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这气还得硬生生的吞下去,难不成就这么干晾着这人,指不定外头就因为这事情说是皇帝不负责任,不待见汉人生的女儿,到时候那些反清的人有了由头,有了民心,一时吹动,这不就是一场可能的浩劫吗?

只是乾隆这打算,可没那么顺当,令妃想想,她没法把五格格这尊佛像请回来,那么也不能继续让这佛像庇佑她人,若是天雷阵阵,砸了这苗,她自己在重塑一个佛像,这可不是对自己更好。

“这说的就是皓祯贝勒和多隆贝子吗?”皇玛嬷前些日子梦到先帝爷了,匆忙的就去五台山祈福,皇阿玛前几日也去西山狩猎了,和柔也没地方呆,就干脆陪着皇后一起听听闲事,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皓祯在外大打出手的事情竟然被传成了佳话,大家可都说他当年放母狐的善心没有变呢。

眯了眯眼,闪过一抹厉色,这永琪打的主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想要拉拢人,结党支持他,可惜啊,就算真有这心思,也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

“今儿个啊,皓祯表现甚佳,智勇双全,况且刚才也是来护驾的,临危不惧,赏!”龙心大悦,乾隆爷不吝啬东西,赏了康熙爷当年御笔写下的折扇。

除了皓祯以外的其他几人慌乱的明哲保身,直接朝着四面八方逃去,而皓祯一看这刺客的目标竟是乾隆,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上去,轻功使出,飞快的串到刺客面前,一手用力的牵掣住刺客,想要控制住他,没想到这刺客贼眉一横,武功竟是十分厉害,转手一个翻身,竟然逃脱住了皓祯的牵掣,看到眼前突然出现在乾隆身前的七阿哥,似乎一迟钝,但是稍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往前一刺,似乎很是用力。

“是吗,那我可是要去瞧瞧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虽说不喜这皓祯贝勒,但是说起来比起其他三个,这家伙还真是为数不多的能文能武,若不是早就知道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估计她也会觉得这人不错了。

“你就陪陪他们吧,难得进宫一次,说说话也好,等过会儿,真让人来叫你,估计那些个八旗子弟还有些时间才回来。”摆了摆手,眼尖的瞧见福隆安眼底的欣喜,看来这小子是真的瞧上这小猴子了。

“罢了,你自己反省吧,九格格身子不好,去叫太医,难不成柔儿还成了灵丹妙药了,着了凉怎么不去监督那些个奴才,若不是他们疏忽,这九格格怎么会着凉,你做额娘的竟然也不上心,还来烦朕,朕已经够宽容你了,永琮有个不舒服也没见皇后三番四次的来催,你倒好,一个小小的妃子,就这般娇宠,若是你这个做额娘的不会带孩子,这九格格就直接让别人带,后宫里会带孩子的不是只有你。”哼哼了两声,乾隆脸上满是烦躁,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令妃了。

“回娘娘,臣妾的小九总是体弱多病的,这宫里都说皇后娘娘的五格格最是有福份,臣妾想请五格格有空去臣妾那里坐坐,若是能给九丫头带去些福气,臣妾真是感激不尽了。”说着,仿若无骨的拿出帕子,抽抽泣泣抹了抹眼泪。

而同年,随兰格格进宫的还有她最为信任的高嬷嬷,高嬷嬷早年也是宫里的管事嬷嬷,跟先皇后身边的陈嬷嬷、唐嬷嬷关系都非常好,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次进宫来,也因为这性子让皇后看着喜欢,和柔也喜欢听高嬷嬷讲宫外的事情,有一次正巧说起这陈嬷嬷给她写信的事情,被皇帝听到了,也就奇怪了,这信竟然也保留到了现在,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陈嬷嬷正巧在心中夸赞有个姓魏的宫女很喜欢帮她这个老婆子做事,就私下收了那孩子做干女儿,信里一个劲的说这宫女有多孝顺,有多贴心的。

相比之下,那些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嫔妃们哪有皇贵妃主子的那份心,冷哼着,对着那些个哭晕的嫔妃们很是不屑,对于他们来说,皇后哪有多少情分,她们背地里可没少咒着这些主子,要是她们没了,说不定她们就能乘虚而入,占上那些个位子了。

皇额娘像会宠着你,爱着你的人,额娘是会教导你、鞭策你的人,正因为有这样的两个额娘,她才不至于得意忘形,但是又感觉到了那种母爱的疼惜。

没想到自己已经虚弱成这样了,皇后心里有些害怕了,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她最近总是梦到永琏,梦到他叫自己皇额娘,梦到他在小马上飞奔的笑脸,这算着,也许是快到大限了。

“是啊,皇额娘,您看着那些个点心可都是她留给您的,这丫头是个有孝心的,景娴妹妹教得好。”挽着老佛爷,朝着旁边那一桌子剩了一大半的点心,皇后可是会夸人了,顺便还把景娴给带进去。

她差点发飙哦,没事弄得自己那么可怜兮兮干什么,骗取同情心啊。

“喳。”应了一声,却也有疑惑,“娘娘,虽说您借着五格格让这魏氏的计划落空了,但是也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去瞧贵妃娘娘啊,您这般见待她,宫里其他娘娘的口舌又要多了。”

花园里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正开心的你追我赶着,笑声直直的传至前厅,听着自己的女儿们的笑声,皇后和娴妃都是舒心一笑,这宫里最大的快乐也就是这些个孩子们带来的了,为了这些个孩子,她们怎么也得去了那隐藏的危机。

算起来,那时担心娴贵妃倒是真的多想了,娴贵妃太过耿直了,有什么说什么,经常让着皇上没面子的,估计也不是个厉害的,她这个老婆子还真是把人给想坏了,那个做额娘的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的,那时候五格格可真是救了七阿哥一命,现在瞧七阿哥这模样,精神抖擞的,更是让皇上喜爱了。

乾隆看着平日里一脸严肃的娴妃如今全然担忧的慈母模样,心里也柔软了不少,盈盈弱柳般的风姿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碗奶|子是老奴午时做的,给皇后娘娘送去了两碗,平日里都会多做个一碗,以防娘娘们再知会,老奴那时候离开过一会儿,而已不知道有谁动过没?”

