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为何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游荡?”

“我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的旨意和决定,你们要能好好地建设家园,就是对我、对朝廷、对皇上的最好回报。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言毕,他长臂一挥,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如同一个王者。

我垂头不语,暗自腹诽他一百遍,殷祥呢,一边偷偷憋着笑。

“翻过这座山,就算到青州了!”

我伸长脖子咽完嘴里的饭菜,“怎么是三间房啊?”

果然,殷祥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我已起身往车里钻。倒不是我急于进去伺候的奴才相,只因——里面暖和啊!门帘一掀,混杂着檀香的暖气扑面袭来,真可谓:檀香袭人知骤暖!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公子,您休息会吧,到了我叫您。”

"啊什么!快去快回,还有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我板起脸冷冷地说道,努力令自己的语气充满命令和不容置疑对不起啦,只有发挥封建特权才能达到目的

"唉——"

什么意思?我还是一头雾水,瞥眼站在床边的小桃,她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没告诉我啊。

控制不住的抬手摸去,丝质爽滑,衣服的质料好好哦睁圆的眼睛,张大的嘴巴,怎么也闭不上

困在山中小屋,无所事事的我趴在窗口,凝望着屋外的鹅毛大雪。阿进伺候完四爷进了里屋的炕上休息后,自己坐在炉边打着盹。我回头看向独自摆弄着围棋的殷祥,心中一动,窜了过去,正在沉思的殷祥吓了一跳,惊望着我。

“我们出去堆雪人啊!”我眨巴着眼睛,他带着疑惑看着我,不会没玩过吧?不待他拒绝,拉起他的衣袖拖他出了屋子。

扭不过我的软磨硬泡、死乞百赖,不一会,殷祥帮我滚了两个雪球,一大一小有了雪人的雏形。我搓搓红扑扑的双手,殷祥看了一眼,解下身上的灰色貂皮氅衣披在我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身上一暖,却又觉得不妥,急忙摆手,一边解着氅衣,“十三爷!我不用,还是你自己——”

他按着我,“爷的身子骨比你好,就这样!”不由分说,帮我把氅衣的带子系好,正要拒绝,屋门“吱呀——”打开,我俩都扭头望去。

阿进捧着黑色貂皮氅衣走过来,“四爷让奴才把这个送来!”

殷祥接过抖开披上身,阿进利落地帮他系好带子,殷祥满眼笑意地望过来:“这下不用推辞了吧?”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阿进回头看看我,转身进屋关了门。

在雪地找了好久,抠出两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块作雪人的眼睛,可鼻子就怎么也找不到东西代替,皱着眉冥思苦想好一会,望向殷祥,他撇撇嘴角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不要鼻子了!”正在我快抓破头想着拿什么作雪人的嘴巴时,殷祥却在那笑得前仆后仰,看我不解地疑望着他,他抑着笑指着我说:“你在那又抓头、又挠耳,怎看怎像只猴子!”

猴子?!我秀眉竖起,敢说本小姐像猴子?冷眼眯起,哼哼——冷冷地一笑。

“别——别!”他看到我不怀好意的奸诈样子,“说着玩——说着玩!”

“哦!”我眼珠一转,狡黠笑道:“那罚你去找一截树枝作雪人嘴巴!”

“好!好!”他痛快地答应,转身向屋边压满积雪的树丛走去,我迅即蹲下身。

不一会,他摘了一截树枝走过来,横着嵌在雪人嘴巴的位置,“你看,像不像歪着嘴在笑?”他转过头喊我。

“啪!——”一个雪球准确无误地砸在他的胸前。

“得分!耶——”我得意地摆个胜利的手势。

“死丫头!你敢拿雪扔我!”他咬牙恨恨地说,却是满脸的笑意,让人怎么也不觉得是在生气,他很快蹲身攒了团雪砸了过来,我一躲,正落在胳膊上。

“谁叫你刚说我是猴子!”我砸出早攒好的雪团,这次他有了防备,旋身避开。

“啊!”他的雪团砸在我的胸口,许是他的力道大,团得又紧,还真有点疼。于是,我们一来一去打起了雪仗,“哈哈……呵呵……”连雪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我捏紧手中的雪团转身向后大力砸去,殷祥一个跃起,雪球“啪——”落在他身后的人影上,待我仔细一看,怔在那儿不知所措。

“呵呵!”殷祥走上前,“四哥,我们闹着玩呢!”

