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绝议完事到达落雪居时,萧晨刚给莫星辰诊断完。“如何?”冷绝见他一脸郑重,不由问道。萧晨面色淡漠,抬头看他一眼,又自顾自地忙着,道:“很不好,他中了一种多年不见的奇毒,百年前恶名昭著的毒君碧水遥的成名毒药——噬魂。”“可有救?”冷绝问道,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萧晨手一顿,道:“有。”冷绝凝视他半晌,方道:“你的医术怕不止高‘圣手顽童’云亦非一筹。”萧晨没有答他,选择沉默。没错,云亦非也没办法解开此毒,换一个人,他也不会显露出会解此毒,以免引起冷绝的怀疑,以及引来某些人。但此人,却不得不救,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噬魂并非真的“噬魂”——江湖传言其似吞魂的厉鬼般直接吞噬人的灵魂。实际上噬魂只是针对脑部神经的一种药。吃了它之后会令脑部的血液运行过快,一开始便神智恍惚,接着部分血管裂开,造成积血压迫脑部神经而失忆,然后陷入昏迷,直到死亡。噬魂,说白了,就是加速脑部血液运行的药而已。但是,原理简单,解药也好制,要救醒人却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在初期,只需解药便可,偏偏当时萧晨没有想到一切脱离了轨道,他居然中了这种毒药,也就没有细看,此时脑内已有积血,在这种条件下做脑部手术,只有看老天的了。萧晨踌躇了一会,终于道:“我只有三成把握,能不能救就要看运气了。”冷绝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道:“尽力便可。”说完便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躺在床上的少年一眼。萧晨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一如十六年前对他一样冷酷呢,冷绝啊冷绝,亲生儿子亦不入你的眼,那么,你对我如此,又算什么?萧晨略吸了口气,收摄心神,如令他的命便在自己手中了,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救醒他是最容易的了。开颅手术在这个年代太不现实,只能用针灸与蒸烫术结合治僚了。实际上,萧晨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他,说三成,不过是迷惑冷绝而已。熟练地化出一股内劲侵入他的脑中,寻找到脑中积血处,而后插入中空的沉木针,用内力慢慢化开淤血。很快,便有一股黑色血液顺着沉木针流了出来。待不再有淤血流出,萧晨再探了一股内力查看,确定脑部神经未曾遭到破坏且淤血已尽后,吁了口气。还好,若脑神经亦遭了破坏,便真没得治了,只有八成把握,也是因为有两成可能遇到脑神经遭到破坏。放下少年的头,只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却沉稳了许多,明日巳时便可醒来。而此时已是亥时21∶00-23∶00,三个时辰早已经过去,天早已黑了,还好冷绝有派人在外面候着,天黑的时候还有人进来点蜡烛。萧晨收好药箱,淡漠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而后便走了出去。刚出落雪轩便见到一个孤傲的白色身影,背对着他立在黑暗中。萧晨心中复杂,缓缓走过去,道:“我还以为冷大堡主不会关心自己的儿子呢。”冷绝闻言没有回头,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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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进餐吧。”说完便径自向右方走去。萧晨一愣,肚了确实饿了,便没有多言,跟在他身后。绝情阁大堂,冷绝与萧晨面对而坐,几个丫环无声而迅速地摆上饭菜一礼后离去。萧晨也不理他,径自端碗吃饭。冷绝微侧身,看向窗外黑暗深处,昏黄的烛光映在左脸上,略显阴沉。气氛有些压抑。萧晨感觉饥饿稍减后便放下碗筷,看向他,半晌,沉声道:“有何事?”冷绝转过身来,定定地看他片刻,方道:“晨,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什么意思。”萧晨面上依然淡漠,心里却是一沉。“我派人查过你。”冷绝眼神冷凝,声音微沉,道,“两年前,你最先出现在沂水镇,医治了一个腿骨完全破碎的猎人李大山,如今已能正常行走;接着你取道向长安进发,一年半前在路上再次教了一个已被认定难产而死的妇女,母子平安;而后十个月前又救了华山大弟子沈清风,当时他被仇家所害,手脚筋尽断,现在沈清风已与常人无异并报了仇。”冷绝说到这里,一顿,接着道,“然后你便失去了踪影,直到二十天前于鄂州救了傲天。”萧晨一挑眉,道:“又如何?”冷绝吸一口气,道:“你医术高明,甚至超越当世第一神医云亦非,出生来历却一慨不明,任我如何探查亦无法得知。你看透世情,孤傲不群,眼底似沉淀了千年的沧桑,只余一片冷漠,却只到舞象之年。你,让我如何不好奇?”萧晨起身走到门口,任月光洒在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冷绝眼眸随着烛火的闪动,一时流光溢彩,变化莫测。“好奇而已么?”萧晨淡漠的声音传来。冷绝心底一震,身影一晃已站在萧晨身后,张开手臂将他环进怀中,声音沙哑地道:“是好奇。晨,我追寻你的来历,只是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又在逃避什么?”萧晨一愣,怕什么?他有怕吗?也许,但——“干卿何事?”萧晨缓慢却有力地推开他的手,用一贯的语气道。冷绝一闪神,给他推了开来,一把拉住萧晨的右臂,阻住正要离去的身形,掰过他的双肩,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干、卿、何、事?”萧晨被他眼底闪耀的怒火所怔,一时愣住,竟不知如何回答。冷绝心里怒气更盛,双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肩上的剧痛让萧晨眉头一皱,略作挣扎,却换来冷绝更加的大力,便不再动,淡淡地直视他,道;“冷堡主这是何意?”“你——”冷绝一滞,却见他微微皱眉,惊觉力气过大,立刻放开,退一步,道,“你在跟我装糊涂?”萧晨刚觉肩一松,闻言又是一愣,用微显困惑的眼睛看着他。冷绝气极,只觉内心无比炽热,身体却万分冰冷,丹田隐隐作痛,内息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行起来。怕糊里糊涂地伤害了对面这一脸无辜的少年,正欲提气离开,却不断一股气流骤然冲向心脉,嘴里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模糊间只听到一声清冷中带着焦急的喷唤:“绝——”尔后一股气冲上脑,他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