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航善解人意地开口:“怎么能打扰你们呢?”

钟嘉奕装傻地一愣,亲民地坐到小麦身边,执起她柔软的手,含蓄地劝道:“朕知道你是贞烈女子,心中只有谦裔一人。但之航他是朕最宠爱的人,是百姓心中的战魂,是大齐疆域的长城。既然他看上你了,你不如就承了这个情吧?”

小麦心头一惊,是啊!她怎么忘了考虑这点?!

她很清楚自己,坚定地、本能地爱着展晴。

沈之航回头看向小麦,眸光隐隐烁烁,单手托腮,修长的无名指似有似无地按在唇畔:“如果皇上真的想扫清碍事的人,那岂不是也该对我动手?”

小麦吐了吐舌头,伸手摸摸脸,躲躲闪闪地讨好道:“表哥不是那种人……”

展晴的脸!

小麦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她披上外衣走下床来,忧虑地差点踩到帘子摔倒,幸好流苏把她及时扶住,宽慰道:“娘娘别这么担心,公子不会有事的。”

麻痹扩散……

沈之航顿了顿身子,忽然一把抓住展晴的肩膀,催动内力,竟然带着他一起飞,不悦地吩咐:“你放松就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小麦胸前的花蕾,来回按揉着,小麦被他挑逗地眼神迷乱,双颊红云。展晴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非常认真,非常专注地抄写经书。

小麦一头冷汗,这个宁妃还真是敢说,居然怂恿自己背叛展晴。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什么节目比较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刚刚沾了水的身子发冷,小麦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不敢答。

钟嘉奕淡淡一笑,舔了舔下唇,温柔地将沈曼君搂入怀里,轻吟一声:“曼君……”

可她这个动作,如果在某些角度看起来,就好像是不甚娇羞的调情。比如说,展晴现在藏身的位置。

“不要啊,太后!”小麦扑跪到魏太后的身后,拉住她的袖子哭求,“臣妾知罪了,求太后收回懿旨,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不想和皇上分开……”表面上哭着,其实小麦心里乐翻了天,总算成功把魏太后刺激到了,只要她处罚自己,那么第一个任务就算顺利完成了!

话音未落,银光飞射,传说无人可破的“金刀茧”竟然化成千万碎片,随着漫天的丹桂叶猛地哗啦啦一起冲向空中。萧楚歌忙要向后退去,但已经迟了,一把利刃深深地自背后扎进他的心口。

钟嘉奕心中念头一转,笑问:“之航你素来是个怕麻烦的人,怎么这次……”

“喂喂,知不知羞耻啊,居然还靠进那男人怀里!”小麦又拍了拍假山,以示更加愤怒。

烛光微微一暗,展沐斐抬起头,一个银袍人立在案前。他目光一顿,赶紧放下奏折走到来人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个大礼。

钟嘉奕轻轻搂小麦入怀,附在她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然后放开小麦,足尖一点,掠到岸上,龙袍缓缓落下,贴上湿透的身子,十分性感。

玉妃本来见皇上驾到,还想恶人先告状撒娇卖乖一番,如今见钟嘉奕这么说,知道此番是吃定败仗,饶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臣妾知罪。”

刚刚弄好,花卿丞便粗鲁地破门而入,一副抓奸的样子,在用目光仔细搜索却没有见到什么有价值的八卦证据后,意兴阑珊地用剑撑住桌面:“还以为她给你送了什么定情信物呢!”

待流苏走后,花卿丞倚到门后,看着门上的雕花,一扫刚才的轻浮搞怪,凝声浅笑:“熙臣君,师父奉旨来接沈莺歌回京。”

说完,为了证明一般,她微微抬身,主动将自己送给了那片炙热。

小麦噗嗤一笑,她对银子可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这柳菲菲五十五十两的加,实在小家子气了点,眯起眼睛高声叫道:“八百两!”

“银子拿来,”小麦对流苏摊开手,在流苏勉为其难的目光下,把一锭银子按在掌柜的面前,爽快地一扬头,目光灼灼,“就去私语楼!”

“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啦,小姐你只管把公子迷得七荤八素就好。”流苏对小麦眨了眨眼睛,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哈哈哈,你们要把人看扁到什么程度?”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随着张狂的笑声跃出水面,很多人用手紧紧握在一起,垫在他的脚下。

展晴笑笑,招手喊过流苏,轻声吩咐了几句后,便示意可以开饭了。众人用过饭,就到了赏灯时分。

“呀咩喋……呀咩喋……”娇柔惊慌的女声传入小麦耳中,她顿住脚步,向一旁的巷子内张望。

小麦身子一顿,慌慌地看向门外,然后提起裙子拽过流苏:“我们跟过去!”

