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陪着爹爹聊天解闷,谈些江湖逸事,父女俩其乐融融,言谈融洽。待说到几个孩子时,黄蓉心中一动,试探道:“我观乐师弟无论是言行、还是武功,都要出大、小武太多,爹爹是在哪里找到这个徒儿的?”

几人到了外面,郭芙登时眉眼弯弯,抢先道:“乐哥哥,我们还是玩昨个的脑筋急转弯,好不好?”

武敦儒遵命落场,抱拳道:“乐师兄请指教。”有了这段小插曲,兄弟两人自然不会痛快,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势要让对方好看。

待到黄药师独自出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他又要升格成为临时主人,肩负起照顾一大、一小的责任和义务。

小院不大,正房是三间,院子西侧有个简易竹亭,整体看上去倒也雅致幽静。程瑛四顾打量一番,柔怯的目光渐渐安定下来。

“昔孟母、择邻处,亚圣啊亚圣,难道你们家曾经住过鸡窝旁边?还是说你们邻居是作鸡头的?”

这场同门切磋不肖说,最后仍是乐凭栏败了。彼此功力相差太远,倒也不会令他沮丧气馁。

黄蓉也自欣慰,将自己的女儿、徒儿比下去是一回事,怎么说,师弟也是自家人来着。当下笑着道:“小师弟了不起哟,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武功造诣,也不晓得爹爹是在哪里寻到你这样的佳弟子?”

对于黄药师的再造恩德与胸中所学,乐凭栏是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赧然一笑,应道:“师姊,我们到亭子里坐下说话。”

黄蓉暗自叹息:单单这份进退有据的行为,大、小武就算拍马也是及不上。说小师弟只有十二岁,怕没有几人会相信!

两人坐定,乐凭栏眼望远方,沉声道:“我在五岁那年,就一个人在山林里挣扎求生。其间的艰难险阻,几度生死,不提也罢。待到好不容易走出大山,也只能靠乞讨和偷盗过活,就算想给人家劈柴糊口,也没遇到好心人愿意收留。”

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而来的艰难,乐凭栏确有再世为人、沧海桑田一般的感觉。他只是逛夜市,花百多元钱买块玉,回家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就被脖子上的小东西给带到了神雕世界。

本是成年人,却莫名其妙占了一个五岁濒死孩童的身体。这一世的老爹是猎户,打猎时受了重伤,刚死去没几天。就他一个人,在茫茫大山里举目无亲,抬头无故,总算、总算凭着成年人的经验和天可怜见,咬牙活了下来。

“倘若没有遇到恩师他老人家,我这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将来当个车马行的车夫,被善良的老铁匠招为上门女婿,亦或偷东西时被恶人抓到活活打死,呵呵,谁知道呢!”

黄蓉默默无语。比起女儿承欢膝下,处处有父母照顾,小师弟的命运确要悲惨太多。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就算是小师妹,听爹爹说也是遭遇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儿,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比女儿要乖巧懂事不少。

淡淡一笑,乐凭栏扯开话题,道:“师姊听芙妹说起过脑筋急转弯吗?要不,我们问答几个来玩?”

黄蓉是争胜要强的性子,尽管做了母亲多年,仍不失年轻时的俏皮活泼,闻言展颜一笑:“小师弟这是要考教师姊来啦,好吧,请出题。”

乐凭栏眨眨眼睛,说道:“当年欧阳锋别号‘西毒’,使毒本领天下无双。试问,他精心配制的一瓶蛇毒为什么却对全真七子无害?”

黄蓉长长的睫毛轻轻抖颤,笑道:“全真七子离那瓶蛇毒远远的,自然无害。”

“有人问路,当事人最怕听到那一句话?”

黄蓉微微含笑,想也不想即道:“请问,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乐凭栏:“”傻郭靖、俏黄蓉,蹦蹦跳跳老顽童。师姊不愧是出了名的聪慧,看来她对这一套玩法和规则已是全盘门清儿。

本来他只是想试试黄蓉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聪明绝顶,现在则是较上了真儿,要知道作为现代人的他,当初次接触这些问题,可也无法全都回答出来。

“那再请问,是黑鸡厉害,还是白鸡厉害?”

“嗯”黄蓉略一思索,拍手笑道:“黑鸡,它会生白蛋,而白鸡不会生黑蛋。”

乐凭栏:“x※#¥)※……”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吧!

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问题有点难,敢问师姊,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这下黄蓉有点卡壳,对于生活在宋朝的人来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已丝毫不亚于当代社会要如何去造宇宙飞船。乐凭栏是现代人,他也只是在高中时听语文老师说过是先有的鸡,原理则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黄蓉眼珠一转,忽地抿嘴笑道:“鸡蛋、鸡蛋,当然是先有的鸡。”

乐凭栏等的就是这个答案,当下又道:“最后一个问题,世上是先有的男人,还是先有的女子?”

“男女,男女,一脉相承,应该是先有的男人”黄蓉自言自语道。忽然瞥见乐凭栏眼神有异,心念电转间,又不着痕迹的续道:“不过女儿、女儿,说先有的女子,也不差。是了,我大宋又称年轻男子为后生。后生嘛,自然是指后来出生。所以,嘻,答案是先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