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胡乱地扑倒着,胃里突然一阵上涌的感觉,却只干呕了两下——她的胃中早就空了数月,怎么呕得出东西来?

她不由得一阵恼怒——是谁这么不识抬举,竟敢打扰她安泰公主安睡?她睡觉可是最讨厌别人在旁边捣乱了!

当中的一人,解下厚厚的遮光斗篷,便露出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孔。他不过弱冠年纪,却已经身量厚实,面色白皙,然而印上了日晒的痕迹,鼻梁高且直,唇丰厚而性感,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夜空的北极星,透出锐利的光。

司徒槿在队伍正中的冕车中,睡得香甜。她早就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将要往何处去了,沉浸在跟神偷师父跑遍京城,盗得传世之宝的美梦之中。

金碧辉笑嘻嘻地,攀上司徒楻的手臂,耳语了下,司徒楻就突然,由好奇的表情,变作震惊!

做错了就做错了——她又没想着要推卸责任!可是……她真的是好心嘛,那个死皇兄,也犯不着为了这种事,就天天想着要将她这个亲生妹妹给送出宫去呀!

不过,从此就要各在天涯了——她默默地想着,也不再犹豫,趁着夜色潜入黑暗之中。

她是千金之躯,受万人景仰,更有上天赐予的无双绝计脑瓜子,自小便与”安泰”二字相悖,是整个皇宫头疼之源!

太后马上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

“怪了,爱卿,这南海碧螺春的味道怎么不对呀?”

父亲:金光光靠山王——不媚写

她现在是个完全失去保护的落魄公主,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她若今天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比起使公主性子,似乎先掩盖身份,逃过一死,再寻机逃跑,才能有一线生机。

是的……她要逃……而且如果没有她,和亲就无法成立不是么?

她既然是在和亲的路上被袭,恐怕那些人本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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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留她性命的。如果匈奴见不到她……说不定会以此为理由,向皇兄宣战——又或者反过来,皇兄以为她被匈奴害死了,派兵来讨伐……她越想越不妙!

虽然她很不想履行这种义务,但是如果会挑起战争,她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如今她必须要留着这条命,回去说明一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在腰间的挂饰间摸了摸,竟然摸到一个硬硬的小牌,不由得心中一喜。

那个形状是她所熟悉的——她安泰公主的黄金令牌!这是司徒楻赐予她的绝对权力,她安泰公主的代表。幸好,虽然他们给她穿上了民妇的服装,却没有拿走她的公主令牌……

太好了!事到如今,只有这一个东西,还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她身上唯一剩下的是公主的令牌,但是这个已经够了!

她赶忙将那个小牌扯了下来,偷偷地塞进腰带之中,一边睁着警觉的眼睛,确认他以及所有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她这个小小的动作。

她才刚刚藏好令牌,他就突然站了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他将包袱递给旁边的人,就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扔到马背上。她慌乱地爬了一阵,可是她穿着裙子,无法跨坐,只能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这时,他已经披好斗篷,翻身上马,将她的双腿拉到他自己的腿上,再一根皮绳过来,将她的身子捆到他的腰上。

他……要带她走?带她去哪里?

司徒槿的脸靠上他的胸膛,只觉得一阵热力涌来,立刻红了半边脸,可她不敢捣乱,因为她知道他这样是保了她的安全。

这个当儿,其他人都陆续上了马。蓝眸的年轻人就这样拉了缰绳,脚踢马肚,扬鞭催行。马儿的嘶鸣声起,一行人马上绝尘而去。

那匹马是匹千里良驹!

司徒槿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她马上发现,如果她不死死地抱着他,就随时有坠马的危险!她感觉自己的娇嫩屁股在马鞍上来回地颠簸着,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不少,可是她死死地咬着牙,抓紧他的衣襟,就是不愿意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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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