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顿时有些茫然。

之前,杜煜然就一直沉默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哭。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没了声响,他疑惑的上前去一看,她竟然头枕着膝盖昏睡过去了。

说实话,被咬的时候真的不怎么疼,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可是,一个星期后的惨痛经历让她一辈子都记得。

“娘。”

“好兰儿,我可不可以不穿这件啊?”杜若菲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兰儿,万分期盼着她能点头。

“嗯,我知道了。兰儿呢?”

进了房里,给娘亲问了安,却发现自己娘亲也红着眼眶。

对于这一点,年叔还是很高兴的,杜若菲是他亲自接到府里来的,一路上接触下来,他着实喜欢这个小姑娘。

只是没想到,他带着娘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哥接住晕倒的杜若菲。

“那现在怎么办?”杜煜琦也慌了,想了想又赶忙悄悄把自己手中的文章塞过去。

和杜若菲一起,也进了这里来读书的还有杜煜然,那天他回去也去找父亲说过了,所以,和杜若菲在第二天一样也进了这里。

杜若菲站住脚,哀怨的看她:“你没看见我正烦恼着嘛,我……”

小小男子汉,站在那里,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毫不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杜若菲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吃的很开心,可是吃着吃着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一抬头就看到了杜煜琦那有点白痴的样子,一口桂花糕在嘴里差点噎着。

杜煜然是关键,看来她得努力和杜煜然搞好关系了。

孟晚晴也搂着她笑:“你不知道,我和你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偏生生了三个都是儿子,本想再生看看,可三个儿子除了然儿因为体弱安静些,其他两个就更混世魔王似地,整日里闹腾的不得了,可不敢再生了,万一生出来再是个儿子,这杜府啊,估计总有一天得被他们拆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份,沈妈和年叔经常会跟她说关于大公子杜煜然的事,说他自小因为是早产儿,而体弱多病,一年中总有那么几个月会缠绵病榻,今年更甚,从过了年三十就一直卧病在床,请了好多大夫也没能让他好一点。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王大丫在王肖氏生四丫前一天晚上就因发高烧没有及时治疗,而夭折了。现在的王大丫身体里住着的是另一个灵魂,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沉默了一会儿,杜若菲轻轻的开口:“娘,原谅然哥吧。”

孟晚晴拿针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准确的扎进了绣布上,似是毫不在乎,脸上淡淡的,头也没抬的说道:“他也不小了,以前是我们太过放纵他了,现在该让他受点教训了。”

“娘……”

“菲儿!”孟晚晴打断她的话,“你也不用给他求情了,他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你还为他求情?”

“就算是该罚,也够了呀,再说然哥的身体……”

“好了,菲儿,你别说了,让他跪着吧,说三天就三天,一个时辰都不能少。”

孟晚晴的眼睛里满是坚决,可是心疼却也是抑制不住的泄露了出来。

杜若菲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点了点头:“好,菲儿知道了。”

孟晚晴绣着绣品,杜若菲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杜若菲就起身给孟晚晴行了个礼走了。

晚上的时候,杜若菲在自己房里走来走去,心情总是定不下来。

她想起那天杜煜然背她回来的路上,迷迷糊糊间,有听他说过这次不是他做的。

她也担心杜煜然的身体,真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什么事来。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干脆拿了披风又把自己裹了,出了门。

“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外室的兰儿见她穿戴整齐的出来,显然要出门的样子,很是惊讶。

杜若菲想了想,招手让兰儿靠过来,挨着她耳朵低声吩咐了几句。

抬起头来,拍了拍她的肩,冲她点点头:“记住了吗?”

兰儿皱着眉,有些不赞同:“可是小姐你……”

“我没事,你只要按时去告诉娘这事就行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过去了,你要记得啊。”

杜若菲说完就往外走,又被兰儿拦了下来。

“要不,还是让沈妈跟小姐一起去吧,天这么晚了,你身体也还没好利索,若是路上有个什么……”

“好啦!我真的没事,我先去了。”绕开兰儿,杜若菲直接走了出去,没再去听兰儿担忧。

杜家的祠堂单独占了一个院落,每天白日里都会有人来打扫的,更换贡品什么的。晚上却只有一个人在这儿守着。

若是平日,那守夜的人早就回房窝回被子里了,尤其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又是这么晚了。只是,昨日府里的大少爷被罚到这儿来跪着,他也就不好太走就走掉。

硬撑着熬到现在这个时辰,他已经有些熬不住了,困到还好,主要是冷。

守夜的人除了祠堂大堂旁的耳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猜着此刻的时辰,想着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回房去休息去了。

回头看看亮堂的大堂,那里面大少爷就在那儿跪着。

守夜的中年男子叹口气,他虽也同情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