异物进入的刺痛感让小麦的精神几乎崩溃,身体却更加兴奋,她聚集起最后的意识,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下舌头。嘴里马上蔓延过一阵咸味,小麦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十。”展晴合上眼帘,无奈地吐出这个字。

展晴向身后两个侍卫看了看,两人立刻冲上去夹起那个疯子,可他显然已经神经失常了,只不停地大喊“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小姐!”流苏端着个钵头出来,正好看到小麦皱眉揉腰的样子,赶紧放下钵头跑了过来,扶小麦坐下,苦口婆心地劝道,“奴婢不是给小姐说了么,这几日最好不要乱走动,小心身子啊。”

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啪嗒”一声关上门,小麦靠在门上微微喘息,待

“相公?”展晴轻咳两声,故作高深地说,“说得也是,这样好了,万一等下他追过来,我就把你推出去。凤夫人……你可千万要多多担待。”

展晴会心一笑,按住钟以恒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种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可别想独占。”

众人没有留意到,沈燕语在见到展晴出现后,脸色微微有变,但还是镇定自然地笑道:“原来这位姑娘,是谦裔公子的人,那本宫倒是多有得罪了。”

小麦却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差别,紧紧地抓住了流苏的手,柔声道:“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众人这才惊醒过来,有些官员不禁蹙起了眉头,小麦正好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笛声也停了。

咱的一生就是个悲剧啊悲剧!小麦自我鉴定完毕。

展晴未曾料及小麦会走出来,当下也是一怔。

展晴浅笑着回眸,看向小麦:“你觉得呢?”

“除了我对面这个,其余一个不留。”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至于她,别让她死,你们享用下就算了。”

小麦出生普通人家,再加上学校的教育已经完全忽视了社会责任感这部分,所以在听到凤熙辰如此说,纵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不管怎么说,那些都可以另外想办法营救啊,可你的命……如果……”

“莺歌……”钟以恒一看麦小麦,顿时顾不上凤熙辰了,径自绕过凤熙辰,握住小麦双手,方才犀利敏锐的双眸,也恢复了柔情似水。

就在她摘掉男子面具的那一刹那,

“皇上从前可能没这么宠过谁,但而今确实这么宠我了。”小麦趁胜追击,打消贤妃眼中的疑虑,双手捧住她的手,“我选择不了成为谁的女人,但至少可以选择,心里面住的人。入宫这么久,我从不敢奢望见他,我也不想见他。而今残花败柳之身,我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的面前?”

同样是女子,贤妃很快被小麦这番话打动,她默然垂下眼帘,凉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唉……当初我也确实想你能成为以恒的王妃,甚至日后……唉……”

“娘娘你可不能这么早放弃,”小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虽然皇上将您禁足了,可他并没有把你废了,也没有将你关入冷宫。再说了,皇上就两个儿子,大皇子他是个残疾,这天下早晚还不是殿下的么?”

贤妃忧愁地叹了一声:“我如今是不想这些了……皇上说我只看上了他的位子,我……我真是百口莫辩。”

“百口莫辩,就不要辩了。”小麦仿佛是朵解语花般贴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二十多年夫妻了,皇上也只是为了做给人看,不是真的误会娘娘。”

这句话彻底地柔软了贤妃的心,这些日子的苦,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执着小麦的手:“莺歌,你当真是为了以恒?为了我们母子好?”

小麦点点头,似是回想起什么般,笑得很甜蜜:“他才是我拜过堂的夫君呀,虽然我现在这样,也不指望日后他若能登大宝,肯立我为后。只求封个贵人妃子什么的,可以服侍他便够了。”

“这怎么可能,沈家是皇后世家,沈家的姑娘那就是凤命。”贤妃听了小麦的话,心中大喜,毫不吝啬地给小麦戴高帽子,“何况以恒他向来心中只有你一个。”

小麦羞涩地垂下脸,见好就收地转移话题,看看屋内,惊讶地问:“怎么都没个丫头伺候?”

贤妃笑道:“都被琼妃调走去抄经书了,琼妃这种人,你可千万不能给她权,到了我慕贤殿,居然耀武扬威的。不过区区一个小妃子,本宫从前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原来是这样?”小麦装作被骗了的样子,皱着眉焦虑道,“我看她长得那么纯良,还以为是个善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