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笑着说道:“慕容延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虽然他也曾强调了每一次的决定都是他同意的,但是你可别忘了我和慕容延钊在军中相处的时日也有你的年纪一般长了。这次行动可不像是他的行军方式啊。”

今夜的韩府,有乐坊的教习李家明,有江南城昔日的舞姬王屋山,还有韩熙载府里的歌女舞姬,大家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谈论***,好不热闹。酒到高chao情到浓时,韩熙载还袒胸露怀为王屋山的舞蹈高歌一曲,一边放歌,一边双手拍案,大有昔日竹林七贤放荡不羁的疏狂豪放。众人好似见惯了他的这个样子,个个不以为然,反而高声称赞起来。

王顺引着秦公公和其身后的八个侍女走向内院,王顺挨着秦公公悄悄问道:“能透漏点吗?武功郡王临走的时候交代兄弟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如今被招进了皇宫中,兄弟没法跟武功郡王交代啊。”

赵匡胤看着赵普道:“我观这次出战,大军步步为营,计划缜密,稳重有有若泰山,轻捷处似那惊鸿,徳昭第一次领兵,我想应该是慕容将军的功劳才是。”

赵德昭回道:“我父皇也是自小从军,是以他不反对我们这些子侄练习武艺,这些政务父皇请了老师讲授过,是以在下略知一二。”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这句话正是用来形容杨师璠此行的。离开长沙平叛的时候因为急着救援潭州,所以一路上匆匆行军。等他打败叛军,诛杀了张文表,收复了被张文表占领的州县和张文表的老巢衡州的时候,还没有多喘几口气就收到了周保权的紧急求救,前来救援的大宋再经过了荆州城时强行占领了荆州,就连荆南节度使高继冲都被押送到了汴京囚禁。现在宋军正进入武平节度使的辖制范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攻到长沙了。

韩崇训还在想着他的话,石保吉却已经想明白了,大声叫道:“好计策。”

王顺德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平定了张文表的叛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承衍见没什么话说,骑马出阵叫道:“我大军从汴京到来,你们还不开城投降,难道要自寻死路吗?”

赵德昭见大家都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考虑起来,忙举起酒杯说道:“崇训说的很对,接下来我们可能会进入真正的战争时刻。大家共同努力,群策群力完成皇上交给我们的使命。”

第二天,两军阵前,张文表驱马到阵前大声说道:“请杨师璠上前答话。”

这边的吵闹却引来了正在巡视的赵德昭,骑马过来见是李文怀,就勒令他们不得无礼,然后说道:“李将军可有要事要出门?”

李文怀没想到以慕容延钊的威名都还不是这次宋军的主帅,心里惊讶不已,嘴里却好言说道:“慕容将军久经沙场,弓马娴熟,如果您都不是主帅,那我就想不出宋军中还有谁能担此重任了?难道是宋皇御驾亲征不成?”

众将领本来因为赵德昭拿着上方宝剑所以想求情又不敢说话,此时看到他们三个人带头求情了也赶紧跪下来替慕容延钊求情。监军李处耘刚开始以为赵德昭杀那几个闹事的偏将只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石守信只是爱兵如子才求情的,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了这等地步。于是他赶紧上前说道:“王爷,非是我们替慕容将军求情,而是慕容将军是皇上从布衣就相交的好友,一起经历了无数的沙场风云,请王爷看在皇上对慕容将军的厚爱上宽宏处理。”

赵德昭只好把自己在南唐司徒府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赵匡胤,希望赵匡胤能看在他和周薇来之不易的机会上能成全他们。

良久赵德昭才开口道:“你们真的想上战场?”

张文表起兵的事传到周保权这边的同时,株洲失守的奏报也传了过来。周保权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刚刚坐在了节度使的位置上还没有熟悉治下的事务,张文表就攻下了三处城池,周保权惊吓的不知所措。幸好着急之余想起了周逢行的话语,就连忙派人把杨师璠叫了进来。

周逢行听了一愣,沉默半晌才叹道:“杨师璠的领兵才能本和张文表不相上下,但是张文表自认为是沙场老将,我若死了他必然骄横看不起其他人,所以凭杨师璠的本领应该能击败张文表。如果杨师璠真的败了,你就献地图于大宋吧。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行此下策,免得引狼入室后悔莫及啊。”

自此汴京闹市中的行人不知会在哪一天就要碰到一群奔驰的马队快从身边驰过,皇家猎场中的飞鸟走兽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生活多少时间。四个年青人各自带着十数禁军们在猎场里奔驰,“控弦破左的,右催月支。仰手接飞揉,俯身散马蹄”,弓似满月、箭若流星,王承衍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军营里痛快酣畅的感觉。

赵匡胤没有让他们起来,依然忧愁的说道:“各位兄弟,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到不了今日这个地位的。但是天子之位谁不想坐?是以朕每日里都忧心重重不能入眠啊。”

