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习儒匆匆赶到之时,却见一批大臣们都候在门外。向老大人亦是,见他来了如见救星,扒着他道:“白大人,你可算来了。”

两张冰块脸,同时摇了摇头。

再交代了些预防的事情,我便悠悠的出了客栈,向码头走去。

刀面映着日光,晃得人眼疼。我忙道:“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第二日一早,送他出城。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胸口又闷闷的疼了起来,忍不住轻轻颤抖着。一边的楚闲见我不对劲,连忙扶着我。靠着他的肩膀喘息了一阵,总算好些了。

“沈青玉?”

我苦笑着,心口却是一阵剧痛,不由得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那老汉说道:“今儿个下午,我正陪着我老伴。谁知忽然冒出一个红衣的人,凶巴巴的进来,也不说话,见人就打。后来就看见那人追着香坠儿进去了。我们害怕,就都跑了,也不知后来怎样。我这也是来看看情况的。”

旁边一些原本满脸陶醉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指责起楚闲的口出不逊。我暗暗乍舌,没想到这位玉楼春的铁杆粉丝还真是不少。

苏涟衣上前一步,问道:“不知他现在何处?”

“那我不去就是了。”

“唔。”

犹豫了一下,侍冰言接过那药丸道:“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我的命是他的。”

后面一个人似乎正在劝说着前面那人,只听他边走边道:“主子,这么大的雨,还是回去吧,如果淋病了岂不糟糕?找人也不在一时半会,既然知道是在这朝都之中,那总是会寻到的。”

就在我哀叹着今日要变滚地葫芦之时,腰畔忽然多出一只手来,只轻轻一揽,就把我拉了回去。总算有惊无险,我轻拍了拍胸口,惊魂稍定,便向那人道:“多谢这位公子。”想着天色将晚,还是快些买了东西上山去,也不再多话,就匆匆掀帘而出。

隐隐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一时有些恍惚。他刚才的话语,一直回响在耳边。我可以理解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吗?

辛苦一年才炼出一颗的灵丹,他想也不想就送给了一面之缘的人,只因为那是穷苦的百姓……寻常的人怎会有这样的胸襟气魄,我出神的想着。

“固执也罢,每个人总会有些自己的坚持。第二,你的毒还没有全好。”

沈怡容正要跟着进来,却被苏涟衣挡在了门外,道:“你先回去吧,我看过病人就来。”

“打打工?”

苏涟衣皱了皱眉头,对那女子道:“师妹,你又想怎样?”

“嗯,就是上次遇到你时,我昏倒的那位朋友,他中了毒,不知苏大夫何时得空,替他看上一看。”

眼看那几个匪人就要扑上去了,我连忙拍了拍球球的头。球球似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不过还没等它冲到现场,一切就结束了。

“出来走走也好,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我穿好鞋子,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只是不要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会比较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自己的手扶住他时,他瑟缩了一下。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我就顺应己心,趴在床头小睡一下。

“啊——啊——”的回声在不停的飘荡,他这才醒悟自己恐怕是在那间墓室之中。

得快点走出这林子。好在今晚还有星星,抬头辨明方向,背起显儿,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换成我背着他了。

显儿似乎会那种所谓的江湖功夫,有没有内力这种玄乎的东西我是看不出来,问他他也是一笑带过,神气吧你!

果然是有钱,连我们戏班都分到一张单独的桌子,虽然菜色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客人,而且还是在正式的晚宴开始之前,不过与我们平时吃的比起来,就全成了珍馐美味,人间极品。

呃,是我的智力退步了吗?怎么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呢。

不敢想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冲了上去,想也没想就将他护在身下,却忽视了他眼中的那抹惊异与失措。

一觉睡到大天亮,人生是如此的美好!感叹着活着真好,正打算起来,怀里的某只兔子不乐意了,又拿他的招牌兔眼瞪着我。

是吗?难怪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呢,原来是老毛病犯了。

谁知这一笑过后,就没了下文。他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盯着我看,而我可怜的手腕就要被捏断了。

眼前是一张平凡的脸孔,不过这时正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好漂亮的娃娃,清哥,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可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咱们的六个孩子都……如今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把他留下吧。”

“嗝……好酒,兄弟你难不成也喝醉了啊?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不能酒后驾车,呵呵……”

“老头子,你别……”

想得入神,都没发现那人的喊声,直到他走到近前,慌乱之中,只是开口支吾着:“你……我……”

我道:“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有这么可怕,让你连话都不会说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你还要不要我……”这话太有语病,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就见他涨红了脸颊,抬手乱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王府里多一个侍卫不过分吧,我可以……”

我打断他道:“你想来便来,你我之间也要见外吗?”

他滞了滞,然后喜道:“真的可以,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说完就像阵风般跑了,好像怕我会反悔似的。

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步入房中。刚跨进门,感到身后一阵风过处,那桌上点的油灯忽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