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紧咬嘴唇,不吐半个字。川旭见状心中怒火更甚,怒呵道:“逆子,你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了吗?”这时,一向少言寡语的雨寒从门外跑进来,哭道:“爹,是川小斗欺负我,哥哥教训了他,他又叫人来打我们,哥哥没有欺负人。要不他脸上的伤是哪来的!”川旭一愣,这才想起天火回家时面部有些肿胀的感觉。

“快让我看看孙子!”门外传来一声呼唤,似是一个老人。只见两个半百老人从门外进来,二人面目慈祥,灰白鬓,相互搀扶着走向川旭。川氏最高统治者是族长,其下有四位宗长,分别掌管川氏四支正宗。自六十年前炎之剑王死后无人继位,便由四位宗长全权代理族中大小事务。眼前这个老头便是川氏四支正宗的四宗长川玉明,其身旁的老太太便是其夫人。

死后就无人能将其开启过。后来,有人现天书每十年自动开启一次,并且,显示出桃源后十年的重要事件。于是,桃源人就将其放

二宗长川玉祥掌管川氏财务

“少爷,这些花很名贵的,砍不得!”小女孩焦急地说道。

“哼。本少爷愿意。滚开。”天火怒目而视,手中木剑依旧挥砍着,摧残着花朵。

小女孩心中微怒,急忙跑过去将天火抱住,用力缠紧天火的胳膊。天火正在气头上,怎能容得下有人再得罪他,遂扎稳马步,腰腿齐用劲,将女孩给甩脱出去,恶狠狠地道:“自讨活该。”女孩眼中盈满泪水,但她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其状凄楚,令人生怜。天火虽有些霸道,但内心依旧是天真善良,他见女孩凄楚之态,心里甚是后悔,遂丢下木剑,将女孩扶起,,悔恨道:“苗月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脾气。”这女孩是天火的一个堂姐,是川氏四宗的一支,因家中父母双亡,是以寄养在天火家里,充当天火的侍女与玩伴,说白些就是童养媳。

苗月拭去眼中泪水,笑道:“没事,我很好。”天火上下打量了苗月一番,见她右手红肿,便一把抓住其右手,道:“还说没事,瞧,都流血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没事的少爷。”苗月推辞道。

“说多少遍了,别叫我少爷,叫天火就好了。”天火拉着苗月向外跑去,“哎哟。是谁撞了本少爷?”天火抬头望去,只见川旭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天火心中不禁一颤,暗道:“糟了。”

“好大的架子啊!川大少爷?”川旭怒道。

“爹。”天火低声道。

“城主。”苗月行礼道。

“你们这是去哪里?”川旭边说边向院内张望,继而呵斥道:“逆子,是谁将那些百日红给弄成那样了?”

“快跑。”天火拉着苗月向回廊处跑去。

青芒闪动,天火二人的身子不自觉地动不了了,任二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似是掉入泥潭一般。

“小孩子太调皮不好。”灵木笑道。

“长老见笑了。这就是犬子,天火。”川旭道。

“哦。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有你当年一半的勇猛。”灵木长老调侃道。

“长老见笑了。”川旭面色微红,他小时候堪称“九阳城第一顽童”啊。

四宗长上前来问道:“天火,院子里的花是怎么回事?”天火面色通红,正想承认,不料苗月开口道:“宗长,是我干的。”四宗长一愣,遂道:“苗月就别替天火顶罪了,我的孙子我还不知道吗?”

天火嘿然一笑,道:“我在捉蝴蝶,一不小心把花给弄坏了。”四宗长摇头笑道:“乖孙子,快来见过灵木长老。”继而手印翻动,天火与苗月二人恢复了正常。

天火知道有外人在自己的父亲是不会为难自己的,遂向灵木与其他三位宗长行礼道:“天火见过长老与三位宗长爷爷。”灵木打量了天火一番,笑道:“嗯。果然是一个练武的好人才,难怪八个人都打不过你一个。”天火闻言心里一乐,满怀兴奋地望向灵木,不料撞上川旭的怒目,又低下头去。

灵木长老看天火的眼神是越看越喜欢,突然,灵木的眼神一黯,低叹一声,摇头苦笑。天火看着灵木的表情甚是奇怪,不禁问道:“长老,天火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众人被天火这么一问给逗笑了,灵木笑道:“老夫没有看你脸上有不对的地方,而是在自嘲啊!”

