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天悬崖上空,苍劲的黑鹰喙叼垂死蟒蛇,傲然抖开遮天的翅膀,双瞳凶光毕露。这正是夜杀只曾传说却人人铭心的梦幻令牌,见此者如见盟主,奉以上宾之礼。也是小绳子方才所展露的玉牌,小青年自然诚惶诚恐。谁也没有料到,孟庆龄府邸的地道能贯通到夜杀安在汉阳一带的分部,虽然不是总部,但也是不容小觑。鬼魅的黑手蔓延到了家门口,作为主人居然还不察觉,能不感到威胁吗?!而且,此次汉阳之行本在计划之外,任我们千般算量,也料不到这圈子最终衔咬还是落回了自己身上。还是,冥冥之中,是谁早一步藏在了暗处窥视我们的行动?有趣,实在有趣。夜杀的结构说来并不复杂,盟主以下四大护法坐镇,东南西北各三省一十二位舵主管辖四方包括专管刑法的内三堂和专管监督的外三堂六位堂主,其余就是在培训人员。当然,要是各位舵主堂主再细细的分划自己的助手什么的就不再算计之中,作为领导者,只要统率好自己掌握之中的干事就行了。事实证明,夜杀的办事效率还是在可期待的范围,我们在花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四位身着四色花纹装饰的护法就赶到了。“参见……”“免了。”我在他们抱拳跪拜的时候就先摆手了。“你是……”他们分明是冲着小绳子拜的,我却横插进来摆显姿态,又见我悠然对鲛人dd亲亲抱抱的坐在小绳子边上,一时对我的身份产生了疑惑。“我主子。”小绳子淡然。“叫我大爷就好。”我趁机在他们身上挣回在小绳子那里得不到的福利,小绳子也无法发作,鲛人dd对我这“大爷”所表现的异常积极只是闷闷的笑。“大爷。”四位护法不甘而不能,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才是夜杀真正的创始人的话他们会如何?我起了坏心眼,也晓得适可而止。小绳子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摔在地上,四位护法定睛一看,竟是一块血迹干涸的人皮!只是他们还来不及为盟主大人会随身带着人皮这事感到疑惑,就被上面豹纹图腾给震住了。“此人昨夜行刺于我,”又摔出一张枯槁的脸皮,“此人你们可认识?”看清那张脸,我吹了口哨子,惹来四位护法的怒视。这张脸不正是昨天那个黑衣人的,竟然携带在怀里,看来小绳子真的怒了。“属下这就去查,盟主可要在这里等候……”“不,我们马上要回去了。”小绳子果断的拒绝。“还有,把汉阳前知府孟庆龄府邸彻底封锁,我们就是顺着地道来到这,”小绳子站起来,脸上不辨情绪,然而不怒自威,“夜杀的确需要整顿了。”“属下该死,还请盟主降罪。”四位护法脸都吓白了,跪下来就是请罪,恨不能磕到头破,但是更明白这样的摇尾乞怜只会是火上加油。总算有人体验到我平日里遭受小绳子的那非人待遇,哈哈。“明夜之前,我要听到回复。”“是!”于是我们就艰难艰难的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回到府里的时候,我把鲛人dd放回床上,才发现他额头早已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他原是樱色的嘴唇咬到泛白,捂住腹部很是痛苦,口中不住喃喃:“奕儿……我肚子疼……”我也吓得脸色煞白,不顾时间惊动府里上下去揪来镇上最好的大夫,一时兵荒马乱,灯火燃了半边天。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被揪来的时候还迷登登口里不住:“鸡腿鸡腿……”敢情还没睡醒呢,亏得还记得抱了药箱来。大夫坚持到这年纪,都是很有医德仁心的职业烂好人。果然见到床上虚弱的病患,老大夫立即褪下昏花老眼里的朦胧,正经八百替鲛人dd把脉,还一边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大夫,怎么样了?”好不易等那老不休休憩,我急忙凑上去。“只是有些疲劳,动了胎气,我给他开了点安胎药,只要每日按时按量服用,还有静心在床上休

王子变痞男sodu

养,过些时日就没事了,”老大夫眯眯眼的道,“不过,我看夫人怀孕不过两个月吧,肚子的孩子却有三四个月的个头了,你可得当心着点。还有啊,这男子怀孕毕竟不同于女子,怎么都辛苦些。”意有所指的瞥我一眼,那一瞬间,他当真是行医南北龄跨半世通透红尘的睿智老人。看来这汉阳县也是卧虎藏龙啊,我不掩欣赏,口中坚定应声:“此事确是本王疏忽,今后定当注意,多谢大夫了。”“别,你能照顾好你夫人就好,他可不容易啊。”大夫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收拾了药箱像来的时候一样晃悠悠的去了。“这里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我还要收拾残局,于是忙了半夜惊了睡眠的人们也稀稀拉拉的散去了。“潋,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众人一散,我立马冲会床边握着鲛人dd冰凉的皓手,细细呵暖,心疼得难受,“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要你跟着我东奔西走的。”我分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当过父亲的经验,前世算计一生,转生之后又染了皇家狂妄任性,越发自私病重,于人于事怠慢是轻,无视在理,如今这轻狂的毛病就报应在了儿子身上,不得不深思反省。鲛人dd没有说话,更多的是虚弱,他只是摸摸我的头,对我微笑,笑容很温暖,我嗅得到冰溶春水万物复苏的味道。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那夜之后,我不再让鲛人dd随着我的任性而奔走,陪在他的身边,暖阳树下一席竹榻的休憩聊天,夏虫的声音很重,风也淡薄,可他常常睡得很香,我趴在边上不知不觉也歪下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两个父亲精细的滋润,鲛人dd的肚子也越发的珠圆玉润起来,白日里看来是凸起,掀了衣袍摩挲那就是煮熟的鸡蛋一样白嫩可爱,一个月下来,个头还长了不少,从丘陵向着山峰发展的长势每每看得我惊心。鲛人的孕期只有六个月,鲛人dd现在的身子也相当于陆地人五个月的时候,我伺候得更加小心。鲛人亲水是天性,尤其在孕期,贺府不比逍遥王府,没有精致的水池,我特意命人打造了一个巨大而足以放置房间的木桶,为了省却人多手杂,还设置了一套每半个时辰自动引入以及更换活水的连锁机关。鲛人dd跟着我出来之后一直不再有机会任意的游水,这木桶虽然不足让他畅游,却也足够活动,鲛人dd的皮肤也泡得越发莹润,我每次都醉迷于那嫩滑如婴儿的触感。夜杀的事情我不想再过问,只是在小绳子处理的时候听他说起,那黑衣人似乎是北边分舵的新人,平日里不甚安分吃苦,终于耐不住漫长的修行逃了出来,来到汉阳的路途遇上当年押送粮饷的孟庆龄一队,仗着浅薄的武艺自告奋勇加入镖队。后来孟庆龄见财心异,也是这人帮助屠杀当时镖队的其他人员,将粮饷的真实数目掩埋在距离汉阳不足百里的路上。这听着似乎合情合理,我却在听到的第一时间扯开了讽刺的笑容,更遑论视夜杀如己出的小绳子。夜杀规矩虽然不多,只是每一条游戏规则的订立都是建立在血肉的代价之上。其中就有规定,进入夜杀之后,但凡想要离开的人,必须挑断手脚筋脉废掉身上武学切了图腾剐去眼舌,最后扔之山脚。可是那天晚上所见的黑衣人却是手脚俱全,甚至连夜杀的图腾也未曾切去,如此巧合又在出逃后不久遭遇朝廷的运粮镖队,成就一番事业?怕是有人早有所闻朝廷的运送粮饷路线,松了手下招揽人才的关卡,把这等子地痞流氓招进夜杀,日夜严苛训练的同时窥视举动,然后在某一天晚上松懈了分舵的人员防备,让这痞子逃了出去。这就是藏在孟庆龄和黑衣人身后拿走地窖里官银的第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