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太太假作吃醋,楚楚还真给这位贴心的舅母准备了礼品。楚楚瞟眼三舅母昂首挺胸出门去,回头一笑,“舅母要得楚楚的礼物,请跟我来。”

范三太太笑道,“也不知是谁,小时候因为被夺了笔手心打肿了哭鼻子。”边上丫头具是抿了嘴笑,唯有楚楚主仆,满脸正色,不知所谓。范三太太还要继续说嘴,范三郎笑着咳嗽一声抢过话题,“楚丫头这是专程过来寻舅舅?”

青姑姑回礼,“小姐客气,奴婢该当的。”

“原来姐姐说的这个,这个不怪小茶,是我让她陪我,我因为换了环境,心中害怕,所以才让她陪睡作伴。”

楚楚这里正在暗自郁闷,外面有小丫头小掀帘子,“禀老太爷,大少爷二少爷下学来了。”

楚楚说话间思绪飞转,很快就有了谋算,又过了了一遍,觉得确实可行,遂开口言道,“三舅,外甥女儿到有个想法,未之可行不可行。”

楚楚楞楞的,不知三太太说这些做什么,慢着,那年继夫人二十八岁,正是美好年华,却没再继续生养,难道外公从此不再待见她了?楚楚目光灼灼的看着范三太太,心中暗自思忖,她告诉我这番话干什么?

大奶奶点头,“来啦,进来吧。”看着三个丫头吩咐道,“过来见过表小姐,今日起就是你们主子了。”

楚楚之前就是这武昌人,各处的风景是看惯的,不过为了范玉勋不起疑心,楚楚摇摇头撒个谎,“楚楚自落地没出过远门,这里离家千里之遥更没见过,舅舅如有兴趣,楚楚愿意陪同舅舅前往逛逛。”

许禄放了碗筷,辞了范三郎楚楚,“舅爷大姐姐宽坐,阿禄上学了。”

范玉勋一惊,“楚楚到过京城?”

进了许家厅堂,大家坐定,张巡府喝杯茶水便起身与范三郎告辞,“三公子与外甥女重会,定有许多话要言讲,张某外人,不便列席,先行告退,晚上我会在巡抚衙门为三公子接风洗尘,还望三公子不要推辞。

“这个?”马太太似乎有些为难,申请颇为尴尬。

荷香一边搭手帮忙,一边笑答,“昨晚都收拾了些,菊香在正理,拉下也没关系,隔得又不远。”

姜秀才喜得胡须翘翘的,嘴里却推辞不受,楚楚劝了又劝,说是权当润笔之资,姜秀才还要客套,银凤娘兜手一提装着折扇的柳条箱,唤那小山道,“小山兄弟,快些追回老板,让他退还银子,扇子不要了。”

刘凤姣还要啰嗦,肥婆县令夫人却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心里兀自烦闷,“你走是不走?秋月,我们走。”

吴正君虽是男人却自侍身份,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会满口之乎者也与人说道,遇上愤怒的小茶奶娘,合该他倒霉,只有斯文扫地的份儿。

银凤娘悄悄对着楚楚竖竖大拇指,凤眼笑成月牙儿。

罗阎王再要起身,堂上众多衙役,大家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板子棍子一起上,最终联手制服了罗阎王。

楚楚回想着今晚一切,除了张大人的眼神情态让楚楚有些摸不着头脑外,此行可说功德圆满。

银凤慌忙捂住楚楚嘴巴,“嘘!”自己慌忙扒开车帘往外瞧。

银凤楚楚两个双双搀扶银凤娘出门,到了堂屋,就见姜秀才气哼哼的独坐中堂靠椅,呼啦啦大力摇着蒲扇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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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才被自家娘子薅住,本当服软认输,“我”可是一眼瞥见楚楚,心中顿时气势如牛,“我乃堂堂男儿”银凤娘跟了他半辈子了,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是,“说不帮就不帮,你奈我何?”

银凤与楚楚次日一早驾车回到姜家塆,姜秀才夫妻眼见鲜活健康的女儿,高兴万分,一家人对楚楚说不尽的感谢话。

“十天!”

“你认识马记货栈吗?我们直接给子青送过去吧!”

许禄个子有些矮了,忠伯弓腿成马步,许禄踩着忠伯咚咚咚敲响了惊堂鼓。

楚楚一个高中生的底子,被人撵着赶着做老板,委实有些吃不消,为了镇定,她抬手抿了又抿自己鬓角,心里十分很犹豫,目前来说米铺扩张成粮行,收益会大大增加,按目前的情况,最多一年半就可以还清外债,在开药铺,那是楚楚不熟悉的领域,楚楚害怕战线拉得太长,自己无法兼顾周全。再说医药关乎任命,一个不好就有倾家当产的危险,就如当初吴家一般,那就不合算了。

楚楚心中膈应的慌,总觉得意犹未尽,弯腰又补一句,“亲家太太所说的冷热之话,楚楚也有不同看法,俗话说,主雅客来勤,可见这客来勤与主家雅不雅很有关系,告辞。”

楚楚之后致力于家务的管理学习,在忠伯小山的陪伴下去了姜家塆,视察自己名下的田产。

“连老爷一把银夜壶她也收起来了。”

许禄其实还是向着黄氏,他在暗示黄氏祈求楚楚谅解,只可惜他母亲没有他的心智,不能理解儿子的一番苦心。

许禄哭天抢地,扑到黄氏身上哭泣叫喊,“娘啊,娘啊,你干什么呀,你不要儿子啦?儿子已经没有父亲,您再不要儿子,儿子如何活得下去呀,娘啊!”

楚楚看过,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劈手把状纸丢他脸上,“狼心狗肺的东西,画押,按手印。”

“嗯?”

子青有些扭捏的比比画画,“就是,不穿衣服那样子。”

子青这会儿却放手跑开了,他对小院里满墙的藤萝感了兴趣。

连翘房里架着绣架正绣花,楚楚看了几眼,都是绣的鸳鸯百合牡丹之类,用的大红料子,面上微笑,小女儿绣嫁妆啊。

奶娘边说边推忠伯出门,“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流氓少爷吧!”

黄氏自嫁到许家,奶娘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心心念念只拿许家父女当主子,她心里不爽,早就想要教训李妈,甚至想要赶走忠伯夫妻,无奈许老爷不松口,她只好一直忍耐,直到三年前,奶娘与楚楚一起出走,她方才称了心意,后又在她娘家嫂嫂唆使之下,打滚撒泼,辖制了许老爷,接她娘家哥哥来家居住。

楚楚一人对着马家一大家子,浑身毛躁,推说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他如此一闹,马老板马太太满脸尴尬,大伯大伯母满脸的不耐,那叫马子文更是满脸厌恶,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好不好叫楚楚给看见了。

让许家从此堕入深渊,永不翻身,这样他心里才算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