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云谦已经渐渐从身体的疼痛中走了出来,缓了一口气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是宝儿的床边,坐起了身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头疼。”

“草儿,你今日是怎么了?都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花月楼老板见莫草不大在状态,有些担心的上前来问道。

路云谦抬眉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去?”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到了家门口。

魏铮南只觉得奇怪,这路云谦究竟是在搞些什么名堂?先是二话不说的便闯了进来,现在又在竟又这儿假装不认识他。

魏铮南淡淡一笑,实质上对他用着那般含带着赤裸裸的欲望,望着莫草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大乐意的。但总还是不能忘了此次找莫草帮忙的目的,也只能隐忍着将这口气吞下。

“你是累了吗?”路云谦关切的问。

“看您似乎不大愿意的样子。”莫草有意做出为难之色说“既然如此,那草儿也不强求。”

是啊,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宝儿沉默,做了这么多,不惜伤害你,伤害我自己,只为把你留在我身边。

“是,打小学的。”莫草继续与他随意的搭着话,只是极少转脸望他。

“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轻挑的男声,只是这声音似乎很熟悉。

“他有什么好刁难我啊。”莫草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着急,不知刚刚的事路云谦是怎么想的,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儿。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似乎是看见了,没有错的!

“哟!你们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还去看星星,看月亮!”魏铮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走着走着,绕到了莫草身后。“说吧草儿……你想离开我是吗?”

“草儿!”路云谦一手拿着魏铮南的官印,急忙跳下桌子。走到莫草面前,“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哦?!你还能想些什么正经的事情?”路云谦笑他,“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以后再这么乱跑,我可再不管你了。”

“怎么样?”莫草急忙上前问道。

“那,说你不生气。”路云谦自己越来越使不上力,同时这根树枝似乎也渐渐坚持不下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路夫人谦和的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不过多是主客之礼罢了,倒是刚刚去谦儿那里,他都还没醒呢。”

莫草拖着步子,随着路夫人进了一间不大,但是非常整洁的客房。

“得快些走,不能休息了,不然真要到天黑了。”路云谦有些急躁,回过头来对着明显放慢了脚步的莫草催促着。

“好。”莫草望着他有些受伤的眼神,也有些于心不忍,应了声。失去亲人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便决定把自己所知道都告诉他“路云谦,我都告诉你。”

“谁要你放?我本也不是你抓来的!”路云谦伶牙俐齿的反驳道。

实际上许久未见的人再重逢,不论过去的关系如何,总还是会有些芥蒂的,因为你并不知那人在你们并无交集的时间里到底做过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一切均无法得知。人们对于自己未知的事情一方面是好奇,而更多的却是恐惧,不安。对人同理。

莫草不语。

莫草接了这差事,自有做好的道理,知道魏铮南既已经表明了身份,自然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住进了县令府。来到县令府,经门童通报之后,见着了魏铮南。

“啊?恩……”莫草想了想,还是承认了下来。

这时刚告完了假,回到路府的魏铮南正巧要去禀报路老爷,自己已经回来了。

“少爷……您好像并没有耳背的毛病,而且刚刚我说的也足够大声了,我想是并没必要再多说一遍了吧。”莫草口气强硬,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云谦又哀怨的加了一句,莫草仍不出声。

“来来来,草儿快过来,让我看看。”路夫人面带笑意,毫不避讳的招呼着莫草到自己的身边,拉起莫草的手,轻拍着道“诶……这虽住一个府里,平日也不在一起聚餐,能见到的时候算来,也真还是少,上回见,该是老爷寿辰那日吧,却又没能说上几句话。想来这才多久不见,草儿都出落的这样亭亭玉立,大方得体了,寿辰上为老爷演奏的那曲,也是动听的很。”

魏铮南有意不把话说明了,嘴角不明意味的扬起,观察莫草的反应。

教导?!魏铮南在心里暗笑,他有何理由要把路家的这个纨绔子弟教导的彬彬有礼,人见人爱?!!激怒他,招惹他,不过是闲来无聊捉弄他的小把戏而已。

“草儿……这是去哪儿了?”路云谦一脸疑惑的望着桌上早已冰冷的饭菜,手里还握着那个‘附赠’的玉镯。

“忍?谁让你忍了?听你这么藏着憋着的……我都难受。”真是看不过她的那副样子,怎么把自己弄成那样?他让她在外呆上一夜她就在外呆上一夜?这么被风吹伤了也不在乎?她就这样傻……连做个假,撒个谎,偷偷回屋也不会吗?他脑子不清楚,喝多了,难不成她也喝多了,跟个酒醉的人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