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觞嗤笑一声:“很好!那么,我要开始惩罚了!希望你不会太难过!”

合同写得非常清楚,条条款款,写了厚厚的一叠,足足有十多页。看样子,小孩儿对他还是不太放心啊!

钟鼎盯住钟鸣,拖长了声音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钟鸣跟领路人礼貌的道过再见,这才偏过头来:“你不舒服?”

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男人,neroli……看样子是他们的头……至少对这些人有绝对的决定权,当然,在不伤害到他们的老板的前提下。

“你好,请问要怎么回去?我迷路了。”钟鼎想起记忆中那个不太爱说话的哥哥,调整了面部表情不冷不热的对靠近的保镖说到。

——即使被伤害的那具身体并不是0号大人的,可是,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0号大人为了那些该死的智脑条款伤害自己。

相比起女人来说,男人显然更加了解男人的身体,楚觞暧昧的靠近钟鸣的身体,盯着钟鸣的眼睛,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的解开钟鸣的衬衣扣子。

倒三角的体型犹如古罗马的雕像,成熟男人的身体只一露出来就带着一股赤-裸裸的侵略性,却也让楚觞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视觉的美感。

他亲昵的摸了摸钟鸣的脑袋,邢少觉得自己脑袋顶上唰唰的发痒。

“怎么?有什么让小鸣不满意的吗?我们可以商量哦,什么……都可以。”

钟鸣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随着那思维波的动作勾动了起来,眼睛嗖的一下亮起来。

嗖——

钟鼎本来是没想到曲水流觞来的,他只是不想回家。在外国的这几年,老妈天天打电话都不忘跟他谈女人,他就知道这次回家肯定要被念个耳朵长茧子,他还老老实实的回去就是有病了!亏他还差两个多月二十四!他妈难道真想让他跟她自个儿一样,早早就把孩子都交代出来了吗?

邢楚怡然自得的将钟鸣带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休息,闲闲的接过侍者弯腰递过的红酒慢慢啜饮,微笑着眼看擂台周围的人越来越激动。

“你!”对面的钟鼎滞了滞,忽然又笑了起来:“哥,是不是我几年不在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忘了咱们钟家谁才是继承人!”

“随机进入模式启动。”

过于稀少的信号离子让4-19号也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片刻后才用平淡的声音提示:“情况不明,建议使用‘附身’。”

主控制平台下则悉悉索索的钻出无数仿若电流的线,每根都有手指般粗细,仿若有生命力一般飞快的连接到4-19的大脑上,将他禁锢在银色座椅上。

钟家住在z城的边缘上,那一块儿都是别墅区,出租车开不进去。钟鼎烦躁的按着手机键盘,一接通,说了句让人出来接就啪的一下挂了。

一丝不苟的老管家张叔看到钟鼎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脸上却已绽开了笑:“两位少爷一起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再回来吗?”

钟鼎嗯了一声,拉过一旁愣愣的钟鸣就往车里塞,一边塞,一边还不忘咬着他的耳朵恶狠狠的威胁:“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老妈知道你那些混账事,一定抽死你!”

钟鸣将他脸推开,钻到车里坐好,扭头无辜的看过来:“你不需要这么费力,就这么说我也听得到的。”

于是,钟鼎的脸继续黑着,一直黑到进门儿,然后,在看到落地玻璃前伸长了双腿坐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猛的转换成了红。

通红!憋的!

钟鸣看着钟鼎的脸,突然想起了中午在宿舍看电视时,中途插播的一个广告。

两只螃蟹,一只对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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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哥们儿,咋滴?被煮啦?”

那会儿,钟鸣想的是:这螃蟹没煮熟。糖醋排骨真好吃。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鼎的声音里,疑问大过惊骇。

落地窗前的女人长腿一缩,拍拍只堪堪遮住臀部的超短裙,利落的短发一甩,哟了一声:“钟小弟回来了?”

钟鸣看着那个女人,对方对他挑挑眉,亲热的摆摆手:“哟,好久不见了啊!徒弟!”

钟鼎赶紧的一把捂住钟鸣的嘴,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恶狠狠的道:“你再敢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我今天饶不了你!别让我在这女人面前丢人!”

钟鸣点点头——雄性嘛!都是这样的!在雌性面前总是会有强烈的表现欲和自尊心的。他理解!虽然艾洛克星人的性别划分已经在漫长的演变中减弱了,可是,这方面的资料还是有的。

于是,钟鸣用地球人的方式表达了对钟鼎的支持。

他拍了拍钟鼎的肩膀,又拿胳膊肘拐了拐他,然后眨眨眼:“我明白。”

钟鼎捂住脸,低吟:“我就知道……算了,我放弃了。”

他摊开了身体倒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的伸展开,一副颓然的模样。

一旁的女人抱臂,目光慢悠悠的在两兄弟身上划过。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噩梦的话,钟鼎的童年噩梦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叫朱莉,是钟家的世交朱家的长女,比钟鸣钟鼎大上半岁。

可是,钟鼎从来没见过比这个女人更加不像女人的女人!不!应该说,有些男人也没她像男人!

钟鼎和钟鸣小时候,因为长得好看,又是双胞胎,每次只要站在一起,杀伤力直接翻倍不止。

所以在幼儿园的时候,不管是小朋友还是老师都喜欢调戏这两人,比如捏捏小脸,摸摸小手,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亲一下之类的。

钟鸣老实,不爱说话,钟鼎苦恼无比之后燃起了雄心壮志,认为保护哥哥的重任也落在了他的肩上。于是小小年纪开始学习空手道、跆拳道、z国武术等等,可是,等他自认为学得差不多了,准备在幼儿园毕业前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敢欺负他们两兄弟的家伙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家伙已经被他哥哥打倒在地了。

旁边,一头短发的小女孩满脸严肃的批评他哥哥出手力道不够,出腿角度歪了之类的。

诸如此类的打击伴随了钟鼎的整个童年,也让他跟哥哥的武力值越走越远,即使他明明有请很多老师,明明有十分努力的练习。

不过,在他知道朱莉家里原来就是那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之后,他自我安慰的释然了:术业有专攻嘛!

可是,朱莉眨眨特别漂亮的丹凤眼,乖巧认真的说:“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早就已经是过去时,我们是正经商人!你别想污蔑我!”

于是,当年还非常淳朴善良的钟鼎没有听懂朱莉的潜台词,瞬间丧失了唯一的自我安慰,从此对朱莉有了心理阴影。

在钟鼎的后半生,他用一句话精辟的概括了朱莉给他造成的巨大影响:女人是老虎。

或许,不是朱莉这女人,他不会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一发不可收拾,一走不可回头。这条路,朱莉称它为……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