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鉴证科的人采了现场的样本之后,他叫来了酒店的经理,在他看来,这或许只是酒店的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泼溅的而已。

宇尘的动作很隐蔽,但却瞒不过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李茜,想都不想就默念咒语开了灵眼,经过了黑色玫瑰的事件,她对咒语的熟悉程度又增加了不少,至少不用非得念出声了。可是当她看到那行粉色的碎末时,表现还不如宇尘,脸色瞬间苍白,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澎湃才没有喊出声来。

姑娘跳下马车,来到箱子前,展开双臂施展伯爵赐予的力量,为他疗伤!猎人挥舞银做的利剑,瞬间割断了伯爵的喉咙!她痛苦地嚎叫,挥手打开猎人,站在伯爵的身前,顾问拿着枪,对着自己曾经深爱现在却是这样的女人,他犹豫了!

离开了年会现场的蝶舞漫无目的地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到何处去,她只是想逃离,离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让她不舒服,那个版主她也不想做,那是个不祥的职位,在她还没有进的时候,这个传说就一直在最高管理层中流传着。网站的影音版是被下了诅咒的板块,每一任级版主到任后,都会暴毙而亡,除了,那个从建站开始就一直担任版的小刚。

“呃。”宇尘挠了挠头,在睡眠中被强行吵醒是件很不舒服的事,会让他大脑有些短路,“年会应该是下午吧?”

吧台附近的人被小刚这种小新式幽默弄得彻底无语。

小刚只当没看见,接过酒喝了一大口,却险些呛到。

哦叮稳稳地抓住玄阴朱雀剑,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轻轻一挥,锋利的破空声便传来。

“放心,我的取向很正常,只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男人!”宇尘讪讪地一笑,“只是他父母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孩,所以从小到大一直都把她当女孩子养,肖羽本身的条件也很有女孩子的味道,刻意打扮之下,就连我都分辨不出来,我还一直纳闷,为什么那段日子他不避讳和我们挤在一起,起初我以为是因为那个恶灵就在一边威胁着我们,他不得不委屈一点,直到,我在木屋里现了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那张照片确切无疑地说明了,肖羽是个男人,尽管他有至阴命格,我还是计算错了,让他残留了一丝魂魄,而你,泉泉,或者我该叫你哦叮,就是利用了他这一缕残魂来对付我!”

而宇尘却并没有因为出手相助李茜而受到伤害,那股寒气到他的身前便自动绕开,融入了身后无边的黑暗;相比而言,文齐躲避的就有些狼狈了,他灵力本就稍弱,又没有人帮忙,寒气侵身才急忙祭出符咒,奇怪的是,符咒祭出之后,那股寒气马上凝成一缕,钻进了符咒里,而他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月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回忆到此终结了,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准备,单凭这一段叙述,李茜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明白他究竟说了什么。显然,宇尘的那把火,他以为没有烧到任何有灵性的东西,但那是他没有感知到,在无意之间,他还是烧到了什么,而这一切都被月妖看在了眼里,火烧本就是件让人害怕的事情,那是从人类的远祖那里遗留下来的本能,对于一个孩子来讲,看到一个灵魂在符火中痛苦地煎熬着,这种阴影是很难抹去的。只是,一心放在眼前之事的李茜并没有怀疑为什么月妖能够看到,而宇尘偏偏就没有看到。

显然宇尘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甚至昨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要不然他不会重又回到这里。此刻,宇尘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向了水面。随着他的动作,平静的水面也生了波动,血色的浓雾瞬间后退,让出了一定的空间,随后却迅猛地吞噬了他的手臂,那一瞬间,宇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但他却强行压制住,毫不犹豫地伸到了水里,那些黑色的玫瑰花沿着他的手臂疯狂地向上“爬”。李茜终于看清,那些他们一直以为的玫瑰花并不是真正的植物,而是某种动物,某种散着至阴寒气的动物,此刻的宇尘已经无法压制身体的颤抖了,只得慢慢地坐了下来,那只伸到水里的手并没有抽回来,另一只手却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咒,符咒的尾部拖着一个又一个螺旋,就像一把锥子一样。身处其中的他比躲在暗处**的李茜难受不止十倍,他不是不想撤回那只手,而是他被拖住了。昨天刚一现这河水有问题,他体内的尸虫便作,让他没能好好检查这些东西,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只是一夜之间,这条河水里的邪灵力量增加了不止一倍,她给他们七天的时间,这七天她就用这河水里的东西为自己增加着力量,难怪,难怪那些村民头上的阳火又弱了几分,他们每天都要从这里走过,在河水里嬉戏玩耍,甚至可能还要以这条河水为饮用水,村民们成了邪灵力量源源不断的泉水!

