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冷漠地看了眼她们:“乌合之众也配问我的名字?”目光有如千年寒冰冻得在场之人心神俱冷。

“你!”首领被他气势所摄,居然一句话狠话也撂不出。

倒是身边一个年轻杀手初生牛犊,用剑指着白衣公子:“休要猖狂今日就叫你这匹夫死在我等剑下!”

为首女子只来得及呼出一句:“快闭嘴。”一道银光掠过她脸颊,瞬间穿透年轻杀手咽喉,众杀手只能看着自己这位莽撞的年轻同伴身首异处。

为首女子脸不断抽搐,慢慢转过身,一道鲜血从她脸上新伤口处蜿蜒流下,她尽量压抑着声音中恐惧的颤抖:“方才可是玉寒宫绝学“凝冰刃”,能有如此功力的人,阁下至少是玉寒宫四护法之一。还请告知在下尊姓大名,今日我等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白衣公子面无表情并不搭理。众杀手看着他冰霜般的脸,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周遭空气都化成了冰雪似的,寒冻彻骨,全身血液都被冻住,身体僵硬麻木,腹硬如铁,顿时众人脸色青白。

锦绣躲在白衣公子身后,把自己抱成团蹲下抵御寒气,犹自牙关打颤,罗嗦不止,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众杀手皮肤开始泛白,寒霜渐渐爬上脸庞,几个功力稍弱的人关节咔咔乱响,直挺挺倒了下去。

为首女子虽然尚能运功抵御,心里也明白今夜在劫难逃,狠下心来,强运起所有内力,拔刀往肩上猛戳,大喝一声,籍着剧痛神智稍醒,突然跃起直扑锦绣二人,手握青锋,集中所有力量往白衣公子身上劈去,誓要全力一击!

白衣公子不动声色,长袖轻挥,一道虹光扑向对方,首领女子手持剑刚刚递出,整个身体猝然一分为二,上半身还在冲刺,下半身就已跌落在地。仍然紧握利剑的上身飞了数尺之后栽入冰霜雪地中,垂死一击爆发的强烈劲气掀掉了站在咫尺处白衣公子的面纱。

绝世冷艳的容颜展露在月光下,同时,血水从女子那两截身子断面涌泉般喷出,连汇到一处,大片鲜红色衬得洒落在地的月光都被染上了浅红……

剩下的几个杀手肝胆俱裂,早已被寒气蚕食殆尽的身体,在心神崩裂的同时,也完全被击垮,默默无声地滑落在地,眼看没了生气。

白衣公子收了极寒内力,漠视一地鲜红。

首领女子虽死仍旧是怒目圆睁。

他看着那双死寂的怒目,冷然道:“我叫玉冰鉴,玉寒宫宫主。”

转过身,淡然看着跪在地上抱成一团索索发抖的锦绣:“谁看到我的容颜谁就得死。”

锦绣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她只感到冷得彻骨生不如死。白霜蒙住了她全身,眉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玉冰鉴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按在她背心。

冷得快要失去意识的锦绣,突然感到股股暖流从背心传入胸腔,蔓延全身,冻到麻木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暖流漫过咽喉,舌头也没那么僵硬了。努力睁开眼,循着温暖来源看去,一张不似凡人的绝美容颜落入锦绣视线中。

白到透明的肌肤玉般光洁,淡到无色的薄唇,琉璃色的眸子毫无波澜,挺直玲珑的鼻梁,面前这男子艳若冠玉体态欣长,无一处不美仿若谪仙。

两人靠得如此近,周遭静寂无人,锦绣都能嗅到此刻男子身上隐约传来兰花清香。

换了别人,如此美色当前正好月下赏美,可惜被冻得差不多伤风的锦绣很煞风景地突然大打喷嚏,一开始就没个停。

白衣男子急忙闪开,看着锦绣边不停擦着鼻水边打着喷嚏,想到方才她看着自己那毫不惊艳甚至漠然的目光,心头一丝异样。

锦绣捂着鼻子好不容易遏制了打喷嚏的猛烈势头,喘着气哑声道:“咳咳,这位公子,我好像被你害得伤风了……”

玉冰鉴俯视着干脆坐在地上的锦绣,眉头微皱:“玉冰鉴。”

“啥?”锦绣擦着因为爆打喷嚏引发出来的眼泪,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着白衣男子。

玉冰鉴秀眉更纠结,冷声中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怒气:“我叫玉冰鉴。”

“啊啊……幸会幸会……玉公子。”锦绣愣了愣,傻傻回应,她站起来拍着衣服上的灰尘,点头哈腰:“玉公子武功出神入化,人又侠义心肠,在下得遇公子救命之恩,真是万分有幸。今天真是看眼界,我真的就是一路过的,这群人都是看中我银子的强盗。公子一出手江湖上就少了这么多为非作歹之徒,真是苍生之福啊。”

穿来这几个月江湖通用马屁经锦绣早已熟记心中,现在活学活用,跟背书似的。

玉冰鉴最不胜嘈杂之声,嫌恶地眯眼盯着锦绣,突然扬手一点,锦绣喉头吃痛,张着嘴发不出声音,阿巴阿巴几句,指着玉冰鉴,吓得脸色苍白,蹭蹭往后退。

玉冰鉴冷然道:“再退就掉到湖里了。你掉下去我正好把你冻成冰块。”

锦绣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瞪着玉冰鉴,慢慢放下手,苦着一张脸摇头,

校霸,我们结婚吧全文阅读

心道果然美色是毒药,这回若能保住性命,下次遇到美色绝对谨记教训千万屏声静气绕道走……

“我刚说过。”玉冰鉴幽幽说道:“看见过我真面目的人一定要死。”

锦绣哭丧着脸抬起头,眼中立马变出两泪泡,楚楚可怜拱手求饶。

她怕死的熊样,引得天性冷冽的玉冰鉴心中也忍不住暗笑,面上不动声色,仍旧冷冷说道:“看在你没有对我不敬,我留你全尸吧。”

锦绣颓丧的垂头,腿都抖起来,心道好不容易重生了,刚快活了几个月,想不到遇到玉冰鉴这个外表谪仙实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无冤无仇的,只不过看了他长相就要自己嗝屁,还挺不甘心的。

偷偷抬眼瞄了玉冰鉴一眼,暗自揣量双方实力,反正横竖是死,怎么滴也得拼拼,虽然实力相差剧悬殊……可就觉得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划不来。

心里这么想着,豁出去昂起头对着玉冰鉴竖起中指,张嘴比着口型:“又不是我要看你的!拽个p啊!”

玉冰鉴虽然不懂其意,但料到定不是好话,只是瞧见锦绣这女人滑稽又怕死的样子,嘴角已不自觉地浮上丝丝浅笑,伸手解开了锦绣的哑穴。

锦绣咳嗽着摸着颈子,到底命要紧,不敢再罗嗦,更不敢溜走,只好杵在原地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