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游侠理念与战国末期的大时代背景完全格格不入,于是乎它的被禁也势在必然,只可惜前一支墨家后学也因此遭到了沉重打击,在罢黜百家的大浩劫中,墨家受到的冲击并不亚于儒家,一大批能力出众的墨家工匠被杀,许多精巧的技术失传,由此带来的是千余年封建社会里蔑视匠工的不正确态度。

“不要惊慌,是秦狗的抛石,大家快散开!”梅山大力的挥动着手臂,急叫道,刚刚从赵傧的中军赶回的他正好面对秦军,倒正好看清楚了这大石是从城中射出来的。

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可是杀关东六国军队杀得血流成河的秦军,是让楚、赵、韩、魏、燕五国妇孺闻之即穿丧衣的铁血雄师。

“好吧,那你就去死吧!”骆明冷冷的说道,手中剑疾而出,毫不客气的刺入胖子的肉嘟嘟的喉骨之中。

蒙虎的命令一道道的下达,领令的将领飞快的从郡府中进出,他们的脸上既有大战来临的紧张,又有丝丝的兴奋。

对于赵军从海上偷袭的可能性,蒙虎倒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想到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还处于起步阶段,七、八月间又是风高浪急的海上行船危险性很高,赵佗之前的动作也看不出有大气魄的征兆,他也就没有多加留意。

赵佗,你等着吧!

潜入海底的骆明不可能憋气很久,他的肺活量已经是族人里面最大的了,但也只能维持小一刻左右的时间。

以有备算计无备,楼船部队的初战胜利让屠雄心中大定,相比第一次反围剿时的生涩,屠雄部将士现在的水战能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人贵在知耻而后勇,几个月的吃苦受累让这些不熟悉水性的秦军战卒有了与赵军一战的信心,而随着自信心的增强,他们的勇气也在不断的提升。

“诸将听着:这一次赵军的进犯对我军来说十分关健,若能全歼赵军渗入兵卒,则可确保我桂林、象两郡未来半年之安全,而若是让赵军破袭战术得逞,则我大军将因无粮而陷入窘困境地,那样的话,赵军就会借助实力上的强势对我军进行连续打击!”蒙虎正了正神色,大声道:“所以,屠将军,孟将军,你们两部的必须加强协作,精诚团结,只有这样才能将进犯的赵军给悉数歼灭,这一点你们能够做到吗?”

“屠将军不服——。我步军再怎么不济,也比你楼船师要风光。”孟起扯红了脸叫嚷道。说实话他刚才嚷嚷的话主要打击对象就是屠雄,至于其他的将领,也没有要和孟起争一番输赢的意思。

蒙虎的命令简单而明确,对于兵造这一块的事务,就算他活过了二世,也一样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有的也只是知道冶铁、铸铁、百炼精钢化绕指柔等几个名词罢了,既然是外行一个,那么还不如干脆放手让熟悉的人去做来得妥当。

“虎侯且放宽心,兵造那边派出去打探矿石的人也有好几个月了,说不定他们能够找到新矿,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眼巴巴的等着北面了。”桓喜宽慰道。对于蒙虎的能力,桓喜现在可以说是打心眼里敬服了。

“王丰,你看看是谁来了?”在蒙虎打量的时候,桓喜已在笑着和这个年轻人打着招呼。

“相子,不得无礼。虎侯是什么人,岂会言而无信。”伊苏娇嗔一声,轻眉扬起,只用一句话就将蒙虎给呛住了。

听到伊苏这么处置,一直都在边上观赏好戏的蒙虎看向伊苏的目光复杂了许多,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巴归子,你冷静一点,女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主楼。”在脚楼外面,伊苏的兄弟巴相子拦住了同族兄长的去路,急急劝道。

这样的女人,美艳动人但却有刺。

“虎侯,请!”

与此同时,赵佗还遣出使者分别从海路往夜郎国,提议联合打击新生岭西势力,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强敌,赵佗相信,一向自以为是的夜郎国王不会无动于衷的。

“小人明白,小人这次来也没有准备什么厚礼,这里有两颗产自象郡的夜明珠,还请大人笑纳!”胡林连连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皂布小包,待展开一角,顿时不大的舱室内明亮如昼,让人不能直视。

“胆小如鼠的小人,怎么看见几具死尸就怕了!”一旁的秦军将卒瞥见胡林大吐大呕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在心中鄙夷。

城头,蒙虎在孟起、白乙文两员秦军骁将的陪同下巡视城垣。刚刚被任命为守城都尉的白乙文对着城外慢慢吞吞接近的赵军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在随同孟起来到中留之后,立即受到了蒙虎的重用。

——。

赵佗既然铁定来犯,那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龙川军虽然是精锐,但那要和谁比较,与南方军中的强悍之师第九、第十军团相比,除了水上作战能力占优之外,龙川军还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能够在有生之年还能挥作用,桓喜的干劲相当的足,而蒙虎在看到桓喜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之后,也彻底的放了心。

对于这个任命,最感到诧异的是屠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担当这一重任的人。

大秦二年二年四月十八日。

“他们是生是死,现在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说这些没有用,我不会听从你的摆布的。”任安道。

“擒获任安后,迅赶来见我。”蒙虎面无表情的说道。面前的战况呈一边倒的态势,这样类似于街头斗殴的战斗已经激不起他半点的兴致。

今天晚上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军营那边没有动静还自罢了,那些用钱能收买的墙头草本来就指望不上多少,但是,这些年他布置在城中的那些暗查眼线居然一个都没有来向他禀报的,这也太奇怪了!

几个什、伍长伸长了脖子,远远的看着视野中的那一支秦军由远及近,由小到大,由模糊到清晰——。

黑着一张脸的屠雄气哼哼的下达了命令,南边作战的部队里有许多是曾和他并肩作战过的生死兄弟,他不能见死不救。

“贤侄既然有此心志,我李信就算豁出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李信点了点头,大声道。恢复了自信的蒙虎再一次显示出了令李信惊异的判断能力,对于岭南当前的时局,蒙虎比李信要更看得远,更看得清晰明了。

面对危险,保存实力。

“李将军,中留城内的秦军与我军同隶第十军团,看来他们的遭遇也和我们一样,希望我们还来得及!”蒙虎转,对着坐在筏尾的李信说道。

“我,用不着。”赵秀涨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的答道。

在瓯军营垒的正面,秦军的进攻并不比巴人逊色多少,心中早已经憋了一肚子怒气的秦军将士唱合着岂曰无衣的战歌,如同一大片黑色的浓云压进瓯人不甚坚固的营地里,相比较秦军专业得多的布防,习惯了丛林野战的瓯人在正面对战时可谓破绽百出。

靖阳关上。

“你,快说,我弟弟在什么地方?不说的话,我巴族的剑可不是摆着看的。”伊苏脸上摆出一副冷冷的样子,喝问道。

“你去写一封信,内容应该写什么你清楚,然后再将身上的信物留下一件,我们会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的族人的。”蒙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