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回到房间,把公公的夜壶放在经常放在的地方。婆婆还没有起来。老人家还是呼呼地睡着,出很大的声音。

天魁扭过头去,又是叽笑的样子,“得了吧,你是刚进咱家门,对我们老任家的事不知道,实话跟你说了,天星是抱养的,根本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养大了他,他也大几岁,客气一下,我就听爸妈的,叫了声他哥哥。你可千万别倚大卖大,以为他真是我的哥哥,什么事上也比我强啊?”

他用尽了力气也想象不出来嫂子是什么样子。

菜叶胡思乱想着。可是她的耳朵并没有停下来。她还在小时地听着身边的动静,想象着天魁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走了出去。

菜叶走到屋后的厕所,倒了夜壶,然后解开腰带,蹲下身子。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每次上厕所蹲下时,都要用袖子掩了鼻孔,也不敢朝自己的身后去看。因为看完之后,她会有几天不舒服。好象肠子肚子都翻腾了起来,阵阵的恶心不断地涌上来,让她一整天也不舒服。这个毛病从小就是这样的。她娘说过这是孩子仗口软,将来大了就会好的。可是菜叶现在结婚了,她的旧毛病还是改不了。

不过海龙心里还是怕。他从家里找出一把多年不用的斧头,磨了几天也没有磨快,不过倒是亮了。睡觉就放在枕头旁边。又到铁匠铺里,让人给他打了一把杀猪刀,磨得飞快,也随身带着。怕的是有人攻击他而他身矮力薄打不过人家。

老人们就这样劝着自家的儿子辈们。儿子辈们点头称是。可是老人妇女们心里不是快乐不起来。

乡亲们被凉醒了。很多人来不及穿好衣服,就带了盆子水桶跑了出来,去海龙家救火。寒冷的冬天,天寒地冻,大家只好去街西头的一眼泉水那里取水救火。

要是玩的是一般的话也算罢了,可他太聪明,找的都是别人的缺陷,一提让别人难受的脸红耳赤的话。不在说大人们受不了,就是孩子们也怕他的这种骂人的方式。骂得人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子钻进去躲一会。可是没有,大家还都得硬着头皮,把他的骂人的话听完。要不是因为这个毛病,大人小孩没有不喜欢任天魁的。

“他海龙为啥要打我娃?我娃惹他了?”任之初的老婆问。

还是何老八清醒,说:“事情出了,你们也别着急,先看看孩子。不知把那里打伤了没有。为了保险,我去西牧护请个老生来,来给孩子先看看病。只要孩子没事,咱有跟他海龙说理的时候。”

海龙更生气了。这个老光棍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忘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他只是没命地用柳树棍抽打着任天魁。

有一年冬天,海龙去岭上一个表亲家借钱,路过任天魁家的门前。正在村里的一个半大小子在。他立即告诉天魁海龙的名字,还教他一儿歌,内容是嘲笑海龙的可笑无能变态的:“海龙海龙,是个赖熊,扭着屁股,满街咯咛……”

一当官果然不一样,有更多的人来巴结他讨好他。他是经见过世面的人物,对这些不以为然,爱理不理。于是人们就把目标转向了他的儿子任天魁和小个子的俊老婆。因为老头子是个人物,老婆也象一下子身高长了几十公分,儿子也一下子聪明了许多。有时人爱请老头子任之初去赴宴,他有事情忙,主人家只好请了任天魁。当然也请任天星,可是这小子狗肉搬不上席面,任是躲起来或是钻到房前屋后,不敢和别人去。

再说,抱谁家的,当时是两边介绍人经手的,连名连姓也没有问,当时回来说是抱养一个多子缺女的人家,可据李老汉想来,谁家会嫌儿子多,只有嫌女儿多的道理。这孩子八成是抱养谁家闺女的私生子。要不谁会把一个大胖小子送人。怕是任之初为了孩子长大着想,故意说成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要是这样,可到那里去找什么父母呀。苦命啊,孩子,一生下来就遇见了这个劫难。当然,这孩子是幸运的,他没有被塞到尿桶里淹死,这个是任之初的好处。

等到把任天魁抱了出来,所有看过的人,都出了赞叹,老天,真是老头子任之初的孩子。看吧,那眉毛多象。孩子们脸和大人不一样,可眉毛,一个家族的眉毛,那是不变的,那形状,活脱脱是任之初的样子。还有那嘴巴,也是任家的样子,咬纹很清楚,那是意志力顽强的表现。当然,还有,就是眉毛长得有点立。这种人性子比较硬,那怕是看起来很和善,你也千万别惹他们,一惹急了,不定能看出什么事来。歇脚任之初老头子,一脸的和气,到处伏低认小,你可千万别以为他是老好人,不,一点也不,你看看他近年买的地置的家当,你就知道他是一个肚子里有钢的人物,是一个见过世面历过风雨的人物。因为看穿了世事,看惯了人情冷暖,才来这深山沟落脚。

人呀,活什么呢?说白了就是活娃哩。没有孩子的家是清冷的,孤寞的,也是没有生气的。这样家庭的男人感到沮丧,女人感到憋曲,那种别人家所具有的欢乐向上的气氛,那种乐观向上的情调,不属于这个家庭。

在这样的柳树下,在这样的小河旁,经常可以看到任之初老汉从地里回来,肩上扛着一块石头,放在要修的桥的地方,笔攒够了,在秋忙之后,他就把松动了的石拱桥加固,在没有桥的地方修建一座新的桥。

女人们中间,有快嘴的把这个当个笑话来问任之初,说是你做什么事,得有时有晌,怎么能一夜不停呢?什么样的人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菜叶说:“好了,兄弟,我不再喊叫了。你说你要干啥?”

天魁说:“我想弄你。你知道,家里就我和天星。他大我小。娶媳妇先说着他。他天天搂着你夜夜弄的热火,我却在牌场子一人打光棍。要没了他,娶媳妇也是先给我娶,你也该是我的人。现在搂着你的是我,而不是他那个傻子。”

菜叶小声说:“原来你是想这个了。咋不早说。早说了嫂子一定让你弄的。女人没别的,身上就长了这个物件,你用一回,他用一回,也不会使坏。看你十几岁的人了,还没见过那个东西,也活得委曲呀。好了,现在我让你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菜叶就扭过了身子,慢慢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先是解了外衣,露出里面穿鞋的一件红色的肚兜。那下面,是一对白色的鸽子,也象是一对兔子。

天魁在旁边看着。看得直咽口水。眼睛也睁得大了,上面全是红丝。昨夜的没落睡觉,现在的天魁显得非常可怕。那又大又红的牛铃眼睛,让人看了心慌。

菜叶脱了上衣,天魁就急着要伸出手去,想把菜叶搂在怀里。

菜叶说:“急啥,兄弟,嫂子答应了你的,不会反悔。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了你不比给别人强。等我脱完了衣服,躺到炕上去,一个早晨全由你。”

天魁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菜叶转过身子,解了背后的带子,把肚兜扔在炕上。然后又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了。裤子很宽很大,解开了裤带,一松手,那黑色白腰的裤子就自动地掉在了脚面上。光光的菜叶的身子除脚以外全暴露在天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