“鞋子、衣服都湿了,快进来吧!着了凉,这里可找不到大夫!”四爷拍了拍胸前的雪,转身进了屋。

我吐了一口气,他没凶我就好,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解下殷祥和自己身上的氅衣,抖落上面的积雪撑好晾开,在炉边搓着通红的双手,这才发现脚上的棉靴早已被雪浸湿,索性脱下放在炉旁烘烤,不知殷祥的靴子有没有湿,抬眼正要问他,却遇上他惊讶怪异的眼神,我一愣,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再抬头阿进只是垂首沏茶,四爷双眉微蹙,黑眸似一潭深水看不清,殷祥却已淡然笑着。

“你……你……”我都不知要问什么了,“你的靴子没湿吗?”

“爷的是鹿皮靴,不浸水!”他接过阿进递的茶碗。

“哦!”低头烤着自己的靴子,他们刚才都什么表情,是我眼花

梦都吧

了吗?

听四爷和殷祥说,即使现在雪已停了也不能走,一则天色已晚,山路难行,更何况是积雪的山路;二则天色灰暗,恐怕还有暴风雪,所以,今晚只能留宿在这里。

天色近黑时,天空果然又飘起鹅毛大雪,有雪银白色的光辉,夜色也不那般黑。

晚饭还是阿进做的雪水面条,殷祥又命阿进从车上取来一坛酒,说饮酒祛寒。

拿了几个碗,我给四爷和殷祥斟满酒,殷祥让我和阿进都坐下,推辞了会,直到四爷发了话,我俩才坐好。殷祥命我给阿进斟上酒,然后叫我给自己也满上,我急忙摆手,“我不会喝酒——不会!不会!”

“少喝点,祛祛寒!”殷祥抢过我手中的酒坛,把我面前的碗倒满,“反正在山里没得去处,喝多了睡觉!”

我痛苦地看着面前的酒,倒不是怕喝多了,他们会对我怎么样。近一个月的相处,能感觉到四爷虽然看似冷酷,却不是恶人,殷祥更是善解人意、乐于助人的大男孩,阿进也是忠于主子的厚实人。我只担心自己不胜酒力,喝醉了不知会闹怎样的笑话。

“噗——哧”殷祥看着我痛苦不堪的模样笑起来,“你不会是狐狸精吧?担心喝多酒原形毕露?”

我飞了个眼刀给他,他哈哈一笑:“来!今日被雪困在山中,也算有缘,干!”他豪爽的向四爷、阿进和我示意后,一昂首喝了大口酒。

四爷、阿进随后都抿了口酒,然后都把眼光投向怔坐着的我,我苦笑了下,这些古人干嘛喜欢有事没事喝酒啊?端起碗,轻轻抿了口,辣得嗓子眼火烧起来。“咳——咳——”

“哈哈——哈!”殷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大笑,四爷的嘴角也扬起来,阿进嘿嘿地憨笑着。

我不服气的端起碗,不就是喝酒嘛!再抿一口,还是辛辣,但比刚才好多了,我高抬下巴示威的看着殷祥:小样儿,还以为我怕啊!

不错,有胆识!他回我个眼神。

谁怕谁!再来?我端起碗示意。

来啊!他大口喝干碗中的酒,转过空碗洋洋得意地挑着眉。

“我……我可喝不完!”我泄气地嘟着嘴。

“好了!”四爷摁住正准备说话的殷祥,“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和你拚酒!”我抛了个感激的眼神正对上四爷幽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