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靡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这个小女人,肯定是又在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成功逃走的事了。

不过……话是那么说,可——这里的守备真森严。

她的房间还被他分到离浴池最近的那一间。

每天,司徒槿都可以看到她们努力地打扮漂亮,在花园中来回走着,希望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因为他有时白天会在宫内,偶尔路过长廊,便可以看得到这边。

她想得烦闷,忍不住狠狠地将手里那块抹布扔到地上,还不解气,站起来又踢了一脚。这才气咻咻地走出门去。

其实,他昨晚就已经发现令牌不见了,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可能,她又装作完全无事的样子,他估摸着也不可能简单地问出来……所以,他也就装作没有发现,若无其事地带她回来。

可是——徒劳便是徒劳!

他的手伸过来,慢慢地托起她那滑若凝脂的小小下巴,逼迫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蓝眸中,密密燃烧着莫测的火焰——

等她的脚终于又踩到地板,他的手已经缠绕过来,在她腰上摸索着腰带的绳结。司徒槿不是笨蛋,脸顿时涨得通红——

司徒槿疑惑的眼睛遇上星夜靡讥诮的眸子,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

他的面上浮着邪魅的笑,一双清澈见底的淡色眸子反射着蓝天的颜色,身上透着一股他所特有的霸气,不由分说地拥紧了司徒槿,往宫内走去。

那个人跪了安就下去了。

他与她都罩在同一个斗篷中……身后的那些随从不会看见这样美妙的一幕,所以他居然肆无忌惮。

她早已是香汗淋漓,额角的发丝全被打湿,显得娇媚无比——她仍留在之前的末潮之内,目光涣散,喘息不止,身子微微着,口中模糊不轻地呢喃着什么。

她的心中猛地一缩——莫非……他的游说已经成功了?还是说……别处有了新的发展?

司徒槿清楚地知道,只有回到自己的势力之内,才可能回来对他狠狠地复仇——将匕首刺入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这样简单地饶过他的方式,她早就唾弃!

司徒槿心里的某跟弦突然绷紧了——是的,她要报仇!

“不要……!你……”

“你知道违逆我的下场是什么?你真以为我会让你就这样如愿,舒服地死掉,于是不用再服侍我?”

她初一见这丝线,便已觉得眼熟,再到那个金色的小牌在眼前一亮时,心脏便突然糟了重击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立时没了心情,全身都转作敌对的抗拒,奋力拧转头和身子,宁可往另一边扑倒在地板上。他剑眉一蹙,将她牢牢地框在怀中,汤匙递到她的嘴边。

是的……她确实不同。经过这样的折磨,身上伤痕累累,手脚被缚,仍瞪着那双漂亮的大眼怒目而视,像只磨蹄欲扑的小兽,似乎她真能

她很快,就将昨日残缺的记忆片段,一片一片地捡起来重新整理,而杏目越睁越大!

她,再次后悔了!她果然还是应该选择挣扎的——

她是堂堂一代王朝的公主,怎么可以这样,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地方,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给……!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如她的绝代风华,却有着说不出的灵动韵味,乌亮的眸子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聪慧有神——是的,他知道,这双眼眸是他看中她的原因。稚嫩的脸上淘气未退,更透出一股纯真的,满载疑惑的杏眼圆睁,微微,有如受伤了的小兽,警觉地不想让他欺近,却反而燃起他征服的念头。

呃!

她定睛一看,见是个穿着乌孙服装的中年女子,卷曲的头发,宽额大目,鼻梁骨从前额直伸下来,虽然半老,却风韵犹存。

她会被这样带到什么地方去?这个男子,究竟是想要救她,还是想要怎样?他完全不跟她讲话,她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她的话……她虽然会听一点点乌孙话,可是她一句也不会讲……

她赶忙将那个小牌扯了下来,偷偷地塞进腰带之中,一边睁着警觉的眼睛,确认他以及所有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她这个小小的动作。

难道是眼前这些乌孙人袭击了和亲的队伍?可是……看那些尸体的状况,战斗应该是发生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前……眼前这批乌孙人人数并不多,又是一副路过的样子,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