“什么是自嘲?”天火问道。

“小孩子别问。长老后堂请。”川旭道。

待众人回到后堂,灵木神色甚是黯然,四宗长不禁问道:“长老是否认为天火不是福星而感到失望?”灵木闻言一愣,遂道:“非也。老夫不是此义,老夫,唉,直说了吧。老夫刚才见令孙实乃练武的奇才,但对于修习术法却资质不佳。老夫以术法见长于族内,如今却无一弟子,本想寻个资质奇佳的孩童收为弟子,岂料世间哪来如此两全其美之事。”

“哦。长老何必担心没有这样的弟子,我桃源三族人口万千,怎会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苗子呢?”大宗长道。

“对啊!长老何愁找不到呢?”川旭亦道。

灵木闻言心中稍感宽慰,继而又道;“不过令郎实乃练武奇才,若能去我天一阁修行,势必会成为桃源将来的栋梁之材。”川旭与各宗长闻言一颤,灵木长老言下之一是想收天火为徒,心中不禁大喜。天一阁乃桃源昊空氏的神职机构,里面高手众多,又有桃源最大的藏书室,若在那里学习与修行势必会一日千里,但天一阁对学员资质又十分挑剔,一般人是无法进入天一阁的。是以,能进入天一阁修行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川旭起身道:“能进入天一阁修行乃是天火三生有幸。来人,带大少爷来。”

天火缓缓走进后堂,行过礼后,便站在了四宗长身后。川旭笑道:“天火,快来拜见老师。”川旭将天火叫到灵木身前,又道:“拜见老师。”天火心中很是纳闷,暗道:“莫非爹忘了我已经气走了三个夫子了吗?”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行了拜师礼,天火便喊了声:“老师。”

灵木甚是高兴,道:“你从今天起便是我的弟子,这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色的戒指送于天火,又道:“青木指环,它可以让你在水里呼吸,也可以将物品放入它的储物空间里。要收好啊!”天火笑道:“谢师父。”

“你想跟为师去天一阁修行吗?”灵木又问道。

“要离开这里吗?”天火很是担心的问道。

“嗯。”

“一定要去吗?”

“是。”

“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

天火望向四宗长,目中流漏出不舍的眼神。四宗长心里亦是不舍,但他没有表漏出来,笑道:“乖孙儿,天一阁是一个很好玩,很漂亮的地方,去那里你会学会很多东西的。”川旭亦道:“长老为何明日就走?多留几日,好让在下带您游览一下九阳城的梦夕湖。”天火此去没个十年八载是回不来的,灵木看出这爷儿俩舍不得天火,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不得已才急着赶路,遂道:“城主好意老夫心领了,但师尊交于我的任务还没完成,老夫得早些启程啊!”

“既然如此,那随长老的意思吧!明日我等送您与天火启程。”四宗长喟然道。

“有劳诸位了。”灵木客套一句。

夜深,人静,风起。

天火在与家人吃完最后一顿晚饭后,便到后花园里独自一人呆去了。每当天火有不愉快时,就会在这里呆,今天也不例外。“哥哥。”雨寒在天火身后喊了一声,出现在天火眼前。天火一愣,遂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哥哥。”

“哦?”

“哥哥,我舍不得你!”

“哭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我”

“记住,你要自立,学会保护自己。”

“嗯。”

“哥哥保重。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雨寒拭去眼泪,“我怕你看见我哭。”

“嗯。”天火亦拭去眼中的泪水,看着弟弟离去。

夜风吹拂着天火的脸,水池反射着月光,一切仅在朦胧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了天火的身后,驻足良久却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的影子在柔和月光下相交在一起。

“苗月姐姐?”天火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