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在古墓里长大,人情世故,男女情爱几乎全然不懂。本身修的又是绝情绝欲的静功,说的好听些是性子恬淡平和,纯朴率真;说难听些就是清冷孤傲,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杨过忙用力点头,其意甚殷,其情甚切。乐凭栏微微苦笑,转而取纸笔书写药方,同时嘱咐道:“今晚就让龙姑娘在这儿歇息,你和无双轮流照料于她。”

随着他的讲述,不肖说,以杨过跳脱的性子,自然很快就加入到不住询问的行列中来,就是小龙女,也被吸引住心神,偶尔还会开口问上几句。

这个时候,小龙女总会安静的坐在一方大石上,默默观注两位小辈练功的过程。不过今时非同往日,“第四人”也鲜有的也出现在墓外,就坐于相距丈许的另一块石上。

转眼间冬去春来,古墓由两人变成四人已近五个月之久,6无双的跛腿经过重新接骨,加上自身修习旋风扫叶腿法的缘故,早已经跑跳自如,完好如初。

乐凭栏心中一叹,无奈道:“不如这样,我们来定个赌约,杨兄弟哪一天在武功上能胜过我,小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又似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

小龙女略略歪着头,眼神将心底的惊异表露无疑。她久居古墓,这些竟然全不知晓。

好半晌,无人理会。6无双耐不住性子,急的是左顾右盼,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又被她生生忍住。

“大约半个月吧!”小书生,也就是乐凭栏轻声应道。

“快点去收拾随身行囊,我是你表姐程瑛的师兄,前来救你离开李莫愁的魔爪。”乐凭栏的声音很柔和,目光很坦诚。

月光如水,清冷幽远。

奈何觉远浑浑噩噩,性子质朴纯真,只以为这是强身健体、易经洗髓的普通法门,自己照着修习也就是了,从没想到过跟谁说上那么一说。

听到这一句,郭大侠当即面露笑容。同时忆起自己初出茅庐,闯荡江湖那会儿,他的蓉儿就扮成一名可怜的小乞丐,拿自己当冤大头,一顿饭下来,怀里的金子不说,就连身上的貂裘也转瞬易主。

师父自然是强过师姊,可他老人家偏偏不喜欢教授这些个四书五经。

期间乐凭栏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就是黄蓉即使闲来无事,也很少去亲自教导三小武艺。在他想来,大概是没那份耐心,那三名少男少女的资质,实在是嗯,稍稍笨了点儿。

码头处,东邪一行已然整装待。郭、黄,柯镇恶,几小,均自前来相送。

柯镇恶出身市井,为人急公好义,疾恶如仇,是个大好人。这次会来桃花岛,仍跟两年前别无二致——赌钱赌输了,欠人家一屁股债。

“真的?”郭芙立马回嗔作喜:“好,到时候要是你输了,给我出两道,不不,出十道脑筋急转弯。”

程瑛更紧张了,由于屏住了呼吸,小脸已经涨的通红。

这下转变太过突然,黄蓉被搞了个措手不及,怔了一下,才道:“师弟怎会生出这个想法,当花子头很好吗?”说完盯视着他的眼睛,眼珠也不错一下。

黄蓉是争胜要强的性子,尽管做了母亲多年,仍不失年轻时的俏皮活泼,闻言展颜一笑:“小师弟这是要考教师姊来啦,好吧,请出题。”

郭芙最喜热闹,对这类小比赛尤其兴致盎然,当下态度十分认真,说道:“小武哥哥,我们注意相互配合和帮助,这次一定要赢过他们俩。”

武敦儒:“”挠头,再挠头。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爹爹向来行踪不定,已是经年没有音讯,如今飘然归来,还带回两个小弟子,黄蓉自是喜不自胜。

“那好,现在考教你们俩一个问题。说二十五年一次的华山论剑期间,有一只蝎子和一只螃蟹猜拳,彼此大战了三天三夜,竟然一直没有分出胜负,这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在乐凭栏的刻意努力下,小女孩已然不再拘谨,且基本学会了脑筋急转弯的游戏规则。

男孩说到收徒,本是单臂向天,握拳作激昂状,突然又无力垂下,丧气道:“估计就算真的来了,也不会看上我。有郭、黄那么好的俩弟子在前,依照您老人家的性子,哪里还会再给自己找麻烦?”

冰魄银针和玉蜂针都是古墓派的独门暗器。后者细如毛,六成黄金,四成精钢,以玉峰尾刺上毒液浸过,极为歹毒难防。李莫愁当年只获传冰魄银针,玉蜂针的功夫无从知晓。

“这很重要吗?”说话的同时,乐凭栏暗自运转内力,将侵入掌心的五毒伸掌毒素化去,随即手指一动,玉蜂针被他轻轻松松捏在指尖。

李莫愁怒极反笑,森然道:“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卑鄙无耻,嘿,今日这番大恩大德,我赤炼仙子永记于心!”

杨过不屑晒道:“持强凌弱,趁人之危,赤炼仙子的大名果然不同凡响。”

乐凭栏笑道:“都四、五十岁了,还跟十几岁的孩童拗气,难怪直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没~人~敢~要!”

杨过绝倒。他少年孤苦,倍受欺凌,各种骂人话自然耳熟能详。但这样不带脏字,偏又如此阴损的,还是次听闻。

李莫愁简直要气疯了,只是觉察到掌心毒素厉害,又自忖短时间内难以击败两个少年联手,当下不敢再作停留:“死小贼,我们走着瞧。”搁下一句狠话,这女魔头咬牙切齿的恨恨离去,就连洪凌波也不管不顾,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强敌既去,众人无不暗舒一口长气。6无双望了师姊一眼,心有余悸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