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不就在想使那“濯缨沧浪”时一不小心把剑也甩出去了么?ok,跳过这点,人家还不是老老实实去捡剑了么?这家伙干什么一副想要替天行道除去我这祸害的样子?!

※※※

“那是火极珠吧?”我跳过分支问题,指着前方,“富有神话色彩的东西啊……就是那没错吧?”

“天哪……”叶寒君一声惨叫,“小忧到底什么时候死的,居然都不通知我!唉,既然你是小忧的灵魂,我就为你做出小忧生前没有给的补偿……”

“传令下去!”俊美少年很快恢复平静,“如若找到了这几个人——格杀勿论!”

“你看看我们时空的夹缝还没有空调呢,你知足一点吧。”少年不怕死地回答道。

“好!我答应帮你们!”我站稳脚跟,向慕容烟如一笑,“你看我这么硬朗的身子骨,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对了!你们确定……”我转向那兄弟三人,“这真是那女孩所丢?”

他是慕容堡的孩子,就注定了他不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即使那日的来者曾经承诺不会道出霹雳村的秘密,但是这秘密始终是败露了出去。至于是不是那些人所为,自然无从考证,也有可能在当日托付孩子之时,早已被人暗暗盯上,于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找到这个地方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人一早就现我醒了在偷听,但我觉得如果承认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能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动弹,我便坐起身来,注视着这个人的眼眸,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我听什么啊?这里又没有mp3、mp4,你开个人演唱会给我听是不是?不过就你那公鸭嗓子,我估计你倒贴人家门票钱人家都不一定来听,出来混嘛,起码也要把自己包装好……”

我低下头,不让水依帆看见我此刻心虚的表情。

一个女声忽然之间淹没了我正欲张口的话,带着几分娴雅和娇羞,从人群中淡淡响起:“东边日出,西边雨落,东边日出落雨落。”

我撑着剑,用了最大的气力使身体向上冲,好不容易越起,这才让慕容烟如的剑光没入台下。她一记冷眼,剑锋一转,兀自闭上双眼。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老天爷,就算你对我有偏见没好感无眷顾缺风度,你也绝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谋杀我啊!

那样一张脸,那样好似天上之人的容貌,那样澄澈的清眸,那样凛冽的英气,无一不如苍云雪所说,亦不如我在镜中看到的变性的自己。那是这张俊脸真正的主人,那是真正属于他的容貌。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就在离我不到三步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颤抖,感觉到自己居然呆的忘记了逃跑。直到事后,我僵化的思维才被他身上所散的凛冽而萧索的杀气给震了回来,下一秒,我才意识到逃跑这种人生大事。

青年踱着步越过我们,竟自走向台上,留下一个温暖而潇洒的背影,在阳光之下拉成了一个淡淡的弧:“在下苍云雪。”

显然根本不是考虑这种东西的时候。

说的容易……摔的又不是你……

喂……拜托……我说,你啊,就是你啊,那刚刚不顾一切冲进来的某位仁兄……你保持沉默也忒久了一点吧……能不能说个一两句话让我知道你还健在啊……

“什么转不转性!”我觉得头都要大了。比画了半天身高,还是与面前的那些人差大半截,这么说来身体还是我的,只不过是面貌变了而已。那就好……没有借尸还魂就好……

“回去几天?”

沉默…………

烟如一敛眉:“妖风!”

话音未落,我只感身后一阵强风骤起,拂的丝蓦的凌乱飞扬。

叶寒君也敛了笑容,后退了几步,正把我、依帆和烟如挡在身后:“何方神圣?竟忌讳现身一见吗?”

然而却无人答话。我直觉感到了不安。

强风转瞬即逝,忽然掉转方向,直朝依帆游走而去。

“寒君!快!保护好依帆姐!”我倏然回神,终于明白了来者的真正目的,不顾一切地向寒君大吼。

来者绝不是易于之辈!

烟如抢先寒君一步,立刻回身,猛然抓住了依帆的手腕。

风势又大了些,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烟如一咬牙,将腰间的长剑迅拔出鞘,深深嵌入地下,以支撑自己微弱的体力。

依帆纠结的眉心似乎散了开,平静的水眸望着前方,空洞而无神。

我见叶寒君似乎没有办法动身,跺了跺脚,箭步就拉住烟如,把自己的力量也投入进去。

人力终敌不过妖力。风势达到最高,似乎已经没有耐心与我们纠缠。如若再不放手,只可能产生两种情况——一是我们全部被刮飞,二是掉进风的漩涡之中,万劫不复。

叶寒君见我们丝毫没有放手之意,失声大叫:“你们干什么!快松手!”

最后一道风痕,竟然如利器一般,看似轻轻划过烟如的手臂,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烟如手上力道一松,再也抓不住依帆,生是与依帆的手腕交错而过。

因为惯性,我一个踉跄,竟随烟如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风过无痕。

强风已经远离,可刚刚依帆置身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

“可恶!”待一切又恢复平静之后,叶寒君愤懑地一拳着地,“究竟是谁这么大胆?要抓抓我好了,为何要牵扯到依帆?!”

“抓你顶个屁用,你当人家是BL啊。”我一翻白眼,“现在可以肯定,依帆暂时没有危险。”

“‘BL’?”叶寒君细细咀嚼了一下个中韵味,然后不出我所料地跳过,“对了,你——怎么能清楚依帆现在的处境?”

“‘冰儿’。”我狡黠地笑了笑,“刚刚在烟如姐拉依帆的时候,依帆的眼神之所以空洞,正因为她听到了这声呼唤。而我,也听到了。”我换了个角度,拍拍尘土站起,“这么女性化的名字,一定就是那妖怪暗恋的人了。敢情他是把依帆当成了他所谓的‘冰儿’,这才想要得到她。”

烟如的眼神暗下去:“结果……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我长叹一口气,拉着烟如的衣襟:“‘路漫漫其修远兮’,再怎么颓丧也换不回依帆姐。我看我们还是见机行事,不怕找不到那妖怪的老巢。”

寒君沉默地点头。

“走吧。”我瞪视眼前错综复杂山回路转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踏步向前方迈去。

依帆姐,坚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