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冰言却不吃我这套,道:“别想用对付他的办法对付我,你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派了很多官员去,甚至连太医都去了几个。只是那病因却还查不出来,而且瘟疫还有扩散的趋势,我不得不去。”

“属下失言,是太后。”

虽然张开了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血红。我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只是这梦太过真实,让我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转头看去,看见楚闲关切的脸:“你好些了吗?这里是客栈。那神仙居实在是没办法住人了,我就把你带到这里。”

“那你可曾见到林公子?”

熟悉的乐声,熟悉的唱词,果然就是我的成名曲。唱的也很好,只是我那时是清唱,没有配乐,如今这配乐就糟糕了许多。

太后淡淡道:“他已经走了。涟衣,你与怡容从小一起长大,一点小事就不要再闹了。她现下就在我这里,你她吧。”

“婢子不能说,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应该不敢对您如何,而且我们阁中也暗伏着人手。”

“……”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侍冰言浑身一震,有些萎靡地靠在了身边一棵枫树上。

前面那人也不回话,只是径直走了进来。

“那么,我走了。”

只听一个柔媚的女子说道:“还没醒吗?”

“那么,如果是我失踪了,你会担心吗?是比较担心他,还是比较担心我呢?”

忽然瞥见那老人眼中闪过的喜色,脑中灵光一闪,不对,事情不简单!

“我不会走。”

沈大小姐虽然不满,却也不愿意惹师兄不快,向屋里扫了一眼,就嘟囔着去了。

“我刚才给自己检查过了,身上的毒已经清了一大半。”他看着我,慢慢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他的师妹,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苏涟衣。”

只见那女子右手微颤,袖中急射出三道黑芒,扑向那三人的脸。接着就听见三声凄厉的惨叫,等我赶到现场,就只剩下三具面容腐烂不堪的尸体,身体还在一阵阵的抽搐。

树下那人半靠在树干上,长发直至腰间,一件灰色的轻衫披散开来,衫下隐隐露出两只雪白纤细的脚掌。鞋子就甩在不远处。树缝间漏下的阳光欢快的在他脸上跳跃,映得那原就莹白的肤色更加的明亮起来。

“真的不吃了吗?”

这人一身的黑衣,倒是把他身上的血迹都给掩盖住了。原来他身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是被锋利的器物割伤的,有些伤口处的血肉甚至可怕的向外翻卷,而且流了不少血。清理包扎是我这护士的老本行了,打来清水擦洗伤口,找出这些年在外面谷中寻到的伤药,撕了件上好的白绸缎面的长袍,替他小心包扎。

身边那人已经被自己的叫声吵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睡眼道:“球球,你很吵。”似乎还没清醒。

再走了两步,显儿忽然一歪,便向一边倒去。我忙爬起来,搂住他的胳膊,却摸到满手粘稠温热的液体,心下一惊。

赚的银子多了,也该改善一下环境。我们从原来的小院子搬到了一个足有两三倍的大院子里,各人也都有了自己的专属房间。

春儿看了这突然冒出的漂亮孩子一眼,心里想到,这祥月戏班什么时候盛产起美貌的戏子来了。不过还是解释道:“这位小公子误会了,我说的加演是晚上再演,不是现在就上台。”

“怎样啦?我说没事的吧。”

“哼,我家老爷就是这云中城太守——的舅舅的表姨的亲外甥!怎么样?怕了吧?”

“还没人来喊我们,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喂,我在问你话!”

看他还是没有放手的打算,我决定自己动手解决。在甩动了无数次依旧失败之后,他总算是回过神来,倏地一下把手缩了回去。待看见我手腕上五个乌青的指印后,他白皙的脸上忽然腾起了两朵红云,煞是可爱。

刚走进大门,就听见“啪啪”的皮鞭抽打声传来,并且伴着一阵叫骂声:“老子买你回来,是让你给我赚钱的,不是打算供菩萨的,你小子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做起你的少爷来了,啊?白吃白住,还想着逃跑?你以为我就不敢拿你怎样了是吗,我买的是你的脸,可不是你的身子,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我叫你逃跑!还敢跑!”

“雪儿,是那些孩子与你我无缘,跟着我们也只是吃苦罢了,现在他们一定是投到别的好人家去了,你该高兴才对。这孩子,我也是越看越喜欢,却不知是哪家好人家的孩子,看这衣饰该是大户人家。还有,

“呜呜……”

“老爸,不要这样,哥哥一向最孝顺的。”

将他还在挣扎的身子按住,我俯身在他耳边道:“信我的话,就把一切都交给我。”

苏涟衣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之人,连自己都查不出原因的疟症,他又怎么处理?何况他一向身体不好,恐怕传染的几率更大,如何能让他留下来。

只是……他眼中那抹神采,却又不知不觉的影响着自己,单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喝了陈年的醇酒一般,有些醉了。心底一个声音在喊着,相信他……

于是身不由己的点了点头,就见一抹欣喜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眼看他不再挣扎,我便停下细细看着他。多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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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好多。眼睛下面带着一圈淡淡的黑影,衬得他脸色越发的苍白。

替他看过,还好只是寻常的间日疟。不过这是种周期性的疟疾,忽冷忽热,体温最高可达40度,然后又降到35度左右。循环的发作,身体不垮才怪。

料想御地应该还要几日才到,现在也只有先控制住病源了。正想着,却见他还是不安的看着我。

“怎么了?”

“你还是快出去,我怕……”

“怕什么,这病我比你清楚。倒是身体好的人容易得,像我这样的,就安全得多。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我们俩的打扮。”我指了指身后的侍冰言。

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我们。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凉,我们就已经穿了一身长衣长裤,全身都裹了个严严实实。

疟疾主要靠蚊子的叮咬和血液传播,而非他们所想的瘟疫那般,连吸口气都不可。只是他们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守在他床边,待他沉沉睡去,我便和侍冰言一路出来。走到隔壁的一间房中,取了纸笔,将我所知的预防措施详细写了下来。

侍冰言踟蹰了许久,还是问道:“真的不会传染吗?你……”

“安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的。”

“一般?”他立刻抓住我的手臂,“你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