赵匡胤上前一步扶起赵普道:“则平不用多礼,朕本有事想找则平相商。但又思及嫂夫人的厨艺,所以特地前来打扰。”

窦仪道:“世事有些正是如此,想的越多,顾虑就越多,于是就做不成了。若是不用去想而是迎头去做,反而说不定能做成功。我想历史上的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正是因为当局者没有多想而做成的,如果仔细想过,估计便不会去做了。”

他本就没有因为陶谷在南唐的事情怒,所以今日早朝他假装在徐铉的巧妙解说下消了怒意,还没有决定让南唐的人什么时候离开汴京时,就听到窦仪求见。待见到窦仪身边的赵德昭时他喜出望外,惊喜的神情和窦仪一模一样。

赵德昭此时知道周宗有什么话要交代,也就没有说话。

周宗说道:“韩大人此次出使大宋,不知心中可有计较?”

李煜忙问道:“韩爱卿有什么对策?”

陶谷道;“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们先办正事。”

“那不是皇后吗?早听得皇后工诗书、通音律、善歌舞,今日能够见到皇后的舞姿真是三生有幸啊。”

林仁肇确定了是一场误会,而且那个细作跑到这儿已经力气耗尽,自绝身亡。于是先向他们告辞,然后举刀向天,那些兵卒快跑到他的身后列队,动作迅整齐,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出一点声响,看得赵德昭心里大惊,没想到在南唐如此文恬武嬉的状况下,还有如此的良将。看来以后若平定南唐,此人一定会在战场上为大宋制造很大的麻烦。

这个回答却是韩熙载万万没有想到的,听了赵德昭气势磅礴的诗句,看见他英气不烦的气度,没想到却仅仅是一个书僮。但他本是一个性情洒脱的人,何况他如今的形势也不会特别看重身份上的差别,还是很大方的说道:“英雄不问出处,小哥才气纵横,英气不凡,还请入内一叙。”

她的琴艺和乐坊的相比并不差,但却是两种感觉。乐坊是官办的,表现的是国家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自有那大国的泱泱气度和雍容华贵在其中;而星月的琴声悠远流长,如泣如诉,灯红酒绿让人沉醉。

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意,周宗毕竟在南唐是三朝元老,经过了多少风浪,所以只是淡淡的说道:“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你啊,也该好好用功读书了。读书非一日之功,以后可要每日持之以恒啊。”

李煜见天色已晚,就吩咐散了席,早有准备好的侍女带着李煜和周蔷去向周蔷未出嫁前的闺房,府里四周自有兵马严密防守,滴水不进。

喜月今日见自己担心数日的盛宴终于获得了上至国主、下至大臣的赞扬,心中高兴,不禁又感谢起赵德昭来,若非当日赵德昭提醒她到江宁城中采百家之长,她不可能见识到这么多创新性的菜肴,也不可能提高自己的厨技,从而就不会有今日盛宴上的众人称赞。

李煜和下面的大臣们都盛赞起苏仁禄的好学和周宗大人的教子有方,只有周宗心里迷惑,但是他多年韬光养晦啊,如今修身养性、城府颇深,此等事情放在心里等明日再问。所以虽然心里疑问重重,面上却还是对这些盛赞表现出一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神情

就这样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场面有一阵子冷场。先是周薇受不了这冷静的场面,先开口说道:“你在想什么事情?”

赵德昭说道:“早晨我在厨房看见喜月姑娘切菜,许多菜叶和肉丝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我的眼光都被空中的菜所吸引而没有主意到喜月的刀功,但是仍然认为喜月的刀功很了不起。所以,我想到如果在国主盛宴上少爷和岳师傅献技时,大家的眼光都被岳师傅的精彩动作吸引,那大家就无暇关注少爷了,等武试结束了,大家看到岳师傅的功力深厚,自然也认为少爷的造诣也不差,如此就可皆大欢喜了。”

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妙义居师傅的刀功,天香楼师傅的选料,华青轩师傅的火候掌控都是江宁城里最好的,有两道菜在选料、刀功和火候上正好需要他们那样的技艺,我想到时候请他们过来分别做。周全你看怎么样?”

晚上,赵德昭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为了那个不是纨绔子弟的苏仁禄,为了有周薇的周家的颜面,无论如何都要想出一个办法帮助苏仁禄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伴读书僮,”赵德昭彻底无语了,“真的不知道这个二小姐怎么再司徒大人面前编排我的不是的,竟然让我去做书僮?”

周薇刚听到他说会把答案告诉她,心中一阵期待,突然又听到赵德昭让去二楼,心中没来由的又生起气来,说道:“二楼是你随便能上去的吗?那儿除了我爹爹,还没有其他男子进去过呢。”

那一脸坏坏的笑容,在她的面容上却显得无比可爱,赵德昭心里突然想起了一著名的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心里情不自禁的想引起她的注意,恨不得立刻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每天都可以在一起。于是,认真想了想要说的故事,这才开口讲道: