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的武器是两个车轮大小的金球,一亮出来,宛如两个金光四射的大灯笼。每个金球上都雕刻着四条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随着金球的转动,那金龙也像是活的一般上下游走,整个场面煞是惊人。

白少彦敛住了全身的气息,眯缝着双眼,只留一点缝隙观察着两个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两人是魔道中人,但具体是哪门哪派却看不出来。而他最好奇的是那张灰白色的“毯子”,这个东西实在太诡异了,看着就像有生命一般,停下之后,四个边角还在继续拂动着。

玄剑门作为中土剑修界四大门派之一,实力有多强谁都知道。而这次剑道大会,除掌门郭紫平和梁龙等少数几个高手之外,玄剑门来的都是刚入门的新人,绝大部分高手都在家里养精蓄锐呢,魔道居然敢去啃这块硬骨头,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之前大家只知道白家出了个铸剑神童,却没承想现在这个铸剑神童摇身一变,又成剑修神童了。如此一来这剑修世家的名次肯定要重新排过了,以白少彦目前的表现来看,“八大”肯定是能进了,以后若是再有展,那“八大”前三,甚至是之也是有可能的。

“山里人随便称呼,你和姝儿一样叫我蚂蚱好了。”白少彦笑眯眯地回道。这时候他看见那群老头在几丈远的地方统统收住了脚步,只有黄旭走了过来,往梁龙身后一站,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架势。

孟凡林和章光鸿年龄相仿,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纪,修为也是一样,同为筑基后期。在这个年纪能修到筑基后期,也算天资不凡了,所以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高气傲,彼此谁看谁都不顺眼,这场比试一上来就充满了火药味。

如此看来,戴心元想要转败为胜,只有两种办法了。

况且元婴期的高手都很珍惜羽毛,因为修出元婴不容易,谁也不会轻易和人动手。如果为了名人王这个虚名,毁了自己辛苦修炼的法宝或者元婴,那真是赔本赔到姥姥家了……

这时曹越也追了上来,低声数落道:“我说蚂蚱啊,你没事惹他干吗?真是的,我这一走开就出事了……”

围绕高台席地而坐的是各家各派的当家掌门以及众多弟子们,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玄剑门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玄衫,人数又多,吼声也最响亮。

他没来过千尺峰,也不知道剑道大会已经开始了,但是看见路上忽然多了不少江湖人物,而且都是往千尺峰去的,好奇之下,便跟着一起来了。

白少彦现在的修为还只相当于通常说的筑基期,如果把剩下的增元丹统统吃掉,那么就可以一举跨入御物期,而御物期正好相当于太一剑谱的“阴阳”境界,此时再操控阳燧剑便能从容应付了。

白少彦其实想说,如果经脉反转了过来,那么还可以继续修炼太一剑谱,没了分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话在嘴里直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季天愣了愣,随即抬手一摸额头,方才现破了一个口子,血已经流出不少,不过大半都已经凝结在了一起。

见白少彦没吭声,季天又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拜师,我现在就收你为徒!之前答应过你的,也决不食言!”

好在现在已经确认黑魇元神甲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只要不脱掉身上的衣服,就没人会现它的存在。而且,即便是脱光了衣服,如果不是靠近了看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正因如此,当初季天在得到太一剑谱时,选择了知难而退。

白少彦顺着季天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块记载着太一剑谱的灰色石片正躺在墙角里,看季天的表情似乎也想把它收进储物手镯里,但是又有些犹豫。

“这可是万年寒铁啊,你就不怕它一下子把炉火给弄灭了?”

“当然,你小子别告诉我不懂怎么运用精神力吧!”

白少彦大喊一声,声音之大,差点没把藏经洞给震塌了。

白少彦忽然“噢!”了一声道:“原来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你真是太阴险了!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做你徒弟的,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你现在就送我下山!”

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白少彦点点头赞道:“真是好手段,铸剑之人居然想到用老鳝血加童子尿来淬火,使得剑身柔而不软,硬而不脆。”

“因为……”白少彦张了张嘴,他很想把自己经脉反转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季天肯定也就死心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觉不妥。

这一幕被季天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正要过来要救白少彦,当即便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庄士元现在已经明白二十年前的常洪为什么会败给季天,因为常洪是个正常人,他不会为了杀人而疯狂到不顾一切的地步,所以常洪永远都不是季天的对手,哪怕修为已经达到了季天的高度,也不是对手。

就在白少彦看黑魇元神甲的时候,他一头栽进了那个坑里,但也就在这个瞬间,他看见紧贴在胸口中的黑魇元神甲上突然有一层乌黑的光芒闪了闪,于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坑底的轻柔撞击,那感觉不像是撞在了坚硬的沙坑里,而是跌进了一团蓬松的棉花之中……

这个喜欢欺负庄士元的人,就是季天,而他欺负庄士元的手段就是抢夺丹药,所有他看得上眼的丹药。

元神甲就是用这种无主元婴练成,元神中的精神力有多强,元神甲的防御力也就有多强,而且可以随意变幻大小形状,即使不是甲的主人,也可以穿着。

季天操控着飞剑向右一闪,与这股冰龙卷擦身而过。此时距离冰面还有数十丈左右,距离那块万年寒铁也已不远,季天抓着白少彦肩膀的手紧了紧,示意他别再藏着脑袋,是时候告知位置了。

白少彦撇撇嘴:“你当我是傻瓜啊?现在还能不听你的话吗?快说,到底什么事情!”

两人正说话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少彦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