看和柔一个劲的抚着肚子,皇后脸上也掺着眼泪,心疼的帮着她揉肚子,当年永涟去的时候也是一个劲的喊疼,含着皇额娘,眼前的慌乱一下子和记忆中的寒冷结合在一起,让她不自觉的害怕,这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也陪着自己几年了,怎么可能没感情。

“皇额娘,和柔想吃冰奶|子。”感觉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一丝丝悲伤的情绪,和柔有些不忍,还是高声的吆喝。

点了点自家闺女圆润润的小脸,亲昵的亲了亲,就算只是嬷嬷的好话,但听着也舒心,“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的眉眼还真是像万岁爷,怪不得太后宠的不行,这孩子睡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真是不多呢。”面上是委屈,但孩子能够得到大清朝最尊贵的三人的宠爱,娴妃自然是心里高兴的,生了个女儿,就怕她不受宠,以后随便被指个婚,去到蒙古那地

服务台,是说那些热情的小姐吗,她们那批人来的比较多,所以唧唧喳喳的也没挺清楚,反正就听到说是要坐车去投胎的地方,她想着坐个座位,也没看。

这4个阿哥一起去似乎有些太明显了,皇后虽然默许和柔这装可怜办同情的事情,但是这落井下石还是只要永琮一个人去了,若是全去了,那儿的几个还不被说死,他们这几个孩子的嘴可是连自己都说不过的。

话说这令妃在宫门口看到脸色不好的五阿哥和醉醺醺,发着酒疯的小燕子,这脸色一下子白了,再听到小燕子竟然弄伤了五格格和兰馨后,这脸可是更加的青白了。

“腊梅,快把格格弄到床上去,对下面的人说是格格伤口裂了。”令妃可是久经风雨了,这出戏怕是越演越出格了,铁青着脸想着怎么救自己了。

永琪看着这架势就明白了,小燕子弄伤了五妹,皇阿玛是一定要罚的,若是小燕子旧伤复发了,说不定就不罚了,眼前一亮,本来还想离开好踢开皇阿玛的怒气,若是这回想到自己兄妹情深一把,皇阿玛是不是也会不会怪罪他了。

尔泰早在永琪把人带来之后就不断催促他快些走,这嫔妃的屋里,一个阿哥待着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可这永琪偏就铁了心留下来,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舍命陪君,谁让永琪是主子呢。

“令妃,你这是怎么了?”怀着怒气的乾隆一进屋就看到垂泪的令妃。

“皇上,臣妾照顾不周,这燕格格的伤口又裂了。”慢慢擦着泪,很是内疚,让人看了还真当那么回事了。

“是吗?那朕去瞧瞧。”乾隆冷笑,昨日太医才说伤已经养好了,今天刚伤了柔儿就裂了,还真是巧啊,身后带着弘昼走进里屋,床上的女孩还真是唇色泛白,脸色不佳的样子。

弘昼在一旁笑笑,这粉也涂的太厚了,要真是受伤了,怎么还打鼾呢,明明是装的吗?痴笑着,这要演戏也要有些本事,很是热心的提议,“皇兄,让太医来看看吧,这伤口可要注意,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这不,这话一出,令妃的脸色刷的变了。

斜着眼看了一眼令妃,哼了一声,“还是五弟想的周到,传太医。”

在外面的永琪一看太医到了,心也凉了,怕是穿帮了吧,正思量着就看到乾隆满脸寒霜的走了出来,令妃这回可是真真的痛哭流涕了。

“令妃,格格这伤裂开了?太医怎么说是没事?这欺君之罪你都敢,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小燕子现在跟着永琪他们几个喝酒、闹事,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要跑到朕的大殿上去唱唱跳跳了啊?”

啪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扫到地上,乒乓乒乓的发出一阵清脆的崔碎裂声。

“臣妾知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阿玛赎罪。”

这在场的一看皇上大发雷霆,没罪的也都跪下了,旁边位子上坐着的弘昼正兴致勃勃的喝着小茶看戏呢,这皇宫里的戏就是比外头的好看,这动作,这表情可是真切啊。

“永琪,你一个阿哥怎么也在这里,朕可不知道延禧宫是戏园子,那么好看,你天天跑来,怎么,今天又出宫去了,是见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这么高兴,回来就喝酒,竟然就带着一个姑娘家的喝醉了,柔儿是你妹妹,这被人伤着了,你连半句关心都没有,还为了这赔罪,你还真是兄妹情深,对着才认识没多久的新妹妹真是好的过头了吧。”一看旁边穿着汉人衣服的永琪,乾隆这炮啊,又有了对象可以放了,一个满人家的皇子,天天跑外面,就喜欢穿汉人衣服,他是不是连祖宗都要忘了。

“小毛贼,把东西给本姑娘留下……”

这皇帝发脾气骂人,哪里还有人敢说话,延禧宫静悄悄的,偏就这会儿,内间里传出清晰的大喊声,还不时的有咚咚的声响,听着爆粗口的,弘昼扑哧,一口就把这茶给喷了出来,还刚巧了,永琪就跪在他前头,硬生生的接了半边脸的茶水。

“咳咳,皇兄,原来你这新格格是个捕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