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中午时候的瓯军大帐内,宋末都对自己那一副似要生吞活剥的饥渴模样伊苏也是一清二楚,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迫嫁给这么一个貌不经人的半百老家伙,老色鬼,伊苏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了。

——。

“老将军,你怎么看今天的战事?”蒙虎的声音平静镇定,杀戮与死亡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最平常的事情,所以,就算死再多的人,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瓯王,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们巴族的勇士都战死在这里吗?”倏然,军帐的布帘被一下子掀开,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一个又一个不利的消息如雪片般的传来,仅仅一夜之间,靖阳关附近的形势就变得异常的严峻,在暗处蓄力了许久的瓯王宋末都终于力了,他选择的时机很是适当,若是没有关内存粮的意外收获,秦军坚持到此时正好已是粮尽之时。

——。

军候的身份让蒙虎有了不自由的感觉,从长沙到衡阳,从衡阳到靖阳关,他渐渐的已经成为了这支孤军的精神支柱。许多士兵甚至于只要见到他的身影,就会鼓舞起战斗的信心和勇气,所以,狩猎这样比较危险的行动对于蒙虎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有这个想法,李信和一众保护的亲卫也不会同意。

一共六百石的粮秣,足可以支撑八百人约半个月,这对于几近陷入绝境的秦军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孟起,命人好生照看着这几位长者,不要轻慢了老人家。”蒙虎黯然吩咐道。

孟起去了没有多久,就一脸气愤难平的跑了回来:“禀军候,靖阳关守军差不多跑光了,只有几个老卒在那里守着,***,这帮兔崽子竟然弃了关城跑了,真是气杀我老孟了。”

日上林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漓水畔,动听的歌声再一次响起,心情甚好的秀儿又在唱歌了,这小丫头倒生得一副好嗓子。对于秀儿的这个举动,不管是蒙虎还是李信都没有去阻止,因为她的歌唱很显然能让许多士兵忘记烦忧,让他们心情从烦躁中平复下来。

六国遗贵纷纷聚众而起,英雄、枭雄、山贼、囚徒——,但凡有一点实力的,只要振臂一呼,便能引来万千饥民相投。

“有。”蒙虎回答的声音响亮而有力。长期与西瓯人交战的经历让他可以从容自若的对战事表自己的想法,李信作战经验丰富,自然能够辩别出蒙虎说的是否可行。

想通了这一点,秀儿的心里就对蒙虎有了感激之情,虽然只是那么的一点点,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恨意未消。

这一时,他的脸色分外的苍白,一如天空中的那轮皎月。

大秦军队里等级森严,军纪严厉,违抗军令可是杀头的大罪,李信这么一质问,他身边的几个亲卫动了动身子,便想要凑过去将蒙虎绑了,不过他们很快就停住了身子,因为他们现有相当一部分的秦军将士并没有响应,他们用沉默来对抗着,用不信任和怀疑的目光瞪视着面前生的冲突事件。

至于,蒙虎这一支残存秦军,英布也不会担心什么,九嶷山隘道的断绝让蒙虎等人失去了最后的退路,秦军被堵在长沙与岭南之间的这一点点地方,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算将几处小城的分散兵卒集中起来,也绝不会过一千人。

珠宝,老子就喜欢大把大把的抓在手里。

如果猜想得不差的话,指挥叛军攻打长沙城的领就是英布,要不是他,换了别人的话,也不可能设下如此诡诈的骗局来诱使秦军上当。

大反击带来的是叛军更疯狂的围杀,这使得桓泰聚结的反击力量很快的消耗殆尽,城中部队陷入到了更艰难的困境中。

属于桓泰的那个时代就要过去了,大秦铁骑席卷六国,征伐四方的雄壮与激昂还在桓泰心底沉浸着,那时的他是一个舍死无畏的轻兵,一个提着敌人的级大呼冲杀的战卒,一个为了家人有口饭吃有田可种的关中汉子。

他的脸上看不到颓丧,看不到灰暗。

原来后院的那一口井里面有玄机。

“噗!”

这一次秦军增援长沙郡的举动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怀疑了,就是被叛军给利用了,这中间除了叛军将领的智谋之外,当然还有秦军那个白痴监军的功劳。

但实际上,在军队临出之前,桓泰所在曲的军候、百将不是患病,就是临时被调到其他地方,而更让桓泰奇怪的是,这一次出征象他这一曲同样情况的并不少,比如就在他们身后跟进的那一曲,自曲候到百将、屯长差不多有半数的军官没有随队。这其中的原因,实在让人费解。

看到敌军攻势受阻,蒙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将城门口的叛军挡下了一阵,再坚持一会,也许城内的替换部队就能上来接替了。暂时的胜利让蒙虎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因为不管怎么样,在自己防守的地段,守御依旧稳固。

——。

伍长的死并没有影响到蒙虎这一伍的战力,因为蒙虎的出色表现,他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新的指挥者。

“分散隐蔽,突击杀敌!”桓泰见遭受到了意外的损失,铁青着脸下达了新一轮的战斗命令。作为秦军中的基层军官,桓泰他们担当的作用相当的重要。

在楚国被秦国灭亡之后,始皇将扩张的矛头南指岭南,长沙城遂又成为了秦国南方军团进攻岭南的重要辎重中转点。特别在沟通南北的灵渠开通之后,五十余万大军的辎重除了一部分由东边的赣水转运之外,大部分都是由洞庭湖沿湘水上溯至灵渠,然后再运往到南海、桂林、象郡。

“你胡说什么?”

“瓯王,属下没有乱说,千真万确,你听一听外面——!”

一夜的征鞑,宋末都除了感到气力用尽之外,还有就是全身的疲惫,男人年过四十之后精力果然不如从前,要是换在十年之前,莫说是二个女人,就是上来六、七个,他也一样不在话下。

外面,除了丛林间有狂风呼啸而过,还有什么声音?是阵阵喊杀的叫喝声,而且还在越来越近。

“是秦狗?还有巴人?”宋末都身子一摇,变色问道,全盘计划在即将成功前的一瞬遭遇变故,这样的打击着实让人不能承受。

“禀瓯王,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敌军已经突破了左、右营,离中军所在不远了。”报信的瓯兵惶急的禀报道。

“你,快去集合部队,我们撤退!”宋末都大叫一声,顾不得身上衣衫尽裸,提着一把剑就奔出了帐外。

外面。

火光熊熊,遮蔽了这一带山谷的夜空,混乱之中,除了秦人那鬼魅般的黑色洪流在吞噬生命外,巴人鲜红如血的战旗也一样醒目。

红与黑。

在如此势无可挡的兵锋面前,仓促集结起来的瓯军竟一个碰撞就土崩瓦解,目睹一个个瓯兵惨叫着在火堆里痛苦挣扎,宋末都的胸口就象被锥子重重的猛击了一下,嗓眼一热,跟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瓯王——!”跟随的亲从连忙扶住宋末都,急唤道。

“瓯王,你不要丢下我们,不要——!”慌乱中,被惊醒的两个女侍仅披了一件薄薄透明的纱衣,光着脚奔出,一下抱住了宋末都哭诉道。

“噗!”

锋利的剑尖从哭叫着的女人后背刺进,又从前胸两个高涨的r房中间穿出,顿时一片血肉模糊,没有想到宋末都提上裤子就翻脸的两个女人甚至于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不起。

“快走!”宋末都冷声喝道。生死当头,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女人只是晚上用来泄的工具,只要他还是瓯王,女人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