“没错,我确信,因为那天我烦躁无比,听老人说过,49天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坎,如果过不去,就会魂飞魄散,她就是那个时候出来的,稳住了我动荡的魂魄,所以我印象很深!”

婚后第二年,两个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开始了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然而灾难就在这一年来到了他们的头上,那年九月的一天,秀才像往常一样出山工作,可到了晚饭时分,早该回来的他却依然没有回来。泉泉自己在家带着孩子等到天色大黑,最终只好求助到村长家,村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这个村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出山劳动的人必须要在天色大黑之前回到村子,天色大黑之后决不许出村,因为据说山里有狼。但看着泉泉抱着孩子跪在自己的面前,村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召集了村子里所有的男丁,打着火把准备一起进山寻找,可才一出村子口,就在村边的那条河里找到了秀才,他仰面倒在河里,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自己的愿望达成了一般,可却早已死去多时了。

文齐和月妖迅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蓄而不的符咒迅出手,接连打在窗子上,一声接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啸叫传来,在一阵阵蓝色的电火花中,各式各样的鬼魂魂飞魄散。那一声石子打在窗子上的声音实际上竟然是这些冤魂试图闯进这个已经布下了阵法的屋子,看数量绝不少次围攻他们的冤魂。

想到这里,李茜赶忙几步跑过去,伸手去抓他的肩膀,触手才现他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透了,低垂着头上甚至不住地滴落着汗滴,放在身前的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法印,他正紧咬着双唇对抗着体内尸虫的作。感觉到李茜就在自己的身边,宇尘的右手虚弱地晃了晃,但随即又强行逼迫自己继续对抗那个来自身体里的危害。

“你真的是法师?”村长依旧有些不相信。

“他们要干什么?”月妖皱眉问道。

月妖不理会文齐的揶揄,相识这么久竟第一次严肃无比,“通俗一点说,尸虫就是尸体腐烂之后产生的一种蛆虫,所以文齐说它是蛆虫也没错,但尸虫和一般的蛆虫不同,尸虫以腐尸为尸,不能离开尸体,一旦腐肉吃光,也就是尸虫死亡的时候,尸虫死亡之后就会变成鬼火,科学解释那东西叫磷火。但尸虫还有一种特性,就是如果把它们植入到活人的身体里,他们会从内部把这个人吃掉,而且会让这个人的魂魄散乱。”

“奇怪是吗?”月妖的脸色出奇的凝重,“我也奇怪,我居然能听到他们的欢呼,还有人喜欢连存在的最后一点印迹都不留下?”

“看来,只好如此了!”宇尘看着昏睡的李茜,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说道。话一出口,文齐和月妖却是同时变色,“不行!”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喊道。

看到恶灵的表现,李茜知道短时间之内自己还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旦抛开了自己可能会死的这个念头,她马上就将全部的热情都集中到了案子上,“她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死?”

“气聚灵台,五昧顿开!”李茜轻喝一声,灵眼顿开,奇怪的是,在她眼里呈现出的并不是预料之中的灵体,那个精壮的汉子依然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他脸色惨白,头顶的一盏阳火出惨绿的光芒,飘忽不定,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尤为恐怖的是,在他惨白的脸上偏偏还透露出一丝黑线,自他的眉心向下,将整张脸准确地划分成了平均的两部分,就像被人当中劈了一刀一样。

“这倒是我忽略了,但自那之后我真的在也没有对灵体动过手。”宇尘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我们是可以确定的,不管那些个恶灵是不是肖羽,但她肯定和这里有关系,要不然不会如此紧张我们出现在这里,这说明我们的大方向还是正确的,而且,那个昨晚的恶灵显然认识我,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宇尘歉意地笑了笑,“她给了我们七天的时间,实际给自己时间,昨天晚上她也不是全身而退。”

“你走!”从他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在他正面的李茜却看出他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额上冷汗淋漓。

月妖说完,顺手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了出去。

“好!”李茜一咬牙,“我去联系站长,你们继续找那个经理!”说完连衣服也不换就冲了出去。

“喂,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嘛,就算天塌下来也得让人睡觉啊!”宇尘不满地嘟囔着。

“少废话,救人要紧,你们道家不也讲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刚刚跑出去的李茜又折了回来,“晚上回来交换线索。”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又跑了出去。

宇尘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把躲在后面偷听的月妖拽了出来,“说吧,藏了什么!”

“老大,这事,您一定要管?”

“你看咱们现在还有的选择么?已经被人赶鸭子上架了!”宇尘笑笑,不管,似乎也可以,可自己为什么狠不下心来呢?

“实话实说,没戏!我刚才说的那些,只在理论上成立,但很容易就被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