急,双手一撑,便已跃到顶上站住,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现还在,却是把沙袋割破,里面的沙全漏出来了。难怪刚刚感觉脚下突然一轻,还以为自己的脚被黑衣人打掉了。吓个半死。看到自己的脚还在,顿时放下心来,兀自对着黑衣人笑。

“哈哈哈哈——”南宫城摘下面上黑布,接着屠风城也揭下面布。

老板并不特别,但却出名。在江闽带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从三十前年的一个竹棚搭的凉茶铺,变成这个六层高楼,在很多人眼里,雷望江不只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更代表着一个商界传奇。不仅黑白两道均得给他七分面子,而且,听说与官府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嗯——”小家伙听说“飞”倒有点兴趣。只是眉宇间始终舒展不开。

石室内却俨然是一个两丈开外的书房!只见里面四壁却是用桃木装饰而成。桃木的椅子,桃木的书桌、桃木的书架。所有材料均为桃木,古色古香。

屠风城就伸过身子将药放在桌子上,又坐了下来。

“逍遥仙翁”一扶起林虚子,举掌拍向头顶百会,一股大力就缓缓从林虚子体内流去。但让“逍遥仙翁”吃惊的是当流至心房时,再也无法前进,因为血液已经停止流动,所有的经络都已经无法打开!

“震天哥啊,我听你一口一个刀子哥满亲热的啊,哎?这刀子哥谁啊?不是我们这儿的吧?……”

客厅的窗户一直对着面外面开着,冷风偶尔夹点雪片一阵阵从外面向屋子里扑来。

“好嘞,来,吃饭吃饭……”

“嗯?师父怎么啦?”

“来,衣服脱了”

“真的嘛?真的嘛?娘……”小姑娘听得娘的称赞,叟地一下却收了剑势,转过身,一双大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娘亲,满面桃红,气喘吁吁。

“夫人之一身,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肢百骸;内而精,气与神;外而精,骨与肉,共成其一身也;如脏腑之外,筋骨主之;筋骨之外,肌肉主之;肌肉之外,血脉主之。周身上下动摇而活泼者,此又主之于气也。是故修炼之功全在培养血气者,是为大要也。即如天之生物,亦各随阴阳之所至,而百物生焉,况于人生乎?又况于修炼乎?且夫精、气、神为无形之物也,筋、骨、肉为有形之身也。此法必先炼有形者,为无形之佐;培养无形者,为有形之辅,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若专培无形而弃有形,则不可专;炼有形而弃无形者,更不可。所以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设相违而不相倚,则有形者亦化而无形矣……”林虚子正在专注地给小红雪授课。

从一来就坐在这屋顶,已经一个时辰了。

居然称“白山老祖”为师父?看来是事实。不然是没有人能把“白山老祖”轻易地请来。楷爷感情就是“白山老祖”的大徒弟“桃花扇”南宫城!

“哎,英子,快给楠楠准备饭菜”此时杨震天看到小湘楠慢慢适应眼前情况了,马上吩咐夫人给他准备饭菜。他们就在小湘楠起床时刚刚吃完。

男孩一边使劲揉着双眼,一边侧仰着头问。

如果兄弟几人稍微冷静一点点就应该完全明白,林虚子刚刚已经至少有过两次手下留情。如果林虚子适才拍在陈天佑脚掌上用的是不伤内气而使武功全失、不伤筋骨而使意念全无——当世最“仁慈”而至刚至柔的“翻云掌”,恐怕陈天佑目前已成废人;如果刚刚林虚子不是仅用两个手指头点在陈天福的剑身,陈天福的性命可随时而轻松地给林虚子拿去!

不曾想黑衣人听完这话仰天一阵长笑,笑声凄厉而充满仇恨,让人听起来不仅有些毛骨悚然。

阿保今天同样来了。不知钱从哪来。

东家牛二婶正背一大袋小麦路过。手里拉着四岁的宝贝儿子“小犊子”。

青衣人身后靠窗一字排开站着十二个黑衣人,同样的装束,几乎同样的身材,连高矮胖瘦都几乎一样。左手都提着一个黑布包严的外面看好像鸟笼一样的东西。只是每个人右手都各自有一件奇特的兵器——奇特到在当年百晓生的兵器谱上也找不到的兵器。黑色的斗笠,六寸长的黑纱,脸上蒙着的黑布,黑色勾魂的眼睛——要命的“冷血十三肖”,他们的存在的确只让人在第一时间闻到的是死亡的味道。看来秦刚说的是实话。青衣人的名字恐怕除了屠风城外这世上没人能带领这十二个黑色魔鬼了。

刚刚这小家伙是谁?不是别人,是锦衣卫一品护卫屠风城的宝贝儿子屠天霸。

“嗯?”白衣人显然有些神色凝重了,慢慢将灵儿放下来说“灵儿乖,过妈妈那儿,爹爹有事情处理”灵儿果然懂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激越的魔音也就在那一瞬间嘎然而止!

