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璃对严如欢的出现,有种心虚、被逮到了什么似的罪恶感,她的心静不下来了,深怕她的心事被看穿,深怕严如欢知道她在暗恋…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姚璃也在里面,对于姚璃的存在,她倒是有些意外,这时姚璃早该下班了,但这意外也只是一剎那,她没有再多想。

念大学时,如欢又因为夏启伦的关系而认识苏恺,两人几乎一见钟情,很快地就发展成为一对,夏启伦自然乐观其成。

"如果你心里没有其它的女人,而我自信我本身的条件并不差,你应该是喜欢我的!"江艾庭自己下了结论。

"时间太短,我还无法…"夏启伦应付的说,不想伤了她的心,毕竟她是他家远道而来的客人,又住在他家里。

"感觉是一剎那间的事,不需要时间…"这会她又浪漫了起来。

"江艾庭…"

"我只要一个简单的回答。"江艾庭双眼定视着他。

"你这根本是在…"

"为难你!"江艾庭幽幽的接口。

夏启伦无法边开车边回答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在一家咖啡屋前看到有停车位,于是他把车一停,带她进了咖啡屋,今晚他无法再受刺激,否则他非撞车不可,因为他一晚上受到的待遇太"两极"化了。

两人都点了咖啡,都叫了一份点心,但是他们两人心里所想的东西,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江艾庭,你的条件这么好,在洛杉矶一定有不少追求你的异性,你似乎没什么理由回台湾来'相亲'的!"夏启伦说出他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

"问得好,追我的人是好几卡车,但我嫌他们不够成熟、不够稳健,而我爸、妈又坚决反对我嫁洋人。"江艾庭无奈的耸耸肩,"可是海外中国人的圈子小,看来看去就是那几个,根本找不到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所以你回台湾来'碰运气'!"

"也不是碰运气,因为我妈和你妈很熟,其实也不是真相什么亲啦。"江艾庭不想再把"相亲"那回事挂嘴边,"反正就是回来看看。"

"而我有没有令你失望?"夏启伦问。

"没有!"江艾庭坦言。

"你希望我喜欢你?"

"希望。"江艾庭大方的点头。

"江艾庭,我真的不想令你失望,但是…我觉得我们做好朋友的机率可能比较大。"夏启伦也据实以告。

"这么说…"江艾庭有些难堪的,"你是不喜欢我!"

"不!如果你非要我说,我会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不做作、坦率、自然、开放,比起那些矫揉造作、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可爱多了,但是…"他抱歉的看着她,"你不是我要的那一型。"

"那么你'真正'要的是哪一型?"

"就如你所说的,'感觉'!"夏启伦坦然的面对她,"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是好朋友、妹妹一般,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心跳加速、不会心里小鹿乱撞、不会天旋地转,我想…你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有这么'文艺'的思想,'天旋地转'!"江艾庭觉得不可思议的哇哇叫。

"这只是形容,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即使你面对着我,也没有被'电到'的感觉!"她很干脆的替他说完。

"真的没有!"夏启伦不隐讳自己心中的感觉。

"你相不相信'二见钟情'那回事?"江艾庭想到了那部卖座很棒的电影,一个平凡的地铁收票员,受上了一个每天搭地铁上班的陌生帅哥,有一天帅哥在铁轨上出了事,她救起了他,在帅哥昏迷不醒时,她冒充他的未婚妻,但没想到帅哥的弟弟一出现,她倒是和他对上了,两人坠入情网,可见一见钟情式的感觉往往禁不起真实的考验。

"你是指…"夏启伦有些不明所以。

"也许第一眼我们没有触电的感觉,但是经过相处和了解,我们有可能…"她朝他眨了眨眼,非常俏皮、非常自然的。

"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希望你以平常心看待这一切,不要寄予太多的期望。"夏启伦不说好这的话,他不想让她留有一丝期望。

"你怕我'倒追'你!"

喝了口咖啡,夏启伦是镇定的、沉稳的,"江艾庭,其实只要是两情相悦,男追女或是女追男并没有什么差别,问题是…"

"我们并没有'两情相悦'!"她又替他说了。

"我说过,你才来没…"

"几天!"江文庭其实很精,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意思,她知道他没有一眼就被她电到,知道他还没有对她产生"那种"的感觉,但只要没有对手,他的心还是自由的,她就有机会,"好吧!夏启伦,我不想逼你,有些男人是最恨女人逼他的!"

夏启伦松了一口气,他着实欣赏她的有进有退,不会把人逼到死角。

吃完了点心,用面纸抹了抹嘴,江艾庭就提议要回家,不是散步、不是看电影。

"你真的不想看电影?"夏启伦想确定的再问一次。

"我知道你不想看,如果你勉强的去了,只会在电影院里睡着,或者是生两小时的闷气,那又何必呢?"

"但是…"夏启伦有些甘拜下风了。

"如果你担心夏妈妈的反应,那就把责任推给我吧!"江艾庭一副可以承担一切的豪爽。

夏启伦真希望自己能喜欢上江艾庭,她没有唐颂雅的刁钻、难缠、阴晴不定、说话恶毒,事实上,江艾庭处处替他着想,帮他找台阶下,他一定是哪一条神经没有接对,否则他也不会跑到唐颂雅那自取其辱。

他该醒醒了?他真的该醒醒了…

*

苏恺忙得一塌胡涂,忙到甚至没有办法在上班时间接如欢的电话,加上又失约了一、两次,他和如欢的感情简直有些降到冰点,教他在忙于事业之余,也不禁要为情苦恼。

夏启伦也烦,在挨了唐颂雅一耳光之后,他没有再到唐家去找钉子碰,然而在自己家里,他又得不到安宁,除了他妈妈的"唠叨"、"逼迫",他还要面对江艾庭的"温柔"和"体贴",教他觉得自己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直想逃家。

在会议室里,当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大叹了一声时,他们都马上抬起头,互视着对方,一副心有戚戚焉的同病相怜姿态。

"你叹什么气?"苏恺问。

"你又叹什么气?"夏启伦反问他一句。

"我在心烦如欢的事。"苏恺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合约书,有些感慨的说。

"你们吵架了?"夏启伦关心的问。

"比吵架更糟,我们在冷战!"

"拜托,你们又不是才刚谈恋爱,有什么好冷战的?"夏启伦不解的问。

"我想是我太忙了。"苏恺承认错在他。

"阿苏,忙才好,不忙你才要担心。"夏启伦也放下了手上的案子,伸了个懒腰,"男人的事业是最重要的,儿女私情可以摆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