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我与清宁都收拾妥当出了房门已是午时了,我与清宁退了房顺便吃了顿午饭,便往剪梅楼去了。

我了然一笑,便转身推门欲回东北阁,一推开竟见琴&立在门口正欲抬手,我顿了一下,琴&见我亦是一愣,随即福了个身。我转过头去看向织梦,她丢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便赶着离开了。

古刚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一曲不如上一出,偏俗艳。”

白雪碧身后的那位名忍冬,和主子一样亦着青衣,虽也很严肃,却比那古浣要好得多。长相很是清秀,若不是那严肃的气质和腰间的佩剑还真不觉得是个武夫。

我拿出那双白色蝴蝶结小皮鞋,结上有水钻,肯定能当不少钱,往柜台上一放,朝柜台里的老板道:“老板,我要当这双鞋,您给估个价吧。”

等到在师父房里床前站定,只见师父倒拿拂尘在床上东敲西敲了几下,这床竟轰地移动了起来,我讶异地张开了嘴,这古人的智商果然不是盖的,再看向清宁他却很平静,小小年纪,这般波澜不惊。等床不动了便现出一个洞口,我们跟着师父顺着阶梯下了去,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装饰着数颗夜明珠的地下室明亮地现于眼前,室内四周均是剑台,上摆数把宝剑,却只有三座剑台是金座的。室中央有一鼎,飘渺的青烟从中升起,鼎旁一圆形凹槽,宽约五丈,槽池内缓缓流动着暗红色的液体。

“贫道清风,此乃落凤山顶修缘观,姑娘你且安心熬过这半个时辰再问其他不迟。”

他的眼神微暗,不无苍凉地叹道:“不知……”

“大哥不必伤怀,小妹的流年坊开着呢,大哥回了芙蓉浦,定能寻得小妹。”

古刚拉我一同坐在了坡顶的草地上,说:“我愿北厥与南翎从此再无战争,互通友好,不知能否实现。”

我赞赏地看向他:“定会有那一天的。”

“栾妹总是这般坚强而充满希望。”他转头亲切地看向我道。

“呵呵,谢大哥赞赏。”

“栾妹?”

“恩?”

“你是迄今我唯一心动的女子呢……”他轻声说,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一件心爱的易碎瓷器。

“啊?”我一时无措,两颊烧了起来,呆呆不说话。

“吓着你了……”古刚低下了头,复又抬头:“若这次去往北厥我还能活着等到再见到你,只要你未嫁人,我定当大胆追求你!”他忽而目光如炬的看向我,猛地抓起了我的手,我呆愣:“大哥你……”忙想抽回,他却抓得更紧了,套了个镯子在我手腕。我还未及说什么他便翩然飞走了……看那背影是那样的有王者气势和决然……

再低头看向腕际,竟是纯白的羊脂玉,上面还雕了一朵栾花,价值绝对不菲。

我冷静了下来,细细揣摩着他的话一路往回飞,我对古刚只有欣赏,当他如大哥哥一般,并无爱慕之情,这让我如何是好?他又到底是何身份?为何此回家乡竟如赴死一般,难道……我猛然一惊。

风迎面吹着,却吹不散我一脸愁绪……

回到家中,落在房间前,却见清宁一脸阴沉地站在我门口,一把拽过我的手:“这么晚你披头散发去了哪儿?!”

“我只去散了会儿步,吹了吹风,别发神经,小子。”

“我已经不小了!”

“你才11岁!”

清宁沉脸不答,抬起我的手臂问:“谁给你的?”

“买的。”

“买哪儿的?”

“街边夜市的摊上!”

“这是北厥皇族才能有的上等羊脂玉!”

清宁这一句话使我沉默,也使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只好说:“古大哥给的,他明日便回北厥了……”

“以后不要再骗我了……”这么说他倒也没废话了。

“行,老姐我答应了还不行。回房吧,我要睡了。”

清宁却不回房,径直走进我房里,四仰八叉往我床上一躺:“今晚我陪你睡!”

“你这毛小子怎这么无赖!”

“姐……让我睡你旁边吧……”清宁转脸看向我,眼神似兔子般温柔而真纯。我的母爱情绪就这么被勾了出来:“那你以后只唤我姐,不准再喊大娘!”

“行!”这小子跟捡了金子似的乐呵呵地爽快应了,看得我直翻白眼儿。

那一夜我闻着清宁身上的青草香味入眠,他竟谁得婴孩般甜,梦中呓语还喊着:“娘……”

次日清晨醒来,织梦推门见清宁竟也在我床上,身形顿住,讶异与落寞在她眼里闪过,我尽收眼底。我怕她误会,道:“清宁这贼小子,晚上竟也会怕黑,常往我这里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我睡,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清宁瞪我欲驳,我拧了他一把,他闭了嘴。

织梦脸色果然又亮了起来。

出得门去,前院的小二大牛却急匆匆地跑来,织梦问何事,他答:“大小姐、二小姐、公子,月娘回来了!”

“哦?”我喃了一声,便往前厅去了。

再见月娘,她已多了一份从容淡定,清傲只增不减,装扮清新自然,只是眼神多了一丝落寞。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说过,欢迎我随时回来。”

我笑着拉过她的手道:“那是自然,你这么难得的女子,男人不懂,我却稀罕着呢!”

那一刻,她笑靥如花,云淡风轻……

有了月娘这个当惯老板的人相帮,坊内生意一日千里,更是红火。我已产生了开连锁店的想法。有些人眼红想学流年坊,却总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遗落笑柄,毕竟这现代经营方式不是谁都学得来的。我与月娘商定,私下已开始培训起十个聪明伶俐原在剪梅楼现在坊内的员工,等待时机遣至各地开分店,必是先从其余三辅城开始。

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充实而快乐的时光,烦恼渐渐越抛越远。那永昼院的老鸦李霖得知月娘回来后,却是时不时往我们这儿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李霖长的阴柔漂亮,竟似个女子,待月娘极好。大家伙儿都想尽办法帮着李霖,只是月娘总不表态。咱们后院经常会多出些成簇的花摆成个“月”字,要么就是天上突然飞好多风筝,大半夜的鞭炮烟火声把整个坊里的人吵醒,搞得我们哭笑不得。

月娘回来后一个星期,又一个人光顾了流年坊——白墨题,并且还带着一个人——东阳晋。

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

那日上午我在从厨房回后院的路上,一个似鬼的人影就这么突地从房梁上倒挂了下来,若我不是武功在身早听到房顶上的脚步声,还真是会被吓一跳。这挂下来的不是别人,正式那东阳晋,他朝我吐吐舌头:“丫头!小侯爷我来这儿寻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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