此时四人的表情比见了鬼还更加可怕。

铁宵云“卟”地就从半空落下,居然还是盘膝落在椅子上,仍然白眉深锁,运气调息;而铁无双眉头似有舒展,却还是没能立时清醒过来。

最先清醒的却是铁蕊媚。声音突然停止的时候,她只感觉仿佛从天堂往地域急坠而下,想叫却是叫不出来,浑身竟然是一点儿力也没有了,迷蒙中感觉天旋地转,秀目一闭,慢慢就向地上倒去,地面上却正插着自己那柄剑,眼看身子软软地就要碰到剑身,青衫一闪,长袖一挥,青衫中年便将铁蕊媚接在自己右臂中。一阵幽兰的味道,青衫青年不禁俊脸一红,立即将铁蕊媚扶起来,哪知她整个人软软的,楞是站不稳,青衫中年不禁大窘,却又没办法,只好用左手扶起铁蕊媚柳腰,右臂枕着她的脖颈。这下倒站稳了。不想一低头,竟然看见一对小鸾峰正在自己眼睛下面不足三寸,透过湿湿的黄衫,雪白的肌肤清晰在目。中年男子一见,刷地一下红到脖根了!不知所措。

青衫中年不是别人,正是林虚子。

早上待得四个喇嘛一出门,便跟着庇股后面来到“铁剑山庄”,隐于桂树上。刚刚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当那股魔音起时,自己也不禁大吃一惊,立即用武当至高心法“清心咒”抗过这一劫。到最后现此功威力竟如此之大,而铁剑山庄父女三人命在旦夕,终于出手,用“流云飞袖”破了四个和尚的魔音。

这时四人喇嘛也清醒过来。一字排开站在那儿,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晚辈迫不得已得罪四位大师,还望大师恕罪……”林虚子回头看见四人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只好回头歉然一笑。

吉他仙’摩鹫眼里除了惊异更是惊奇,怔怔地看了林虚子半天,竟自己双掌合什:“看少俠刚才神功绝技,却是我佛不传之秘啊!还请教少俠师承何处……”居然十分恭敬!其余三人看见摩鹫对这年青如此有礼,竟也不敢造次,兀自低头不语。

林虚子正待还礼,只觉铁蕊媚一动,低头一看,她竟然睁开眼来。脸上顿时又是一红,手一伸就准备将她放下。铁蕊媚眼开眼,现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怀中,一看,却是昨日在客栈遇到的那个英俊公子,脸上一阵潮红,“是你!——”立即想站起来,一使劲,没想到两眼金花,腿一软,双臂一张,一声嘤咛,竟自双手抱住林虚子的脖子,全身就趴在林虚子身上了,又似乎晕了过去。

林虚子大吃一惊,长这么大自己还是个老处男呢!从来没和异性接触过肌肤,这下只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贴着自己,某个软软的地方让自己犹如触电般地一阵眩晕!而后颈更有一丝丝幽兰之气阵阵传来,奇痒无比!一颗心就咚咚地跳着,声音绝不亚于刚刚的鼓声!

却又听得喇嘛一说,只好又侧身还礼:“晚辈乃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哎……既然少俠不肯明说,贫僧也不勉强。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一些线索。还是等我们法王亲自来拜谒吧……”然后就将九锡禅杖击了四下,“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就竟自己带着四人向门外走去,不一刻便消失无影。

“嗯?——”这奇怪的举动倒让林虚子惊讶不已!

“嗯——媚儿!——哎——”林虚子猛地一惊,立即回过头来,却见铁宵云正缓过神来,铁无双也跟着清醒过来。

“嗯?——人呢?”铁宵云一坐起身,却没见了四个喇嘛,心中大惑。

“哦——铁前辈,四人刚刚已经离开了——”林虚子赶紧转身来回话,想放下铁蕊媚却又无处可放,一时尴尬不已。

“咦?你是谁啊?——啊?媚儿!——”铁宵云这才注意到多了个陌生的年青人,却是抱着自己的女儿铁蕊媚,当下大惊。立即起身走了过来,却似显得步履不稳。

“妹妹!——”铁无双也看见这一情景,还道林虚子也非善人,心下着急。也跟着起身想飞身过去,不料一运气,又差点没摔。不禁大惊失色!

林虚子一见,心里明白定是人家误会自己。当下就将铁蕊媚抱至椅子边慢慢将她扶到椅子上。立即转过身双拳一抱。

“晚辈林虚子过见铁老庄主!——”说完一躬身。

“你?”铁宵云一脸茫然,“我看公子十分眼生哪——”铁宵云慢慢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妹妹!妹妹?——”却听见铁无双在旁边摇着铁蕊媚的心,大声叫唤着。

“哎哟——好玩——嘿嘿——好玩——”没想到这一摇,铁蕊媚又醒了过来,嘴里却是一阵胡言乱语。

“没事吧?妹妹——”铁无双看见妹妹醒来,马上将茶壶送到她嘴边。铁宵云也跟着凑近身去,脸上尽是焦虑之色。

“啊!——”铁蕊媚双手空中一伸,便完全清醒过来。四下一望,看见林虚子,竟自对着他一笑,脸上立时绯红一片。

“嗯——我得去换换衣服——”铁蕊媚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屋子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