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苏一看到白芷就想到两人每每除妖归来总是白芷被人围着感谢的情形,再加上刚刚那句话,脸色又沉了沉,嗯了一声,没开口。

百里屠苏头上蹦出一根青筋,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玄真慎言。天数有定,岂能任意更改,你这就去还了因果。”

中年笑着笑着,眼角闪出了泪光。

“少恭,你最近……”

“你这张脸没一点像我,谁晓得我是你爹。”

他于青玉坛展现出的本事,虚子怕是学了个九成九,炼丹一途犹有过之。

虚子用折下的树枝在地上划了一道线。

欧阳少恭蹙眉,“在下有些……疑惑,只盼能在梦境寻得。”

魂魄也要休息的!白天炼药晚上论道大半夜地还要跑出去弹琴她容易吗?!

七月十二。

“情势紧急,多一人也好,那便……劳烦千觞。”

虚子幽幽地来了一句。

论道……怎么不穿一个马克思过来跟这货论?!用马克思主义论死他!

“哈哈哈,上帝,他真的让你换一个丹炉!这不是讽刺你水准不够才需要借助外物么!快给他点颜色看看!

虚子说完之后,突然怪叫一声,夸张地叹气,“唉,可怜我如花似玉的美貌都这么久不见天日了!”

他已经习惯自动过滤虚子那些疯疯癫癫的话了。

第一次把歌唱完的时候,虚子泪流满面。

这都是什么人啊,吊人胃口要遭雷劈的。

我盘腿坐着,琢磨着接下来怎么找点乐子。

还好,没有异味。

百里屠苏听到“魂魄之力炼药”,想到刚刚欧阳少恭所言,顿时信了七分。

白芷这才转向欧阳少恭,眉目间似是有些疑惑。

“欧阳公子似是认识铸魂石?”

欧阳少恭心中暗恼,脸上却不能露出分毫,只得点头。

“此物是本门宝物……乃是数年之前所得,门中并未记载厉初篁掌门曾传下玉横……”

白芷闻言一笑,生生露出几分哀伤之意。

“……想不到……厉掌门却是这般舍得下……师尊一直懊悔当日将铸魂石借出,如若不然,以厉掌门惊才绝艳,想来……也不会……”

她长叹一声,大是惋惜。

两人这一番对答为的无非是铸魂石或是玉横的归属,偏偏有人不识趣地凑上来。

“少恭……我看……人家师父死前都心心念念收回这石头,你也说了玉横只会为祸,不如还给人家吧?”

欧阳少恭顿时想掐死方兰生。

白芷心中暗笑,猪一样的队友果然是人间大害,脸上却要保持着伤感惋惜的神色,秀眉轻挑,似是这才想到什么,三分惊讶七分欣喜地说:“欧阳公子莫非是青玉坛门人?真是太好了……青玉坛道统尚存,想来师尊有知,亦会欣慰。”

欧阳少恭看着白芷手中的玉横碎片,一瞬之间感觉到眼前这人就没一个表情一句话是真的。

厉初篁……他怎不知厉初篁还认识昆仑的道士?!什么借出铸魂石,简直就是信口开河,偏偏他没法分辨!

对方口口声声自己师尊和厉初篁是好友,要是算起辈分来,不知道比他这个青玉坛多少代的丹芷长老高了多少。

欧阳少恭咬了咬牙,面带微笑,拱手行礼。

“在下不才,身居青玉坛丹芷长老。”

白芷立刻十分开心地揖手回礼。

“原来是故人之后!你能以如此年轻之身就任长老,想来天赋卓绝,才华出众,何需如此谦虚。”

说到这儿,她一手轻贴嘴唇,而后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师尊与厉掌门虽是故交,你我并非同门,却不需叙那长幼辈分,你唤我白芷便是。丹芷、白芷……你我倒是颇有缘分。”

这话说得好像是“大家平辈论交吧”,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能开口说这种话的,从来只有长辈!

可曾有人见过孙子跑到舅爷爷面前说“我们平辈论交吧,不用叙长幼辈分”?

估计孙子一开口直接被拍到地上。

欧阳少恭怎会听不出其中机巧,却硬是找不出话来分辩,只得应道。

“如此,少恭多谢白芷。”

白芷重新把玉横碎片放回袖中。

“师尊所

变身小酷女帖吧

命不敢不从,若然少恭有所顾虑,我可与少恭同上衡山解释清楚此事。无论如何,铸魂石决不能流落世间。这块碎片我已设法暂时封住吸收魂魄之力,还需寻思长久之法。”

当前情形,白芷是占尽了情理,欧阳少恭顾及形象,无论心里多想把这人搓成灰,眼下也做不出强夺回来的事情,只能表面一副承情的姿态应道“如此却是辛苦白芷了”。

这本是无可奈何的场面话,谁晓得白芷竟然歉然地揖手,“若能令世间少去些许坎坷,白芷所行便是值得,如何说得辛苦。”

这句话立刻让琴川诸人把白芷的形象分又提高了不少。

方兰生就差说这是活菩萨了——好在他想到佛道不是一家……

回到琴川后,众人各自回家,百里屠苏和白芷自然是奔着客栈去了。

随着时间推移,百里屠苏神色越发古怪,今天分明是朔月,为何煞气没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