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请问你见到我们家小姐了么?”

——

“……”离伸手递过那张烫金征贤帖。我看到帖子的瞬间,那个被遗忘的问题突然跳入我脑袋,于是“啊”了一声。

“哪个乡下地方来的丫头?!你胡说什么啊?==+”路人甲一脸鄙视地转向我,看到我脸的一瞬呆住,然后瞬间转化成了笑眯眯的亲切感,眨着他纯真的眼睛说,

脖子上和胸上的伤口渐渐痊愈,脚趾上的指甲却是再也长不回原来的模样,我常常坐在白色雾气包裹的空间里,一坐就是好久好久,眼神总是看进虚无的雾气,心里空落落地、无悲无喜。

……

“喂~~喂~~喂~~~~~~~!然!!小晴!!!”

王站在世界的最高处,于是那里的清寒、那里的苦冷,那里只有自己一人看得见的绚烂烟花都失却色彩温度,昴绯淡漠地立在远处,看着又一人丧命在自己剑刃之下,被削去半边肩关节的惨叫声似远似近,他却只是厌恶地轻轻一挥,切断了那人脆弱的脖子,终结弱小卑微者的生命。

脖子的疼、让每一次剧烈的喘气都牵动伤口;我能感觉到鲜血汹涌地堆积在疮口处,却又因为粘连着的皮肉,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脉搏的声音原来如此清晰,直到我的尖叫终于渐渐嘶哑变轻,直到最终变为揉进疼痛的急促呼吸……

“不是、我是说连囚室友好座谈会的戏码……”悄悄咽下口水,心里一边腹诽那躲在暗处不敢出来的人。

“……我希望是儿子。”两人都沉默的时段里,姣儿突然开口,“我想爷应该会喜欢儿子,能像他一样火焰一般的眼眸……”

大猫见我一副吃到狗屎的表情,全然不顾他大老婆就在旁边,笑眯眯地亲了我鼻子一下,俯到耳边轻语,

居然是花烛!!!

我不是暮家人?

“……不要你管。”我抽手想要继续饮下杯中的酒,无奈他的手却抓得那么紧,叫我动弹不得,脸上周身的热度轻易地燃烧理智,我用力大吼:

“你不是说……请我个‘最好的位置’看烟花么?”

“……”

“……哦,这样啊。”契生瞬间明了,两人继续瞎晃。

不过小孩子的认知还是早点摆正了比较好——

早晨的阳光将凝结了一整晚的露气蒸腾。

很可惜,勾引战术还没开始,引号内容不成立。

更像是黑豹捕捉到猎物时候的嗜血、和兴奋。

事实证明,走路、不对,就算是骑驴,朝后看也是不对的,我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猜测那个路人的状况,就“啪”地又撞到一个人。

“……谁啊……”

可、惜、事事不如人料,

我听到男人踏进车厢,木板发出的“嘎——吱——”轻响,听到车窗外,马蹄渐渐加快,又一次进入了狂奔的赶路状态;可是我依旧不能动的身体,被掩埋在一堆靠垫抱枕之中,什么也看不真切。

——啊……人们的心里惊叹:

“……暮然青,”暮兮兮刚要开口,就看着暮然青修长白皙、漂亮得叫女人也羡慕的手指,轻轻罩上自己的脑袋,拍了两下,嘴形缓慢而坚定,脸上充沛的笑容,不知为何让自己的小心肝颤了一颤:

“……你终于来了。”

“我倒是,对某个人的‘美人恩’,期待得很呢……~”

中秋那个晚上,暮然青看着我脸上戴着的面具,皱着眉头半天居然脱口而出却是

红色的夸张灯笼真的就像是电视剧里一样,繁复绚丽地装点着因为秋色而稍显色彩单薄的院子。

……

“停!”

阳春这丫头果然毫无戒备地喝下了我摆弄一晚上的汤剂,当我看到软到在地的阳春如今长着一张暮兮兮的脸,再看一眼对面镜子里,自己又分明一张阳春带着雀斑的笑脸,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穿越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家族:居然真的有药剂可以轻易改变人的样貌?!若不是这药剂里的草药实在稀少,我还真想批量生产,实乃游走江湖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之必备良药。

一直顺着小道往前走,周围的宫灯都尚未点燃,有些昏暗的长长走道很是骇人,我一边嘀咕着这名字那么光鲜的地方怎么周围那么恐怖萧索,一边还是贼头贼脑地探查过去。

哈?!暮兮兮?!!

其实那然青公子是做什么的,对我本来也就无所谓:回去那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孤儿院,要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也就是一直照顾我的嬷嬷,但孤儿院的开销日渐紧张,没了我,说不定反倒是能省下一笔开销来。我那种就连个小小感冒也几乎能发展成肺炎的发烧体质,不过是只会烧钱的废人罢了。从医院里消失了说不定对嬷嬷来说更好……

最后的念头如此,接着,脑袋里便只余下炎热、酥麻、和无知无觉的神智不清,迷乱疯狂……

或许我突然站起身的动作很突兀,或许我背对着水月的脊背僵硬,就连步伐也不够自然;但我却再也不能够支持着自己表面的镇定,只想快快逃离这压抑怀疑的气氛,“嘭”的一声,木门在身后合拢,将重重夜色隔绝;我依靠着门板,再次缓缓滑坐到地上,纱衣摩挲着厚重的门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一如我纷乱迷茫的心境。

我轻轻闭上眼睛,想要隔绝外面寒冷的夜晚,可是眼前剩下的却仍旧只有黑暗。

——夜晚的房间这样寒冷,不久前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荡然无存,仿佛只是我自己的错觉,只有窗外偶尔不知何处响起的狗吠声,为沉静得几乎冻结住的夜色,添进少许生气。

你在哪里?

离。

我轻轻地抱住自己,不能阻止思绪延展:

为何透过那浓浓血腥和腐臭,从怪物的身上……我却闻到了只有你身上才有的、西番莲香?

那原本让我觉得安心的香气,此时却如同黑暗中紧紧攥住我心口的手,冰凉寒意爬上背脊,我紧紧环抱住自己,直到衣料就这样皱起。

一直靠坐在门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此时门外的分割线+++++++++++++++++++++++++++

允许我的上帝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