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着面纱,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可她额上的蓝雪,却绚目异常,引得我心里一阵冰凉的寒意。

与此同时,一道冷风骤然打来,生生震大了缺口。

我:“……”

“你们能不能说两句话来证明一下你们不是哑巴?!”

“总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烟如蹙起眉,目光闪过些许迟疑,然后才起身望起绵延的路道,打量许久,沉思道,“或许那条路可以通。刚刚不是有听到巨石落地的声音么?很可能是有人误闯了这林子的陷阱,不过这正可以助我们弄清路脉。”

别……

闯入者愣愣看着早已出他预料之外的混乱场景,一时不知所措,慌得直想后退。一转身,却是见到了一张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脸。

“被监视了么……”依帆淡淡喃语。

“依帆,怎么出来了?”烟如的声音掩盖了叶寒君还欲辩解的话语。我一回神,这才现已经走回了吉祥村的医馆。水依帆立在门前,一副娇弱而令人怜惜的模样,似水的容颜衍生出一种病恹恹的温润美。

慕容家的骨肉,自当幸免于难。

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承认我是白痴。

尽管话题转的僵硬,正题倒还是让我给找回来了:“对了寒君,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我指着床上昏迷的女子,“依帆姐怎么成这样了?”

※※※

少年沉默了会儿,忽然眼睛一亮:“穿了以后如果你想回来也是可以的啊!”

靠!又无视我!我瞪着他们,狠声:“既然我都帮你们了,你们也该说服慕容烟如才对啊!人多好办事嘛!”

村中的卜卦之人很早就算定那日会有血光之灾,于是他将全村惟有的四个孩子一起藏了起来——这之中当然包括那醉氏三兄弟和招来这场灾祸的孩子。

是吗?咳……原来那人叫醉缮啊,果然人如其名,十足一变态狂。

水依帆抿嘴,嫣然一笑:“谢谢你,小忧妹妹。”

少年着实愣了一下,原本镇定的目光中竟然闪过了些须恐慌和惊讶,像是在勉力自持。

她的丝随风扬起,衣袂翻飞,手上的长剑斜斜下指,似是从剑柄,就注入了一种叫人无法逼视的光华。

“不说话表示默认喽?那我唱了啊!反正我也没把握这场可以胜的……”说实话,只要是比三场的,无论是擂台还是比赛,基本上前两局都要打个平手,才能有第三局的悬念,这就是肥皂剧里经常出现的肥皂画面。记不清什么时候,我还坐在电视机前破口大骂现在的电视剧怎么都弄这么些个剧情,不但没有创意还吊人胃口,纯属践踏人们纯洁的心灵,不过照现在这个局势看来,现实肥皂剧的登场,怕是在所难免了。

好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招“话中有话”了……我瞪他一眼,抑制住即将勃的怒意,弹掉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爪子:“少说两句会死啊你?”

“上帝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姑且就原谅你曾经让我被灭绝罚站、罚抄的恶劣行为好了!”由于心情过于激动,我几乎忘了一旁俊美少年的存在,也丝毫没有察觉他眼神中闪过的异样,以及他已经把剑收回剑鞘的举动。

苍云雪暖暖一笑,无视我警告他多次“你敢把我从人群中指出来,我要你好看”的杀人目光,漂亮而修长的手指轻轻一伸,指向我的方向:“他在那里。”

“呃……的确没有。”我坦白从宽,我接受现实。但是……这跟他知道我的性别有关系吗?没有吧……貌似是真的没有耶……

我郁闷的几乎要爆,却见身后隐隐约约有个身影追了上来。待她走近,我才看清了她的容貌——水依帆!她居然跟上来了!

“是。”少年拉下脸,“不就一百两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整个房子的布局,我也明白七八分了。两层高的宅子,我醒来的地方是二楼,一楼是花厅,许多女子和身着花彩古衣的男子正举杯同欢,一个个神情暧昧。这样的地方不是青楼还会是哪!只不过总觉得和平时电视上看到的相差太多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不想死就不要去慕容堡。”

干吗这么急?!也许换作平时,面对那些已经忍受了我三年的石头老师们,我还可以悠悠哉哉地在他们面前迟到,顶多吹胡子瞪眼一番了不得了,可是……可是……天知道,升了高一以后,撞上了全校有名的“灭绝师太”,据说她已经成功整顿了几十个调皮捣蛋气走n多老师的班级,其厚脸皮、手段毒辣的程度光是用脚指头都能算出来。

见我不搭理他,那粗汉居然更加大胆,干脆走到我身边,也不问过我愿不愿就直接在对面坐下,根本不给我拒绝的余地:“姑娘,在下坐这里可否?”

本姑娘烦着呢,没空搭理你。我白了他一眼:“随便你。”

我把手搁在桌上,正在沉思中,只觉得手上一阵粗糙感,一股热热的气流迅在指间膨胀。我暗自皱眉,抬起眼,没料到那粗汉已是得寸进尺,干脆直接来摸我的手了。

“哟,姑娘这个手啊,真叫个白!又细又滑……真是让在下……欲罢不能啊……”正说着,另一只脏手也要凑上来。

靠!老虎不威你当我病猫是不是啊?敢惹本姑奶奶,惹也就算了,偏偏在我会武功的时候惹;在我会武功的时候惹也就算了,居然在我已经郁闷到想杀人的时候惹……姑奶奶正愁没找到出气筒呢,居然还有免费午餐自动送上来。哼哼哼哼,你死定了!!

“md,你不去死谁去死!”我飞起一脚,眼见就要朝那粗汉身上踹去,眼前却白影一闪,逼得我不得不收回脚势。

我正欲破口大骂,眼前的白衣青年早已慢慢悠悠转过身,朝我狡黠一笑。

如果说之前在看到“苏州”两个刻字时,我的眼睛是瞪大三寸的话,那么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我的眼珠子就快要瞪出来了。

诡异……你瞧这气氛诡异的……

气氛冻结十二秒八八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地濒临抽风:“苍云雪?怎么会是你?!”

白色的丝带飘飘,苍云雪手执折扇,正挡在我与粗汉之中,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当然是在这里等小忧妹妹你了。”

“等我?”这就更其怪了,有事没事等我干啥……等等!他刚刚叫我什么来着?我想想……小忧妹妹……没错!就是这个小忧妹妹!我什么时候成他妹了?!过分!!

“我的名字叫冷璃忧,不叫‘小忧妹妹’!”又不是定语,干吗每个人叫的跟顺口溜一样,搞的我跟个白痴小女生似的……我瞪着苍云雪,更瞪着苍云雪身后的粗汉。

“娘的!臭娘儿们,还想踢老子,嗯?”粗汉终于显出其恶劣的本质,对于一旁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苍云雪完全持着无视态度,直接绕过他,疯狂地就想向我这里采取暴力。

我就说……人的外表一般都是具有欺骗性的。你看看,我这不还没动手,苍云雪就已微微一笑,笑容虽是温暖人心,手中的折扇却是灵活旋转,最后置于把手,正挡住了粗汉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